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慢慢的相看起來, 先把好的都往自己的碗裡撈,看好了就能馬上下手了。”公爵為自己的這位小友可是操碎了心,雖然瑪麗的年齡還小,但她家的父母都不怎麼的靠譜, 雖說她舅舅一家還是對她挺不錯的, 但女孩子最終的歸宿還是要找一位好的紳士托付終身的。
況且公爵也不能確定自己還能有多少時間門好活, 即使他再怎麼的不認輸, 他已經是一位年近六旬的紳士了,也不知道還能庇護這位與自己聊得來的好友,所以他才會想著在自己還有能力的時候, 給瑪麗定下一門靠譜的婚事, 這樣瑪麗的餘生也就有了保障。
他之前也想過要給瑪麗運作一個無傷大雅的爵位的, 但現在掌權但是和他不怎麼對付的兄長——喬治四世,再加上議院的存在, 沒有實權的他想要給瑪麗運作一個爵位也是很困難的。
其實公爵會這麼為瑪麗打算, 除了瑪麗能為他帶來巨大的利益以外,還多了些許的移情作用在裡麵,在遇見瑪麗不久前,他和小自己二十六歲的妻子生下的女兒剛剛夭折沒多久,於是心情苦悶的公爵便在倫敦的市區到處遊走著。
公爵走著走著便走到了一條較為偏僻的小道, 也不知道是哪個黑心的人,閒來無事的在小道上設了一個陷阱, 把沒有留意腳下的公爵給絆倒了,公爵在一頓天旋地轉後,眼中的景象在飛快的轉換著,原本眼前應該是幽暗的小道,一下子就變成了霧蒙蒙的天空。
公爵想要掙紮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卻悲傷的出現自己的腳在倒下的時候扭到了,用儘了全力的公爵也隻能勉強的坐了起來,至於要站起來,對於沒有任何東西借力的公爵來說未免有些太困難了。
席地而坐的公爵打量起周遭的環境來,在觀察了好一會後,公爵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原來這條小道十分的人跡罕至,他坐在地上已經觀察了大半個小時了,也沒有看到有人經過的模樣,而且從地上那隻有自己的腳印得知,這小道好似除了自己,還真沒有人來走動了。
公爵剛開始的時候還是很有耐心的,在等待著人或馬車的經過,但隨著天色越來越暗了,這道上還是空無一人。公爵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想要再次嘗試著站起來,但每當他的腿一用力,他的腳腕處邊傳了錐心的疼感。
多次嘗試過後,公爵放棄了,他看著頭上滿天的星辰,隻能在心裡祈禱著公爵府的人在發現自己未曾歸家後,會派人出來尋找自己,也祈禱著今天的倫敦不要下雨。
公爵用自己的手作為支撐,慢慢的挪到了小道旁的一顆樹下,這樣即使是下雨了,他也不至於一下子就渾身濕透了。公爵的睡意是越來越濃鬱了,無論他如何的努力,還是控製不了逐漸合起來的眼皮,在自己的意識徹底的昏睡過去之前,公爵想了許多,最令他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小妻子,才痛失兩個女兒,又即將失去自己這個無能的丈夫,隻希望自己的哥哥能看著自己的麵子上,好好的對待著自己的妻子。
公爵能清楚的感受著身體裡的熱量是越來越少了,他努力過想要從昏睡中醒來,但他的努力卻都隻是做了無用工,因為他那眼皮已經沉重到他無法睜開了。
在某一瞬間門,公爵仿佛看到了自己那已經去了天堂的女兒,柔聲細語的問著自己,公爵努力的想要給自己的女兒一個回應,想要告訴她,不要害怕,爸爸來了。
這是剛來到倫敦舅舅家沒多久的瑪麗,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早餐,拿起手邊還帶著腥味的牛奶抿了一小口。牛奶一滑進喉嚨,瑪麗就覺得那股子膻腥的味道在自己的胃裡炸開,帶來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難受。
一股想吐的欲/望從瑪麗的胃裡反饋給了她的大腦,瑪麗牙關緊閉,將那股想吐的感覺強忍了下來。她隨手拿起手邊的麵包咬了幾口,用麥子和黃油的香味安撫住了在大聲抗議的胃。
吃完了麵包,瑪麗就提出了自己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
加德納先生一早還沒有吃早餐便出門辦事了,在這個宅子裡,能做主的就隻剩下瑪麗的舅媽——加德納太太了。但加德納太太怎麼放心讓瑪麗一人出門呢,看著瑪麗那因為生病而變得瘦小的身軀,加德納太太看著瑪麗的眼神裡充滿了心疼。
“好,那瑪麗能等一會舅媽嗎?等舅媽打點好家裡的事情就和你一起出門,可以嗎?”加德納太太小心翼翼的問著瑪麗的意見,對於這個算自己半手養大的小外甥女,在知道她之前因高燒差點永遠的離開了自己,得知消息的加德納太太不知道有多麼的心疼,在還沒有接瑪麗來家住的時候,多少個夜裡輾轉反側不能安然入睡。
作為加德納太太的枕邊人的加德納先生,當然知道自家太太輾轉反側的原因,在認真的思考過後,便隻身來到了朗博恩,和自己的姐姐姐夫商量著能不能讓瑪麗去他們家住上一段日子,說不定自己的太太和瑪麗相處久了,到時候能生出一個和瑪麗一樣乖巧的女孩子。
加德納先生便用這個理由,將大病痊愈的瑪麗帶回了倫敦的加德納府邸。
在家等待著瑪麗到來的加德納太太,早在自己的丈夫出發去朗博恩的時候,就有了預感。所以在瑪麗剛一到家,隻屬於瑪麗的房間門便早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主人的入住。
匆忙的將事情都和女管家說了一遍,加德納太太便和等了她好一會的瑪麗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