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102章 鐫憶·曙光破曉,眾生加冕……(1 / 2)

聽到微生以懷念又感懷的語氣講述完他在這段慘痛曆史中的記憶之後, 望舒客棧的銀杏古樹也響起了婆娑的悠古之聲。

少年仙人眉眼愧疚,他並不知曉昏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隻知道自己在醒來之後, 一切都已經成為了定局。

但魈也被跋掣傷的很重, 若是沒有被微生安置在壺中洞天的話, 大概也會如克洛斯一般被祭壇吞噬殆儘所有的血肉與生命力。

至於那要以凡人之神比肩神明的陵遊是如此做到的,微生其實也並不知曉, 畢竟就算是從岩石中窺得了一些陳舊的記憶,也終究無法得知事實的全貌。

但要是陵遊生在和平的年代, 恐怕也是一位卓絕的人物, 隻可惜他生不逢時, 以殉道的姿態死去。

不過, 能在那個時候將自己的心中所想付諸行動,也遠超這世上的絕大多數生靈了。他不求神明的注視, 隻依靠自己的能力, 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微生與跋掣爭鋒相對的不死不休、魔神對凡人的輕視......

平心而論, 隻說當時陵遊的手段,也是無可指摘的,畢竟對敵人不需要仁慈, 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也正因為陵遊是敵人,所以微生也同樣不會有任何的留情,他必須竭儘全力地活下去。

“魔神戰爭, 實在是太殘酷了......”旅行者沉聲道, 即使她遊曆過無數的星河,也見證過不少慘烈的故事,但古時璃月的魔神戰爭,的確是在她的慘烈印象中留下了濃墨的一筆。

鐘離先生低歎一聲:“無人可在戰亂中獨善其身, 即便是有心退卻者,最終也會隨著大勢而攪入這一場渾水之中,不得善終。”

他們身處漩渦中,不可脫身,亦無法脫身。

“那後來呢?”派蒙好奇地問道。

“即使我想方設法讓若陀離開濯月澤回歸救援歸離原,但他在路上卻仍舊遇到了牽製的狡猾敵人。等他回到歸離原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微生的目光投向荻花洲在旭日初升之時緩緩閉攏花朵的琉璃百合,回憶讓一切都變得沉重,彷如昨日。

“歸終不敵,以犧牲自己為代價與敵人同歸於儘,逼得他們不得不退卻。大水淹沒歸離原,當時的凡人建造的家園在一夕之間被摧毀殆儘,而被歸終拉著同歸於儘的敵人死後爆發的力量讓歸離原變得殘破不堪,令大地上遍布裂紋。”

“馬科修斯將自己全部的力量透支融入大地中,來修複支離破碎的大地,最終將力量消耗殆儘,陷入沉眠。”

等摩拉克斯回到歸離原之時,隻能看見瘡痍的殘骸,以及殘垣中茫然又不安的子民。

歸離原被大水淹沒,桑田儘毀,一半的地域隨著時間的流逝演化為後世的荻花洲,但那時卻已經不適合凡人再居住。

摩拉克斯無力感懷失去好有的悲傷,也隻能在眾仙的麵前維持著依舊沉著穩重的神情,決定將所有的子民遷回天衡山以南。

璃月的子民仍舊相信著他們的守護神,自此便開始了一場漫長的遷徙。

他們背著自己在洪水中尚且留存的行囊,攙扶著親眷,腳步沉重卻並未失去希望。茫然不知前路之時,他們隻要一抬眼,便能望見前方天際岩君的身影,心中頓時便安定了下來。

他們最初也是起源於天衡山附近的,現在不過是重新回到了故鄉而已。

隻要親人俱在,岩君與眾仙始終與他們同行,他們又如何不能重新開始?

心細如發的麒麟溫言細語著為在遷徙途中生病的凡人進行治療,以真身飛翔在天際確保遷徙之行並無差錯的仙人踏著白雲,時不時望著岩君的背影,心中酸澀。

微生沉睡數餘日不醒,在他的壺中洞天中浸泡藥池的魈自洞天中醒來之後,振翅將微生與互相支撐且守護好同袍遺骸的千岩軍帶回輕策修整。

他暫時無法將這麼多的傷員帶回歸離原,反而是輕策環境清幽,更適合讓精神俱疲的將士們修養。

他無措於微生的沉睡不醒,輕策的醫師並未看出個所以然來,他想找仙醫來,但又不敢輕易離開,隻怕他一離開,又橫生波折變故。

身處遠方的摩拉克斯見微生遲遲未醒,終歸是以秘法入了他的夢,悵歎著與他再夢中相見。

於是,等微生醒來之時,見到的便是床榻便拿著和璞鳶的少年仙人,鎏金的眼睛睜大、嘴角下拉了幾個點的小夜叉看起來平白無故多了幾分委屈的情緒。

即使已經知曉了沉重的真相,見到魈的這幅神情的時候,他縱使無可奈何地彎了彎唇角,卻也無法再調笑逗弄小夜叉了。

“真君,你醒了?!”

在少年仙人驚喜的目光中,微生抿了抿唇角,起身揉了揉小夜叉的腦袋,低聲道:“讓他們在這裡修養,我們先回去歸離原。”

魈自然是沒有異議地點了點頭,在輕策耽擱了許久,他也很擔心歸離原那邊的情況了,駐守在輕策的千岩軍此時也已經得不到歸離原的任何情報。

他們簡單與輕策的千岩軍交代幾句之後,很快便禦風離開。

不過,魈在看見微生使用的是岩元素力的時候,即使是歸心似箭,也不由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隻是微生也沒給他解釋的機會,在空中化為一道虹光,疾馳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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