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臉無奈的瑪麗, 班內特先生和加德納先生同時選擇了沉默。
沒有辦法,就像瑪麗說的那樣,女兒(外甥女)沒有人追求他們心裡著急, 女兒答應了紳士的追求, 他們的心裡是更加的著急了,就怕自己的女兒(外甥女)的追求者以後會對她不好。
他們心中的顧慮瑪麗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她把頭靠在了加德納先生的肩上,“你們放心,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萬一我真的是是看錯了人,我也有你們在不是嗎?你們可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加德納先生伸手在瑪麗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舅舅隻希望你沒有看錯人, 這個後盾永遠都在, 可我也盼著你這一輩子都用不上它。”
班內特先生握住了瑪麗的手,年輕的手和自己乾巴巴的手疊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那曾經為兒女遮風擋雨的大樹已經老去,即使是小樹已經能撐起一個家了,可老樹還是會擔心自己不在以後,那殘酷的風雨會讓小樹徒增許多不必要的傷疤。
“唉——”班內特先生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 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小樹呀,終究會有離開他的那一天出現的, 可他多希望這一天能來得更晚一些。
瑪麗咬著唇,仰起臉, 倔強的把即將衝出眼眶的淚憋了回去。
她來到這裡後, 對她影響最深的是她的舅舅——加德納先生,可對她最為放縱的卻是她那看起來毫無野心的父親——班內特先生,在發現她做出了那些足以令全家丟掉性命的事情後, 他沒有氣急敗壞的去罵瑪麗,而是默默的在瑪麗的身後替她打著掩護,讓她打事情能夠進行得更加的順利。
班內特先生和加德納先生十分貼心的彆過了臉,沒有去看憋淚的瑪麗。
隻可惜,客廳的溫情時光沒能繼續保持。
莉迪亞她們人還沒有下到一樓,客廳裡的瑪麗他們已經聽到了她的大嗓門,在吱吱喳喳的和班內特太太說著自己對舞會的想法,並問班內特太太對舞會有沒有什麼更好的提議。
瑪麗快速的抽回了手,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幾下,起身坐到了班內特先生他們的對麵去。
“我覺得莉迪亞你的想法就很不錯,倫敦的樂團肯定能給朗博恩帶一個巨大的驚喜,然後我們不如在吃食上麵再下點功夫怎麼樣?”和莉迪亞手挽著手點班內特太太走進了客廳。
“柯林斯表哥他們走了?”原本躲在了班內特太太她們身後的凱瑟琳冒頭出來道。
“凱瑟琳你是想他了,要不我把他喊回裡吃頓飯怎麼樣?”眼尾泛紅的瑪麗笑著道。
凱瑟琳立馬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才不要呢,我還以為是希爾騙我下來吃晚餐才這樣說的,他走了我們總算能吃個安心的晚餐了。”凱瑟琳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點都沒有剛才的慫樣。
喬治安娜拉著凱瑟琳的衣角,也走進了客廳。
班內特先生見人也到得差不多了,便讓大家去了餐廳,要準備吃晚飯了。
一直躲在了廚房裡幫忙的簡和伊麗莎白姍姍來遲,進餐廳時手上還端著今天的晚餐。
凱瑟琳拉著喬治安娜坐在了自己和莉迪亞的中間,在她們對麵坐著的是她們的三個姐姐,班內特夫婦坐在了最上方,加德納先生則和他們相對而坐。
剛一落座,班內特太太便開始了她的長篇大論,主題是那可惡的柯林斯先生,連帶著夏洛特也遭了殃,反正柯林斯夫婦在班內特太太的口中就成了不會說話的代名詞。
喬治安娜一臉震驚的看著在餐桌上大說特說的班內特太太,在她家的餐桌上,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場景的。
凱瑟琳拉拉拉她的衣袖,讓她趕緊的吃東西,不用管自己的母親。
喬治安娜雖然不懂但大為震撼,隻見班內特家的所有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時不時的還抽空出來附和幾聲班內特太太的說話。其自然程度令喬治安娜都覺得是自己過於大驚小怪了。
待班內特太太終於說累了,也就是餐廳開始變得安靜的時候,那時的餐廳除了碗碟刀叉的碰撞聲外,就再也沒有其它聲音出現了。
吃完的瑪麗就先回了房間休息。
瑪麗離開不久,簡她們也相繼離開了餐廳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於是乎,餐廳裡又剩下了班內特夫婦和加德納先生。
孩子們一走,班內特太太便絮叨起了加德納先生回倫敦的事情,什麼路上要注意安全、到了倫敦幫她向弟媳問好、還有她給愛麗絲她們帶了點禮物他記得拿回去諸如此類的話。
加德納先生一邊點頭一邊應聲,一旁的班內特先生見狀悠閒的喝起了茶來。
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呢!看著被自家太太絮叨的妻弟,班內特先生在心底感慨道。
夜幕低垂,班內特家的燭光也漸漸地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