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下次出門的時候還是帶把傘比較好。”班內特太太對著剛從洗漱房裡出來, 雙手捧薑水在慢慢喝的兩個女兒嘮叨著。“朗博恩的天氣說變就變的,利齊你就不能好好的待在家裡嗎?簡的病才好了幾天?又把她往外帶乾什麼?”
麵對母親一連串的質問,伊麗莎白和簡對視一眼, 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沉默以對。
還好班內特太太也沒有指望著她們能夠回答自己, 就跟在了她們的身後絮絮叨叨的。
“頭發趕緊的擦乾,趁現在還有太陽去花園裡坐一會,很快就能乾了。”
“現在天氣還有點冷, 怎麼也不多穿點?”
“希爾, 去拿張薄毯子過來……”
在班內特太太的絮叨下,麵無表情的伊麗莎白和滿心無奈的簡在花園裡坐了下來。
她們坐下的位置正好和班內特先生的書房窗戶對著,透過大開的窗戶,她們瞧見了在裡麵和自己父親在談話的舅舅。
原本背對著窗戶而坐的班內特先生,在伊麗莎白她們剛一坐下,便麻溜的起身把窗戶掩上了,隻留了一條細細的縫隙供書房換氣。
和伊麗莎白她們麵對麵坐著的班內特太太, 回頭看了一眼書房已經掩上的窗戶。“也不知道你舅舅和爸爸在裡麵乾嘛?在裡麵那麼久了都沒有出來過,有那麼多話可以說的嗎?”班內特太太不滿地說。
“紳士們的話題誰又能猜得到呢,他們可是一群熱愛打獵的人。”伊麗莎白一邊擦著頭發,一邊隨口回道。
“說不定父親是在和舅舅說他釣魚的事情呢?”簡歪著頭擦拭著自己那頭漂亮的長發道。
“我的天啊!就他那天天出門還死活釣不到一條魚回來的經曆有什麼好說的。”班內特太太朝著天空翻了一個巨大無比的白眼。
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丈夫, 而是就隨便往那河或者池塘裡撒個網,都能網上不少魚,就他天天雷打不動的坐在那裡釣魚,屁都沒釣回來過一個。
“那是你不懂釣魚的樂趣, 結果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過程。”班內特先生猛的推開了窗戶,大聲道。
“嗬嗬!”班內特太太轉身看向了他,冷笑幾聲沒有說話。
“啪”的一聲, 窗戶在班內特太太即將發火之前猛地關上了。
班內特太太看著緊閉的窗戶,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哼聲。
班內特先生一回頭,便和妻弟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給對上了。
隻見他尷尬的咳嗽幾聲道:“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
加德納先生自然是要給自己的姐夫留幾分麵子的。
“人大概會在半年後抵達朗博恩,她之前的生活軌跡那些都已經安排好了,保證任何人都查不出問題。她的身份問題還是之後的一些生活也已經安排妥當了,還有…………”
聽完加德納先生的話,班內特先生沉著臉點了點頭,“孩子怎麼樣了?”
“孩子的事情你放心,當初就和她說清楚的,孩子以後和她是絕對沒有任何關係的,而且她也不敢回來找孩子的。”加德納先生當然知道班內特先生的顧慮,他也不想給自己姐姐以後的生活留下一個後患,所以,所有的事情他和瑪麗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班內特先生長籲一口氣,“你的這個外甥女呀,膽子也太大了些,要不是我察覺到了不妥,怕是人都上門了我才知道她背著我辦了那麼大的一件事。”
“瑪麗是我的外甥女不錯,可她也是你的女兒呀,我們加德納家的人行事向來都是以穩妥為主的,從來就沒有出過膽子那麼大的。我倒覺得她有點像你們班內特家的人,畢竟你們班內特家當初能分封到朗博恩這片土地,我就不信你們班內特家的人會是一個隻會守成的人。”
加德納先生毫不客氣的回懟著,班內特家能夠擁有朗博恩並維持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他才不相信這家的祖先們都是吃素的。最起碼在他看來,自己眼前表現得看似無欲無求的姐夫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就加德納先生所知道的,在他成年以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說服自己的雙親,把他們偷偷每個月往肯特郡寄錢的行為給製止了,直言自己準備要去倫敦上大學了,難道他們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倫敦的生活過得貧困嗎?
老班內特夫婦被已長大成人的兒子這麼一說,便不由得心疼起自己的兒子來,確實如同自己兒子所說的那樣,老柯林斯也長大了,也該自己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來了。
於是,老班內特夫婦最終還是放棄了自己養了多年的養子,開始為自己的兒子打算起來了。即使內心還有些許的不舍,可他們也已經老去了,有些事情也已經拗不過年輕力壯的班內特先生了。
班內特先生說到做到,那時的他已將班內特家的財政緊緊地握在了手裡,即使是在他去了倫敦求學之後,老班內特夫婦能動用的金錢也並不算多,所以他們對老柯林斯的一些補貼就徹底的斷了。
又聊了好一會,將事情都安排妥當後,加德納先生和班內特先生才出書房裡走了出來。
班內特先生一出書房便發現家裡少了點什麼,仔細一想,家裡那兩個鬨騰極多小家夥呢?怎麼就沒有聽到她們的聲音了,剛剛在花園好像也沒有看到過她們?
這會的班內特先生早就忘了凱瑟琳她們和瑪麗去了布蘭登上校那裡的事情,皺著眉喚來了希爾太太,詢問起了凱瑟琳她們都是去處來,就怕她們又跑到倉庫裡去把自己釣魚的工具給霍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