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眼角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愛麗絲的一舉一動, 畢竟這扇子愛麗絲曾經見過,在發現愛麗絲準備說話時,瑪麗悄悄的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瑪麗這突如其來的一握, 一下子就把愛麗絲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刹那間便忘了自己要說的話,高高興興的和瑪麗的手指玩了起來。一會在和瑪麗的手指比著長度, 一會又和瑪麗十指緊扣著。
賓利先生看著莉迪亞手上的折扇, 問:“莉迪亞小姐,扇子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給。”莉迪亞將手上的扇子遞了過去。
賓利先生拿到扇子的第一時間,便是將扇子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方仔細嗅著上麵的味道,輕嗅過後,賓利先生將扇子轉移給了達西先生。
“達西, 這扇子的香你有沒有覺得有點熟悉?”賓利先生看著與他拿到扇子後, 動作一致的達西。
“是有點,我們應該是在哪聞到過?”達西先生道。
賓利先生像是想到了些什麼, 扭頭麵向達西先生無聲的做了個口型,因好奇而看著他們的其他人隻能從中依稀辯出了公爵這個詞來。
賓利先生的口型一出, 達西先生仿佛也想到了什麼一樣,仔細的端詳起扇子的樣式來。
“這扇子……”臉上寫滿了震驚的達西先生看向了瑪麗,語氣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為什麼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鄉紳之女能擁有和那位公爵同樣式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夠擁有的, 這些年關於東方的船運什麼的都牢牢的把持在那位公爵的手上。除此之外, 那位公爵可是大不列顛鐵板釘釘上的下一位繼承人, 能和他扯關係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可是莫大的榮耀。
“我隻是湊巧認識了一位經常駕駛商船在東方大陸和大不列顛遊走的船長,他就是在那位公爵的手下乾活的,這扇子也是他送我的。”瑪麗可不會傻乎乎的就認下了自己和那位公爵認識的事來, 現在是公爵往前再進一步的關鍵時刻,有些事情隻適合在台麵下進行的,一旦到了台麵上,那事情的走向就不是瑪麗這小小的鄉紳之女能處理的了。
而且隻要事情沒有搬到台麵上,那班內特家的就隻能是那些貴族眼中沒有威脅力的存在,與他們的利益沒有衝突的情況下,他們也不會無故地去得罪這位曾經救過公爵一命的救命恩人。相反,隻要瑪麗繼續表現得一幅人畜無害的樣子,那在那些貴族的眼中,就隻是一個憑借著救命之恩而搭上了公爵的鄉紳之女罷了。所以人都不會將這些年公爵的一些改變算在瑪麗的頭上,畢竟公爵也沒有為瑪麗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
旁人也隻是知道公爵的身邊似乎有一位能點石成金的能人,雖然那人給出的建議並不算多,但一條水上絲綢之路和一個新的寶石礦產足以讓公爵的生活水平過得比國王還要奢華,當然了,公爵在他新妻子的勸導下並沒有這樣做,也是變得低調起來,隻是變得比年輕的時候還要熱衷於舞會罷了。
說起來,這位新的公爵夫人與瑪麗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瑪麗之所以能常常去公爵府邸也是托了這位夫人的福,有了這位夫人的出麵背書,眾人才沒有將目光全放在瑪麗的身上,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公爵身邊的能人上。畢竟一位普普通通的鄉紳之女,會有多大的能耐呢,就算公爵為了報答救命之恩也讓她參與一些生意,但這些傲慢的貴族們也就沒有在瑪麗的身上花過心思。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吧。
瑪麗可不願自己平靜的生活被隨意打亂,關於和公爵的事情對達西等人選擇了守口如瓶,不肯輕易吐露半點真實的情況。麵對達西先生與賓利先生的疑惑,也隻是說自己認識的人並不是公爵本人,隻是一位在公爵手下乾活的船長。一把扇子,對於一名經常往來於東方大陸與大不列顛的船長來說,拿出來送人算不得一件稀奇的事情。
況且達西先生也是有著自己的消息渠道的,如果瑪麗真的與那位公爵相識,那自己在公爵的舞會上肯定能遇見過她的,但達西先生回想著參加公爵舞會的詳情,十分確定自己從來就沒有在舞會上遇見瑪麗。因此,達西先生對於瑪麗的說辭是接受的。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瑪麗真的和公爵有關係,按照班內特太太那愛顯擺的性子,肯定會將這件事情天天掛在嘴邊,而不是表現得如此的沉默。
隻能說傲慢的達西先生對於班內特家的了解不夠透徹,班內特太太雖然是一個愛顯擺的人,但事情的輕重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在瑪麗以及班內先生的多次叮囑下,班內特太太在瑪麗和公爵的交往上保持了沉默,在家她可以大說特說,一旦出了家門的班內特太太立馬緊閉嘴巴,對瑪麗和公爵的關係隻字不提。
就像現在,即使班內特太太的內心在蠢蠢欲動著,像要和達西先生他們炫耀瑪麗對公爵的救命之恩,但她還是緊緊牢記著女兒們和丈夫的囑咐,一個字都沒有往外蹦過。就連最愛吱吱喳喳的莉迪亞也是,一個字都沒有往外吐,就靜靜地聽瑪麗在那睜眼說瞎話,為此,她和凱瑟琳在對視一眼後,都悄悄的掩嘴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