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加德納太太帶著一個明顯有著東方血統的、身上還背了一個木頭箱子的醫生走了進來。
“莫先生,麻煩你了。”加德納太太看了看還躺在床上的簡,回頭對身後的莫醫生道。
莫醫生點了點頭,往簡的床邊走去。
女仆見醫生來了,連忙退下讓出位置。
來到了簡身旁的莫醫生,把簡的手從被窩裡掏了出來放平,手指搭在了她的手腕上開始把脈。
感受著手指上脈搏的跳動,莫醫生沉吟一會後道:“鬱結於心、思慮過度。”
“莫醫生,可以說點我能聽懂的話嗎?”加德納太太一臉無奈的看著他,這些話他說給瑪麗聽還能聽懂,說給自己聽那是啥都不懂。
“想太多了,都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出了毛病來,吃點藥就好了。”莫醫生還真忘了加德納太太聽不懂自己話多意思,以往他來看病的時候那位瑪麗小姐都在,他和她說習慣了,便以為加德納家的每一個人都能聽懂自己說那些診斷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加德納太太拍著胸脯道。“謝謝你,莫醫生。”
“你派個人跟我回去拿藥。”莫醫生翻了一下自己的箱子,發現藥帶得不是很夠便道。
加德納太太應好後便讓原本照顧簡的女仆跟著莫醫生去拿藥了。
拿了藥回來的女仆連忙給送到樓上,在吃了藥之後簡臉上的潮/紅也褪去了不少,額頭上的溫度也在慢慢的降了下來。
“那位醫生是什麼人啊?醫治的辦法好像很特彆的樣子?”在歇息的時間裡,女仆找了一位在加德納府邸做了許久的女仆長八卦。
“莫醫生啊,他的外婆是東方的一個很有名的醫生世家來的,聽說得罪了那邊的貴族,迫不得已的就舉家來了大不列顛討生活,所以他們家的治療方式是熬什麼藥草或者是吃藥丸子,效果很好,就是貴了很多。像這次簡小姐生病,就用了差不多一十英鎊的樣子。”女仆長道。
“我的天啊,這可是我大半年不吃不喝才能攢下來的錢了。”女仆嚇得倒吸了幾口冷氣。
“貴是貴,但好得快又不用放血什麼的,已經很好了。”女仆長道。
“確實。”女仆喃喃道。
倆人聊著聊著,休息的時間很快就結束了,她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辛勤的工作著。
瑪麗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午後的太陽曬得在人的身上,暖呼呼的。
加德納太太一直守在了簡的身旁照顧著她,直到退燒後才算鬆了一口氣。
而愛麗絲她們知道了簡發燒的事情,也乖乖的待在家裡安靜的玩耍,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來,就怕吵到了簡休息。
瑪麗的馬車剛到加德納府邸的門口,一直在留意著外麵情況的卡爾森和伊桑便一馬當先的衝了出去。瑪麗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向自己奔跑而來的卡爾森和伊桑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兩條腿。
瑪麗低頭看著扒拉著自己大腿的兄弟倆:“是不是想我了?”
卡爾森和伊桑狂點頭。
慢了兩個弟弟一步的愛麗絲和艾麗也來了,她們上前幾步扯著卡爾森他們的衣擺道:“你們快放開瑪麗了,瑪麗也不是你們一個人的,快放開了。”
卡爾森和伊桑手腳並用的抱住了瑪麗,無論兩個姐姐怎麼用力拽,就是死活都不肯鬆手,甚至還把臉埋在了瑪麗的腿上左右搖晃著自己的腦袋,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聽到。
愛麗絲和艾麗扯了又扯的,都沒能將黏在了瑪麗腿上的兄弟倆拽下來,氣得姐妹倆在那不住的跺腳。
“你們跑那麼快乾嘛?瑪麗又不會跑的。”追了出來的加德納先生道。
“舅媽和簡呢?”見不到倆人的瑪麗問。
“簡發燒了,你舅媽在什麼看著,就沒有下來。”加德納先生道。
“叫醫生來看了嗎?”瑪麗皺著眉問。
“叫莫醫生來看過了,說是簡想的事情多了,還老憋在心裡不說,就把自己憋出病來了。”說起簡的生病,加德納先生也是無奈得很,他也不懂一個年輕的小姐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事情要想的,人瑪麗手頭上還有一大攤子的生意都愁到把自己憋生病的地步。
“簡沒有見到賓利先生?”瑪麗的話雖帶著疑問,但語氣卻帶來幾分篤定。
“那位賓利先生沒有見到,反而是那位賓利小姐登門拜訪過。”加德納先生朝瑪麗使著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