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77章 鐫憶·七天神像的最初來曆(1 / 2)

吞海的巨鯨張開如深淵一般的巨口, 無儘奔湧的海水形成可怖的漩渦,與那低沉的烏雲交融在一起,好似要將這世間唯一的日月也吞沒!

巨鯨睜開深海的眼睛,盤踞於深海的它少有見得敵手, 連浮出海麵、欲要淹沒岸上的凡人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它不需要凡人的信仰, 它是深海恐怖的傳說, 象征著凡人窮儘一生也難以見到的魔障, 而凡人有幸得見之時, 便是命殞的最後一刻。

但重岩疊嶂化作凡人最為堅硬厚重的壁壘, 燦然的光與幽深的海相對,驟然間便碰撞出開天辟地的恐怖餘威。

海水渾濁, 無形的水卻在岩君的力量侵蝕下或作堅硬的陸地, 將分隔的山與海同化, 轉瞬千裡!

凡人得見神跡,神明不可磨滅的光輝牢牢地印在他們的眼底之中,在這石火電光的一刻, 他們仿佛看來了未來。

那是夜色輝煌、安居樂業的盛景!

他們向死而生, 在半晴半雨的天空下, 深深地伏跪在充滿泥濘荊棘的土地上。

他們的殘破不堪的膝蓋被細碎的石子磨出烏黑的血色,在混亂與掙紮中被劃破的襤褸衣衫滿是臟汙,血跡與淚水混著簡單衣衫上的臟汙緩緩流下, 落魄而弱小, 不值一提。

但也正是如此弱小而落魄的他們, 在神明的身後獻出自己刻骨銘心的信仰, 從此奉神為主,祈求神明能降下垂憐,讓他們能夠在這人命如草芥的時代傳承。

與泥濘相觸的額頭磨出血痕, 凡人的混著汙水的眼睛卻明亮極了,在暴雨中變得嘶啞的嗓子一字一句地泣聲道:“岩——王——”

這是摩拉克斯最初由凡人稱呼的名號,卻就此貫穿千年的時光,即使七神已然更迭了五位,“岩王”仍舊是璃月人最初的信仰。

摩拉克斯似是聽見了微弱的聲音,微移的眼眸露出幾分神明的注視,對深海的巨鯨投下恐怖的岩槍,一槍平定山海!

微生安靜地站在伏跪凡人的後方,待山海既定之時,乾坤相移,他抬手以自身的淨化之力除去不應存在的業障汙穢,等待勝者的歸來。

於微生而言,這正是一場無有任何疑慮的戰鬥。

因為勝者隻會是那一位。

待勝者歸來之時,凡人激動又緊張地跪在他的麵前,而微生身形微移,便落後一步站在岩君的身後,以其為主。

在微生疑惑催促的目光中,摩拉克斯眼眸微垂:“海獸已除,暫且勿要接近,便先修複毀壞的屋舍。”

自此,摩拉克斯長留於此,而激動應是的凡人,便是最初的天衡先民。

那座原本就高聳的山巒,在摩拉克斯的降臨之後變得更為險峻,卻也形成了天然的險要遮蔽之地。

——

摩拉克斯在早前的遊曆中便已經積攢了不少的經驗,重建屋舍一事,他並未以魔神之力替天衡先民們完成,而是讓先民們自己開鑿樹木,重新建造他們的家園。

但這個部落的人數並不算多,家園的重建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下並不算困難,更何況如今的他們已經沒有了環伺的群魔。

摩拉克斯便是他們心中的那一枚定海神針,隻要他們信奉的岩王還在,他們便不會遭受任何的災厄。

摩拉克斯又讓他們以采礦為生,在最初困難的那段時日過去之後,天衡先民們便肉眼可見地富庶了起來。

又因著采礦帶來的富足生活,大多數天衡先民們便練就了一手雕琢打磨的好手藝,便思考著要為守護他們許久的岩君鑄造一尊神像,安置於部落附近,以示他們對岩君的崇敬之情。

但鑄師們千回百想,始終沒能想出以何種形式來呈現出岩君的威勢。他們觀察岩君的起居設想了無數的形式,卻終究覺得不能彰顯出岩君的半分風采!

他們越是重視,便越是難以做下決定,直至未來的某一日,岩君於蝴蝶飛舞的花叢中小憩。

摩拉克斯裸著雙腳,單手撐著側臉,及地的長發不染塵埃,好似質地最為上乘的棕色玉石裝飾的錦緞。

他即使是閉合著的雙眼也威嚴到不可直視,但在蹦躂著追蝴蝶的微生眼裡,這時的摩拉克斯卻是無比閒適的模樣,讓他很有一種想要搗亂的衝動。

鑒於史萊姆的形態不太好靈活地操控,活潑追著蝴蝶的史萊姆便在岩王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化為人形,笑眯了眼睛從岩君的身旁采走了一簇的繁花。

他曾見過部落中的小孩子們將路邊的花草編織為裝飾品的模樣,便仿著記憶裡小孩子們編花的動作將一簇繁花編織為一個漂亮的花環。

在將花環完工之後,他又偷偷摸摸從另一邊采了許多黃色的小花,去除莖葉上多餘的枝葉,做賊心虛般躡手躡腳地繞到摩拉克斯的身後,撩起岩君的一縷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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