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母女三人的話題越說越過火,一旁的班內特先生再也坐不住了。隻見他大聲咳嗽著,“我的好太太,請你認清現實,你現在已經是班內特家的太太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不顧後果的追逐紅製服了。而且,你已經是五個小姐的母親,也該注意點自己的言行舉止,免得給孩子們樹立一個不好的榜樣出來。”
班內特先生的這話一出,把正準備將愛麗絲哄睡的瑪麗給逗笑了。她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的瞥了自家父親幾眼,果然,班內特先生的臉上的表情可算不得好看,甚至看起來還有幾分對紅製服們對不屑。
麵對老是拆自己台子的丈夫,班內特太太早就見怪不怪的了,要是哪天班內特先生不拆她台子了,恐怕她還會擔憂班內特先生是不是生病了呢。
“先生,你這就不懂了,對於紅製服的喜愛可不分年齡。當時如果不是先遇到了先生你,說不定現在的我還是一位軍官太太了呢。”班內特太太傲嬌地說著。
“可惜呀!你現在再怎麼想都是沒有用的了,你已經是班內特家的太太了,難道還會有哪個瞎了眼的紅製服看上你不成?”班內特先生冷哼一聲道。
班內特太太立馬反駁道:“是的,先生。我是沒有希望了,但你是忘了我還有五個貌美如花的女兒們嗎?”班內特太太像是想到了些什麼,頓了一下繼續道:“正確點來說應該是四個才對,簡是要和賓利先生在一起的。再怎麼著,四個女兒裡總能有一個能嫁給紅製服的。”
說完,班內特太太的眼神略過了簡,環視著餐桌上各有千秋的四個女兒,眼睛裡滿是對自己女兒相貌的滿意。
瑪麗的視線與坐她對麵的簡和伊麗莎白悄悄的對上了,姐妹三人的眼中滿是對自家父母對話的揶揄,但姐妹仨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隻是靜靜的聽著父母的唇槍舌劍。
聽了好一會中年夫婦間的打情罵俏,瑪麗看著已經完全閉上眼睛的愛麗絲,朝一旁的女仆招了招手,讓她先將睡著的愛麗絲帶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這邊,班內特家已經在瑪麗的引導下將話題轉到了明天的會客上。一說到這個,班內特太太可就來勁了,她仿佛那開屏的孔雀一般,將自己今天一天的提前準備工作給說了個透徹。
為了明日的會客,班內特太太還特意將一套瑪麗從倫敦買來的,據說是東方皇帝所用的瓷器給拿了出來,想要在達西先生的麵前好好炫耀一番,告訴他班內特家可不是什麼家底都沒有的。
班內特太太為此還特意囑咐著希爾太太,一定要好好的看好這套瓷器,這可是她打算等簡和賓利先生結婚時送過去的嫁妝之一。如果不是為了在達西先生麵前顯擺一下,估計班內特太太還舍不得將它拿出來用呢。
那是一套雨後天青色的瓷器,瑪麗是看不出它是不是貢品這些,但在瑪麗看來卻是十分的合眼緣,便以五百英鎊的高價從一名瓷器商人手中收購而來的。瑪麗買回來是想將家裡用舊的瓷器換下來的。
結果被眼光頗為獨到的菲利普斯姨夫看到了,便和自家太太說起關於瑪麗這套瓷器的事情。菲利普斯姨媽一聽,連忙驅車來到了班內特家,告訴了班內特太太瓷器的事情。然後,在占據了絕大部分家庭話語權的班內特太太鎮壓之下,將這套瓷器束之高閣,直到今日才有了重見天日的可能性。
簡也知道那套瓷器是瑪麗買回的,價值不菲,當然不肯接下班內特太太的話茬,要將它作為自己的嫁妝帶離班內特家。
麵對簡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辭,班內特太太臉上的表情拉了下來,她覺得自己也是為了簡出嫁時麵子上能好看些,但被簡這樣再三拒絕,她覺得自己是一片好心被糟蹋掉了。
眼看母女倆的談話要往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走去,班內特先生直接拍板說以後家裡就用這套瓷器,簡出嫁時用的瓷器自己會重新再買一套的。
班內特太太看了一眼和大女兒站在同一邊的班內特先生,氣鼓鼓的哼了一聲:“隨你們的便,反正到時候出嫁的是班內特家的大小姐,又不是我加德納家的小姐,關我什麼事,我還懶得操心了呢。”
班內特先生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確實,以班內特家小姐們那遺傳自母親的美貌來說,即使一分錢的嫁妝都沒有,還是會有無數的紳士上門求婚的。”
班內特先生這番話一出,班內特太太無奈的朝他翻了個白眼,“一天天的,就知道這樣來哄我。”
燭光在慢慢的減弱,在燭光的照映下,牆上的人影看起來是那麼的和樂融融。
這夜班內特府邸的蠟燭一直在不停的燃燒著,隻是在大家都吃飽後轉移陣地來到了客廳。在蠟燭換了好幾波後,困極的瑪麗終於熬不住提出想回房間休息的想法來,瑪麗的這想法一出,立馬得到了伊麗莎白的強烈支持,不同於還處在明日有紳士拜訪興奮中的大姐和兩個妹妹,今天的伊麗莎白過得可不算愉快,一想到明日還要和那討人厭的家夥見麵,心情就更加的不爽了,具體表現在了她在會客安排上一言不發。
早就想離開的伊麗莎白便和瑪麗與家人們道完晚安後,一起出了客廳。走在樓梯上的伊麗莎白還不忘小小聲點和瑪麗抱怨著,“如果明日達西先生有事不能來就完美了,我可真的不想看到他。”
“你覺得可能嗎?”瑪麗看著走在麵前,還在不停打哈欠打伊麗莎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