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卡莉帶走車夫回來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幾名卡莉在在街上找來幫忙的紳士,紳士們熱心極了,在聽到卡莉對車夫說有一位體麵的紳士在廢棄的貴族莊園裡暈倒了,便一起自發的來幫忙來了。也多虧了有這幾名紳士的幫忙,這位暈倒的紳士才能以更快的速度接受了治療。當天晚上,這位暫時住在了加德納家紳士便張開了他的眼睛。
公爵能感受到自己的耳邊一直有小女孩的聲音在說話,他想那可能就是他可憐的兩個女兒吧,但隨即他又疑惑了起來,為什麼隻有一個女兒的聲音,難道自己的兩個女兒被分開了嗎?
這樣想的公爵努力的想要張開自己沉重的眼皮,可惜他實在是無能無力了,光是努力的讓自己不要昏睡過去就已經用儘了他全身的力氣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人抬上了馬車,馬車開動了沒多久就停了下來,在經過一頓兵荒馬亂之後,被人擦拭過身體的公爵,換上一身衣服躺在了柔軟的床上,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屋內已燃起了蠟燭。
躺在床上的公爵看著這屋裡平凡卻顯得溫馨的擺設,就知道自己是被一位好心人給救了回家,看樣子這位好心人似乎並不是認識自己。也是,自己是一個和國王不對付的落魄且貧窮的公爵,誰會認識自己呢?公爵自嘲的想到。
“嘎吱”一聲,原本隻是虛掩著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廊外燭光的照映下出現在了公爵的眼前,隨著越開越大的門縫,身影的主人終於出現在了公爵的眼前,原來是一位可愛的小小姐。
“你醒了,也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瑪麗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床上的老先生那抬起的頭,以及看著自己的眼睛。
“是你救了我嗎?可愛的小小姐。”公爵一聽瑪麗的聲音,就認出了那是自己在意識不清時聽到的聲音主人。
就在公爵以為瑪麗會認下這個救命之恩的時候,她卻搖頭道:“不是我救的你,是坎伯醫生救的你。”
“為了……”公爵原想問瑪麗需要什麼報酬的,結果瑪麗卻不按常理出牌,讓公爵的話說了個開頭就無法再繼續往下說了。公爵看著滿臉真誠的瑪麗,忍不住的地問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知道。”瑪麗搖頭道。
公爵決定再給瑪麗一次機會,道:“如果你承認是你的救的我,那我可以答應你一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要求,是任何的要求。”
“先生,我隻是帶你回了我家,我沒有本事救你的,救你的人是坎伯醫生。”瑪麗從這位先生的打扮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但就像她說的那樣,她隻是不忍心看一位年紀足以當她爺爺的人可能會死去,然後才把人帶回了自己舅舅家。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對於醫術一竅不通,不然她也不會叫卡莉去找醫生的。在她看來,醫生才是這位老先生的救命恩人,自己隻不過是提供了一個醫生醫治病人的場所罷了,稱不上對老先生有什麼救命之恩的。
公爵的臉上掛滿了錯愕,“小小姐,你要不要叫你家的大人來做決定?”公爵看著瑪麗那小小的身子,話裡還帶著幾分奶乎乎的味道,偏偏臉上的神情又學了大人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在那說著話。
“這位先生,瑪麗說的對。救你的是醫生,我們並沒有救你的本事。”慢了瑪麗一步上來的加德納先生道,走在他身旁的加德納太太也跟著點頭,顯然對自己丈夫還有瑪麗的話是十分認同的。
“先生你都昏過去一天多的時間了,相信你的家人也該著急了,之前你還沒有醒來,想要去你家裡送個口信都不知道該往哪裡送,現在你醒了,需要我們幫你送一個平安的口信給家裡人嗎?”加德納先生道。
公爵看著眼前的一家人,說出了自己莊園的名字。
加德納先生的見識比他的太太要多一些,在公爵說出莊園的名字以及地址後,便立馬明白了眼前的老先生正是國王的親弟弟——聖安德魯公爵。
而剛來倫敦沒多久,對倫敦的一切還沒有怎麼熟悉的瑪麗並不能理解這地址還有莊園的含義,在公爵說出地址後,還是一副十分平靜的模樣。而和瑪麗同樣反應的是加德納太太,這位並不熱衷於舞會的太太,平日裡隻在家裡和教堂裡打轉的她,對貴族的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自然也就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出現了。
雖然吃驚於眼前人的身份如此的不凡,但加德納先生在最開始的吃驚過後,臉上的神情立馬又恢複了平靜道:“好的,先生。我這就派人去說一聲,如果先生覺得明天身體有些好轉了,覺得在我們家住得不舒適,也可以讓您的夫人來這裡接您回去的。”
既然公爵沒有挑破自己的身份,加德納先生也就順著公爵的話往下說去。甚至到了最後,還表示如果在自己家住得不舒服,想要回去,他們也是無所謂的。
公爵看了一眼瑪麗,說:“可能還要再麻煩你們一段時間,我的腳恐怕還需要靜養。”
加德納先生點頭道:“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先生您能好起來就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