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上的原住民原本就不算多, 加上這個小鎮一直以來都是以出租小鎮上住宅、或者小鎮附近的地皮給資本家辦工廠為生的,所以小鎮上想吃一口新鮮的蔬菜什麼的,基本上都得靠買。
在被封鎮的第一天起, 瑪麗就已經想到了這個問題,早早的讓約翰讓外麵的人每天都往小鎮送一批新鮮的蔬菜水果之類的。
如果小鎮的居民們還有什麼特殊的要求也可以提前幾天說, 然後人負責采買的人幫他們購買回來。
也是因為這樣, 小鎮裡的人對自己被封鎮的反感並不強烈, 畢竟除了出門要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不能在外麵群聚外, 對小鎮上的原住民來說, 所有的生活在和封鎮前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甚至因為瑪麗的原因, 他們買東西比之前還方便快捷。明天想要吃的東西隻要和采買的人說了,第二天便能送貨上門不說,品質還比他們之前買的那些還要好上不少。
在吃喝都不怎麼缺的時候,他們自然也就不會想著去鬨事了,他們的家就在這裡, 鬨了事在鎮長麵前落下一個壞印象就不好了。
至於鬨事的那些傻子們,小鎮原住民們對著他們譏笑一聲沒有說話。
說實話傻子他們是見多了, 但還真沒有見過這種被人當木倉使了, 還要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麵感謝使木倉人的傻子。
要知道瑪麗小姐作為買下了小鎮附近大部分地皮的人, 隻要她的工廠在一天,這個小鎮便有了源源不斷的金錢湧進來。
工廠裡的工人會就近出來消費,而工廠裡的管理者們肯定是要在鎮上置房產的,這些可都是錢, 誰又會和錢過不去呢。
就像鎮長, 為什麼會在一開始就對瑪麗小姐禮遇有加的,還不是因為瑪麗小姐的工廠能夠給小鎮帶來龐大的稅收收入。
所以,這個世界上最堅固的聯盟便是因利益而擰在一起的聯盟, 但同時這樣的聯盟也是最容易崩塌的,隻要出現了一個比他們聯盟在一起還要大的利益,那麼這個聯盟就能在瞬間灰飛煙滅得毫無痕跡。
約翰作為瑪麗在小鎮裡行走的代表,在他給小鎮居民送東西時,總會有人會旁敲側擊的問他小鎮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解封。
而每當有人這樣問約翰時,他總是笑著和他們說,快了快了,很快就可以解封了。
約翰的話雖不能當真,但聽了心裡好歹也能寬慰一下自己緊張的神經。
時間很快的就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累慘了的布蘭登上校從躺在床上睡下的那一刻起,到晚上的晚餐已經擺上了餐桌上,都還沒能從柔軟的床上起來。
去喊人的瑪麗隔著房門,都能聽到布蘭登上校若有若無的鼾聲從裡麵傳了出來。
同樣和瑪麗前來喊人的約翰:“小姐?”他的手指在門上點了又點點,似乎是在問瑪麗要不要敲門。
瑪麗輕輕的搖著頭,轉身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約翰見狀也收斂著力氣,悄聲無聲的跟著瑪麗的身後。
當看到瑪麗獨自一人回到餐廳時,守在餐廳裡等待服侍主人和客人用餐的仆人感到一絲的驚訝,怎麼就隻有瑪麗小姐一個人下來了?那位男客人呢?
瑪麗瞥了一眼臉帶異色的仆人,“吩咐廚房的人備一份晚餐在鍋裡溫著。”
瑪麗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仆人的詫異更甚,但他很快的就把臉低垂著,低低的應了一聲是便退了下去。
約翰在進餐廳時就和瑪麗分道揚鑣,轉道去了專門給仆人用餐的小餐廳裡。
仆人們所在餐廳裡看起來和瑪麗吃的仿佛都一個樣,就是少了幾個肉食但也用素食把數量給補足了。
在約翰還沒有進來之前,仆人們都靜靜的坐在了餐桌上沒有動手,隻有當約翰在主位坐下並開動後才齊刷刷的舉起了手中的刀叉。
沒有辦法,約翰是跟著瑪麗小姐到處走的貼身仆人,而他們隻是瑪麗小姐某處宅子裡的普通仆人而已。
說點不好聽的,瑪麗之所以在這裡住了那麼久,還是因為現在出了突發情況,要不然按照瑪麗來去匆匆的架勢,他們頂多就是和瑪麗相處那麼個幾天後便可能不再怎麼見麵了。
現在瑪麗住在這裡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他們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在主人麵前好好表現一番的,但瑪麗是一個十分宅的人,除了在書房-餐廳-主臥這幾個地方三點一線,就再也沒有去過宅子裡的其他地方了。
每個地方工作的仆人是早早的就固定好的了,所以不能在瑪麗麵前露麵的他們便選擇在約翰的麵前討巧賣乖。
約翰安靜的吃著晚餐,對仆人們對他的討好視若無睹。
有些不平靜的一天就這麼的落幕了。
第二天的淩晨,在天剛破曉的時候,布蘭登上校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