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詹納先生說完了倆人表鏈間的淵源, 班內特先生乾巴巴的哦了一聲。
不是他不想給詹納先生回應,而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詹納先生所說的那個俱樂部是怎麼一回事,你還能指望讓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說些什麼呢。
詹納先生說著說著也發現了一絲絲的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班內特先生一眼, 至於問出了一個早在班內特先生一進門時就該問的問題:
“您應該是加德納先生吧?”
班內特先生心如止水的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姓加德納了?
詹納先生被班內特先生這麼一瞥, 是嚇得夠嗆到, 他倒吸一口涼氣後, 咽了咽口水又小心翼翼的問著:“不知道您姓什麼呢?”
現在的詹納先生已經開始有點懷疑班內特先生的真實身份了,那個懷表該不會不是他本人的吧?
班內特先生就像是知道了詹納先生現在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樣,滿是無語的道:“我確實是瑪麗的父親,她姓班內特這是事實毋庸置疑,但她還有一個舅舅姓加德納。”
班內特先生的回答令詹納先生尷尬不已, 搞了半天原來是他們夫婦倆搞錯了。
詹納先生打著哈哈, 連忙拋出了另一個話題來轉移班內特先生的注意力。
班內特先生見狀, 連忙追問起來詹納先生和天花有關的事情來, 從一頭牛的身上能夠提取出對抗天花的抗體,這事他這麼聽就這麼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是很靠譜,不了解個清楚明白他是絕對不放心的。
要知道, 瑪麗可是他的女兒啊!往自己的女兒身上注射動物身上的東西, 哪個父親聽了是不害怕的。
詹納先生雖看起來是大大咧咧的, 但他的父親終究還是一名醫生, 還是一名發現牛痘可以預防天花的醫生, 且作為曾經的牛痘試驗者的他, 安撫一個心急的老父親來說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在詹納先生的安慰下,班內特先生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不平靜又能怎樣呢,他和瑪麗隔那麼遠, 醫生也還沒有見到,再心急也是於事無補的。
放鬆下來的班內特先生便在詹納先生家順理成章的住了下來,靜待那位醫生的到來。
而就在班內特先生和詹納先生聊得正歡的時候,加得納先生也終於抵達了他最終的目的地。
和布蘭登上校進去得畢竟順利不一樣的是,加德納先生被駐守在小鎮外的士兵攔得死死的,連靠近拒馬的機會都不給他一個。
“我說我要進去。”加德納先生看著攔住了自己的士兵們道。
“先生裡麵現在不可以進去,如果您有親人在裡麵的話我們可以幫忙傳話。”士兵們恪守著威廉上校給他們下達的命令,無論是誰都不能再進小鎮了。
加德納先生幾番嘗試過後,發現自己是真的進不去了,有些不高興的說:“我的外甥女——瑪麗·班內特在裡麵,我這個做舅舅的就真的不能進去嗎?”
加德納先生不說出瑪麗的名字還好,一說出瑪麗的名字,幾個負責攔人的士兵互相交換著眼神:
還好攔住了。
攔的就是你,瑪麗小姐的舅舅。
趕緊讓人通知瑪麗小姐。
幾番的眼神交流後,一名士兵轉身就往小鎮裡跑了。
“他這麼就進去了?”加德納先生指著進了小鎮的士兵道。
“這不是要給您通知您的外甥女嗎?”士兵笑嘻嘻的打著哈哈,就是不肯鬆口讓加德納先生進小鎮。
於是,這幾位攔住了加德納先生的士兵,收到了來自加德納先生的怒視: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子!!!
士兵們一個兩個的都瞥過了臉,看左看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加德納先生,雖然士兵們是直視加德納先生的眼睛了,但攔人的工作他們還是有在好好做的。
加德納先生氣鼓鼓地看著那遠去的士兵消失在了眼前,他雙手叉腰一臉無奈的道:“你們都能進去,再放多我一個進去又不會怎樣。”
士兵們笑而不答,無論加德納先生怎麼說、怎麼鬨他們都是不可能把他放進去的。
這時原本離加德納先生有些遠的車夫也走來了,加入到了士兵們的攔路行為中去。
“先生,班內特先生在出發前可和我說了,您是怎麼都不能進小鎮的,你就被彆為難我也彆為難他們了。”車夫先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士兵們道。
看著和士兵們站在了一起的車夫,加德納先生終於知道了為什麼自己的姐夫在出發前,沒有再三的叮囑自己不要進小鎮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加德納先生氣得呀,直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大呼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