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立馬一抖手腕,刀柄一轉,換了個方向推刀,順著力道往前一砍,斜斜劈中了養蜂人的手臂。
養蜂人大驚,立馬捂著手後退,一臉驚恐看向淩放。
淩放一轉長刀,雙手握住刀柄,繼續往養蜂人的方向走去,仿佛永不會停止,永不會放棄。
他說:“刀鏽了又如何?殺你還是夠用!”
這氣勢……
淩放的語氣陡然變了!
他的身影映在即將下落的夕陽輪廓中,養蜂人竟看出了幾分淩放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
當年,他的蜂王尾針明明已經刺中這個青年,明明已經毒發了,明明已經疼痛難忍,讓他麵色青白。
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揮動了關刀,橫刀、劈刀、挑刀、砍刀……一招一式,依靠高超的武術和技巧,把穩占上風的養蜂人逼得節節敗退!
如果不是毒發了,讓淩放幾乎力量儘失,讓養蜂人找到逃跑的機會,或許七年前他就會死在淩放手中。
恐懼、害怕、戰栗……各種情緒一瞬間湧進養蜂人的腦海裡。
他一直洗腦自己忘卻那次屈辱的可怕的戰鬥,他似乎做到了,但他的腦子他的細胞,明明都還記得。
那種被關刀支配的恐懼,再次籠罩養蜂人全身。
養蜂人垂下的眼袋都狠狠顫動了一下,他舔舔嘴唇,冷哼道:“哼,口出狂言!”
說著,養蜂人又拍了拍背後的蜂巢,幾隻碩大無比的蜂蜜飛出來,飛快衝向淩放的方向。
淩放提刀劈砍,殺死了四隻,有一隻逃掉了,一口叮在他的手臂上。
是機械臂,根本沒有反應。
淩放眼睛動也未動,抬手拍死蜜蜂,又拂去它的屍體,淡淡說道:“你的針對我不起作用了。”
“彆忘了,我已經沒有靈了。”
他腳下不停,繼續往前衝。
而養蜂人則是後退,跑開,剛剛那囂張狂妄的勁兒已經蕩然無存。不過眨眼之間,他又仿佛夢回七年前的狼狽和驚恐。
是的,淩放不是靈者了,養蜂人的殺手鐧對他沒有用了。
現在的淩放無所謂蜂王尾針,哪怕他已經利用這七年的漫長時光培養出了更多的蜂王。
意識到這一點,養蜂人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跑。
跑,要跑得更快一些。
離開這裡,至少不要和這個男人對上,不然他會死!
養蜂人忽然大喊道:“還愣著乾嘛?等著看老子死啊!”
話音落下,街道上忽
然出現了幾個人——他們之前偽裝成為街道的景物,完美融入背景之中,所以沒有人發現他們。
聽到了養蜂人的話,這幾個擁有了變色龍能力的十一方藥奴立即行動起來,一條長長的舌頭立即彈射出來,想要捆住淩放,好給養蜂人爭取脫困的時間。
淩放提刀,砍斷了最先而至的舌頭,隻是還有第二條,第三條……
眼見淩放成為了眾矢之的時,王孫花花忽然驅使木鳶俯衝下來,利用木鳶的衝擊力,直接和彈射出來的舌頭對衝,打亂他們試圖圍攻淩放的作戰計劃。
替淩放緩解了這次攻勢之後,王孫花花自己也因為巨大的慣性被甩出木鳶,掉在地上,狠狠摔了出去。
王孫大膽也化成了貓虎的形狀,守在王孫花花身邊,弓起身體,毛都炸起來了。
王孫花花從布袋裡掏出青蛙放出來,同時大喊道:“這些人交給我來解決!”
淩放一聽,頭也不回,繼續埋頭往前衝。
今天絕不能讓養蜂人離開這裡。
養蜂人大驚,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怎麼會……這個女人臉上紅腫,明明已經被蜂王尾針刺中了,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難道,她也不是靈者?
心中升起這個恐怖的念頭,養蜂人的臉色更加難看,一心隻想逃命,不想在此繼續停留下去。
是七年前的那次紕漏,讓他泄露了蜂王尾針的能力之後,部門針對他做了一些戰術上的安排!他這個殺手鐧本就是要配合偷襲才最好用的,可如今人儘皆知之後,就沒那麼好的效果了。
特彆是麵對兩個完全不怕蜂王尾針的人。
養蜂人懊悔不迭,心想當年應該不管不顧直接殺死淩放,而不是急著逃命,結果給自己留下了這麼要命的後患。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跑,快跑,跑出這條街道,跑進一棟樓裡,樓裡有接應的人,隻要跑進去,他就可以脫險。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條路這麼長,這麼遠,似乎永遠也達不到目的地。
也或許長的不是路,遠的不是樓,而是身後步步緊逼的淩放,和即將破空而來的關刀,讓他覺得遠。
忽然,養蜂人心有所感似的,回過頭去,隻見淩放的身影跳躍而起,從樓宇間漏下的陽光鋪灑在他身上,一身黑衣的輪廓被餘暉鑲上一層金邊。
養蜂人一陣恍惚,忽然想起來,七年前,他的製服如同現在這般,一身黑衣金色滾邊,耀眼而炫目,那是行動部的製服。
而那柄爬滿鏽跡的關刀已經迎頭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