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加德納太太拉起被子搭在自己的肚子處,絮絮叨叨著:“都在外麵奔波那麼久了,一到家還要繼續待在書房處理她的那些工作就算了,現在還想著熬夜聊天,她還要不要睡了?”
“孩子也太久沒見利齊了,高興而已,不要那麼緊張。”加德納先生道。
加德納太太聞言,側過身子和加德納先生麵對麵。
“嗬,現在你說得那麼淡定的,要是瑪麗真因為這次的熬夜去請了醫生,我看你還能不能坐的住。”加德納白了他一眼,她伸手往加德納先生的被窩裡一摸,冷冰冰的。
“嘿嘿。”加德納先生知道自己偷偷起床的事情被發現了,尷尬的笑了起來。“我剛剛不是睡不著嘛,就在房間裡溜達了一下。”即使是被發現了,加德納先生也不願承認自己有在門口偷看的行為,嘴硬得很。
加德納太太冷笑一聲,轉身背對著他把被子往上一拉,蓋到了脖子上。
“睡覺。”
加德納先生一臉尷尬的看著自家太太的背影,隻敢小聲嘟囔幾句,就這樣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了。
一陣微風從留了縫隙的窗戶裡吹了進來,窗簾在風的吹動下四處飄蕩著。
黑沉沉的天也在窗簾一次又一次的飄蕩下,漸漸地亮了起來。
多塞特的早晨是濕潤的,濕答答的山風吹在了人的臉上讓人感覺特彆的不舒服。
這天剛亮,在多塞特的某處山穀的莊園。莊園的大門大開,仆人穿梭在莊園的各處忙碌著,他們的主人在昨天的時候收到了一封來自倫敦的信件,看到信件內容的他便決定今天一早啟程去倫敦。
為了主人的出行,莊園裡的仆人一早就開始忙碌起來了。
忙碌了好一會,馬車上也放置了不少多塞特的特產後,外出跑步的布蘭登上校也終於來了。
回來後的布蘭登上校洗了澡,看了看管家給準備的單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待洗漱完的布蘭登上校坐上馬車時,太陽也已經從東方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為幽暗的山穀灑下燦爛的陽光。
“噠噠噠”清脆的馬蹄聲在幽靜的小路上響起。
路的兩旁有著高大的足以遮蔭的樹木,每當馬車經過,“噠噠噠”噠馬蹄聲一走遠,樹椏上的鳥窩裡便會飛出一隻小鳥,對著遠去的馬車“啾啾啾”的亂叫一通,仿佛在罵是哪個討鳥厭的家夥一早就出門了,還讓不讓鳥睡了一樣。
布蘭登上校對於自己擾鳥酣睡的行為一無所知,現在的他正在暗自高興著呢。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心上人的他,恨不得自己長了翅膀,羽翼那麼一揮的就立馬出現在瑪麗的麵前。
至於瑪麗消失的這些日子裡去了哪,布蘭登上校不是不在意,隻是所有的在意和瑪麗的安危比起來,這些都不重要。早在他對瑪麗一見鐘情的時候就知道了,她是一個獨特的小姐,她不願像其他的小姐一樣,做一朵隻能依附著紳士才能活下去菟絲花。她就像那路邊不起眼的小花小草一樣,無論是多大的困難,都不能將她輕易的打倒。
也是因為瑪麗身上不同於其他小姐的活力以及韌性,布蘭登上校才會對她念念不忘的。
現在的他隻盼著瑪麗還能記得自己,彆的他是真的不敢多想了,自從昨天收到了加德納先生的來信,他就知道可憐的自己已經被瑪麗忘得差不多了。為了能在瑪麗的心裡多占點位置,沒有啥好辦法的他隻能選擇多在瑪麗的麵前溜達,說不定溜達久了,瑪麗就習慣了自己呢。
當然,如果瑪麗願意鬆口和他訂婚就更好了。至於結婚這事,布蘭登上校表示急不來,先把自己的名分定下來了,其他的慢慢來,急不得。
這廂的布蘭登上校已經準備好了一鍋溫水,就等著瑪麗這個小青蛙往裡跳了。
遠在倫敦的瑪麗剛從溫暖的被窩裡起來,鼻頭一癢的就打了也個響亮的噴嚏。
“我說什麼來著,昨晚我就該早點讓她們去歇息的,一早起來就打噴嚏,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著涼。”加德納太太剛從瑪麗的房間經過,就聽到了裡麵傳來的噴嚏聲,她回頭和走在自己身後的加德納先生絮叨道。
“要不我們進去看看?”加德納先生也有些擔憂。
“還是不進去了,我待會兒就讓人去把莫醫生請過來,讓他給瑪麗看看。”加德納先生知道自己夫妻倆進去問,肯定是問不出什麼的,乾脆讓人把醫生請來給瑪麗看看,這樣瑪麗再怎麼嘴硬說自己沒有事都沒法子了,醫生說了算。
加德納太太轉念一想,這法子好,瑪麗都在外麵奔波那麼久了,看看醫生自己也能安心點。有病治病,沒病就開點補藥吃一下也不虧,家裡也不差那幾十英鎊。
就在加德納先生的話音剛落,房間裡的瑪麗又打起了噴嚏來,一個塞一個的聲音大,連續打了好幾個才停的。
瑪麗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喃喃道:“誰一大早的就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