主要是在她的記憶裡,這些地方一直很貴,不好找買家出手,而且也沒印象有什麼大型拆遷工程,可以賺一筆拆遷費,做為投資來說,實在沒意思。
辦完了陸家嘴這邊各種手續,安夏就打算回去,親戚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回去一定得給他一個電話報平安。
“怎麼了?”
“你不知道啊,最近總是有女大學生不見,家裡人怎麼找都找不到,都說是被拐到山裡賣給老光棍啦。”
“監控沒查出來?”
“那我就不知道了。”
安夏的眉頭皺起,滬市現在也是經濟高度發達的城市,有許多大型企業,並且還在不斷的招商引資,想人到這裡來投資,最要緊的就是一個穩定的社會治安環境。
領導層很早就購入了紫金科技的監控設備,而且安裝密度還挺大,怎麼著也應該有點線索,能發生“總有”這種事情,就很不正常。
她找到當初采購接洽的人,以售後的理由打聽監控設備的使用情況,是不是壞了,或是沒有升級固件。
沒壞,就是條件不行,人往城外一跑,就無影無蹤了。
從綁人到沒有監控的郊區,隻要幾小時的時間。
學校同宿舍的同學一般不會馬上告訴學校,年輕人麼,誰還不貪玩。
等舍友發現受害人連續夜不歸宿,再想起來報告,已經遲了。
“除非監控能鋪遍全國,到時候才能及時抓到他們。”
最近失蹤的一個大學生,是昨天才失蹤的,她平時特彆老實,從來不出去歌舞廳之類的地方玩,每天不是學校就是在當家教的地方,從不夜不歸宿。
所以,當她晚上過了九點還沒有回來的時候,舍友們就報告了輔導員。
最後的監控顯示,這個姑娘在某條街上跟一個背著大包的老太太說了幾句話,然後,她就跟著一個老太太去了一個掛著門簾的屋子裡去了,再也沒出來。
警方趕到那裡,發現門簾後麵根本就不是屋子,而是一條小窄巷,另一頭是通的。
地上有車輪的痕跡。
可是此處是一個老舊的城中村,裡麵沒有安裝任何設備,是個監控死角。
安夏問道:“聽說法醫痕檢能從輪胎的痕跡上看出那是什麼車?”
“不用痕檢,我都能看出來,就是個小麵包,而且上麵還沾著灰漿,那車去過建築工地,現在全城這麼多建築工地,好多在工地上班的都是坐小麵包去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我們排查到現在,才查完兩個區。”
“我們公司新升級的人工智能係統程序可以自動拚接完整的行駛記錄,這個試了嗎?”安夏問道。
“什麼時候升級的?”眾人麵麵相覷。
安夏向他們展示人工智能組的最新成果:可以憑借全市所有攝像頭拍到的記錄,推斷某車在這段時間內可能經過了什麼地方。
如果找出曾路過女大學生失蹤地的、工地上用的麵包車,那就大大的縮小了排查範圍。
萬幸現在全市也沒多少麵包車,在慢得讓人吐血的數據傳輸速度下,到底還是在幾小時內篩完了。
最後的嫌疑車有五輛,來自五個工地。
頓時從大海撈針,變成了定點排查,再加上有資格開工地的人不多,在太陽落山之前,找到了最近那位失蹤的女大學生。
她被綁著手腳,藏在一處民房裡。
人販子說自己是工地上的司機,工錢實在太少,就起了歹心。
說自己是頭一次,說自己很後悔,說自己不懂法……
直到他的同夥進來,這同夥就是監控裡的老太婆,她前科滿滿,仗著彆人對她毫無戒心,婦女兒童加在一起拐了不少,一直在逃,覺得風聲沒那麼緊而手頭緊了,才再次出來犯案。
這個女孩子回來了,其他人……安夏不敢想,那個《嫁給大山的女人》的原型,正是在1994年被拐的,她的一生被毀了,不僅無人被問責,還拍出了那種美化的片子,不知道是在惡心誰。
安夏回去之後,那個滿臉驚恐的女學生一直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說她是好心,遇到一個老婆婆說肚子餓沒錢吃飯,隻求女學生去那邊的店裡幫她買個饅頭就好了。
她跟著老婆婆進去之後,就被人捂了嘴,根本無力掙紮,繼而被綁住手腳。
安夏腦中閃過很多個想法,但每一個想法都建立在移動互聯網足夠發達的前提下。
離開了硬件,什麼都是空。
她鬱悶了好幾天,陸雪給她定製了好幾章殺手總裁手起刀落,砍死人販子的故事,才總算讓安夏開心了一點。
真正讓安夏開心的事情終於來了,這次通過人工智能在短時間抓到人販子的事情,被寫成了報告,領導一看大喜,層層上報之後,驚動了國家級的機構。
“我們正計劃建立一個全國性的監控工程係統,還有網上追逃係統……聽說天津的試點你們公司有參與,這次,也希望能與你們合作。”
“好。”安夏一口答應。
領導笑出來:“還沒說條件呢,要是給得少了,你可彆反悔。”
“不會反悔。”
“嗬,覺悟這麼高的嗎?”
安夏趕緊拒絕了高帽子:
“不是覺悟高,要是整個社會不安全,我出門上街都擔心,總不能天天上下班都得帶上幾個保鏢,這也算是為了我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