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悲傷被千岩軍帶走並處於蹲大牢狀態中的微生並沒有迎來鐘離先生的貼心撈撈,而是等來了奉師命而來的甘雨。
少女在得到留雲借風真君要將微生等人撈出來的同時又不能暴露出他們真實身份的囑托後,整個人都糾結了。
要尋個什麼理由, 才能讓真君順利從牢裡脫身又能隱藏其仙人身份呢?
甘雨冥思苦想之時, 申鶴默默說出了後麵留雲告知她的話:“師傅說,微生的祖上與仙人有不可解之緣,因此也受了仙人的恩澤。他習有一些仙術, 卻也受離魂之症的驚擾, 有得必有失。”
這種話自然不可能是留雲自己想出來的,畢竟她滿心研究機關之術清淨雅致,壓根不會思及如此複雜的偽造身份之事。
這是鐘離在傳信給留雲之時,將微生曾經在田鐵嘴麵前流傳出去的身份外加胡堂主所附加的“離魂症”結合起來的版本。
旅行者等人除外,目前所知微生身份之人除了胡桃之外便隻有夜蘭,胡桃不會多言,夜蘭也在旅行者的拜托請求之下同意了保守這個秘密, 她本也無多言之意。
因想著微生應當是仍舊想要留在往生堂這邊的,旅行者順口將此事與鐘離提過一嘴,便並未在微生麵前再度提起,她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值得宣揚的大事。
鐘離自是也承了旅行者之情。
因此, 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如今便的的確確是多出了一位患有“離魂症”的表兄,這位表兄還因為犯病將自己犯進了大牢裡。
聽聞申鶴轉述留雲借風真君之言的甘雨神色略鬆,緩緩吐出了一口氣:“既有這種理由,那我便去試試吧。”
一想到即將要再次見到小時候喜歡摸她麒麟角的真君, 甘雨心底便有些激動, 但一思及真君如今正在牢裡,她便好似瞧見了滿紙荒唐言。
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因為真君在甘雨的記憶中並非跳脫之人, 旅行者也沉穩持重,怎麼會鬨出這種事情呢?
“沉穩持重”的旅行者此刻正蹲在牆角裡和溫迪一起分享微生照片的小秘密。
溫迪捂著肚子時不時發出“誒嘿”的笑聲,和旅行者比劃著手勢,活像是在進行著一場見不得人的交易。
而房間的另一邊,仍舊是普通少年麵貌的魈站在微生的身旁,看著微生與達達利亞進行一場場激烈的比鬥。
“石頭剪刀布!”
“嘖!”達達利亞的嘴角拉平,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模樣,他雙手抱胸,懷疑道,“分明是個憑借運氣的遊戲,為何我次次都輸?”
無論是局兩勝還是七局五勝,微生總是能成為僥幸贏的那一個。
要說起來,最開始提出讓微生與達達利亞提出以石頭剪刀布的遊戲方式,來決定是否微生與達達利亞是否要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的提議還是旅行者提出來的。
皆因幾人在進入這個說不上是牢房的牢房後,魈與達達利亞隻見的氣氛便緊張了起來,但偏偏達達利亞又接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再一次提起了挑戰之事,魈都幾乎要亮出和璞鳶親自與達達利亞來一場對方最想要的爭鬥了。
達達利亞自然不無不可,他熱衷於戰鬥,也熱衷於戰鬥給他帶來的經驗。
但旅行者覺得不行,他們本來就處於“犯事被抓”的狀態,再讓魈與達達利亞打起來,那豈不是要拆了這裡不成?
因為,為了安全起見,旅行者作為一個在兩邊都還能說的上話來的中間人,便義正言辭地提出了這個拖延的招數。
一切都憑借雙方的運氣來決定。
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吟遊詩人饒有趣味地點點頭,表示讚同:“不錯,是個好主意!”
微生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都是溫迪這個家夥,讓他當場翻車!
但他同樣也沒有拒絕。
於是,顯而易見的,不論來多少局,達達利亞都剛好棋差一著。
微生輕咳一聲,揉了揉少年仙人的腦袋,道:“不巧,這裡是璃月,至冬的執行官在這裡大概是缺少那麼一點兒運氣。”
達達利亞輕哼一聲,但也明白他今日至少是不可能實現心願的了,而且他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繼續在這裡浪費了。
幾個人終於安安分分地恢複了表麵上平靜的氣氛。
派蒙對著手指眼角微抽:“感覺氣氛還是怪怪的呢......”
與溫迪達成了不可告人交易的旅行者深以為然,畢竟當初的確是公子放出了舊日的魔神,立場不同。若非當初之事鐘離也因想要退位而有心縱容,並得到了一個令他還滿意的結果,恐怕......
孤雲閣便是那前車之鑒吧。
笑容輕快的吟遊詩人心情甚好地撥拉了幾下琴弦,彈出幾聲微風的曲調,好似坐於風起地的大樹下那般隨心自由,而非被困在異國他鄉遭受牢獄之苦。
“誒,良辰美景,要是能有一壺蒲公英酒便更好了!”淺淺地彈了幾個調子了,溫迪眨了眨右眼,笑容裡卻不見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