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的場麵氣勢恢宏,微生眨了眨眼,冰係的元素力......
然而,劍出之時,一支爍爍的金色箭矢將看似氣勢洶洶的無鋒之劍轟然震碎,掀起一陣颶風!
待颶風褪去之後,白袍的采藥人眉目銳利站在幼年的身前,懸於身前的彎弓泣下一滴血珠。
微生看向剛剛朝著幼年發起攻擊的浮梁,卻見他已經以無意識的狀態癱軟的地上,好似被那箭矢的餘波震傷而陷入昏迷。
微生一時默然:“......”元素力是真的,但好像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更弱一點。
但此時的情形並不允許微生吐槽浮梁表現出來的實力有多拉胯,他心中雖懷疑浮梁有問題,又覺得浮梁給他的感覺有些熟悉,若有若無,好像在哪兒見過。但試探卻是之後的事情,而非現在。
小金團總算不再維持史萊姆的身軀,他的身體漸漸拉長,與采藥人一模一樣的彎弓在晨曦日光下顯露崢嶸!
他點漆的眼眸中流淌過一抹金芒,揮手成陣,將躺在地上裝死的浮梁囚於牢籠之中,隨後便不再關注他,將並未包含任何情緒的目光移到采藥人的身上。
采藥人的眼中流露出一抹了然之色,笑容溫和而平淡:“如此說來,這是你我之間的兩心之爭。”
他明白了自己隻是一個幻影,但誰又規定了,幻影隻能做一個幻影呢?
“隻有贏者,才擁有窺見明日的資格。”
他的指尖搭在弓弦之上,猩色的血流順著弓弦緩緩纏繞著弓身的玄奧紋路,蜿蜒而下。
微生踏前一步,朦朧雲霧掩去日色下的行跡,將兩人籠罩其中,穿雲的金芒一閃而過:“水月之鏡,難成真實。”
——
另一處,因為魈在前一天夜裡打探過整個村子的情況,因此知曉李桐君住在村中何處。
但旅行者頗為頭疼的是,雖然微生從采藥人的口中打聽出流逝的這段時日裡她與李桐君建立了還算不錯的關係,但問題是,她自己壓根就沒有與李桐君有過多少交流!
這令旅行者頗為為難,她應當要如何與李桐君相處?
隻是,當兩人到達李桐君的居處,卻驚愕發現他們已經不需要有這等憂慮了。
因為李桐君染上了村子中進來肆虐的怪病,病容蒼白,病痛纏身,連床也無法下得,自然也不能分心來判斷旅行者在她的記憶中言行是否一致。
李桐君的屋子裡滿是清苦的藥味,一個小姑娘哽咽著照顧她,或許是她的家人。
柔弱清麗卻堅韌的女子此時卻背生雙翼,如同村中每一個沾染怪病而死去的人那般,生命已不長遠。
但她的眼中卻並會有半分絕望之意,反而能含著笑與旅行者調笑:“你來看望我了?我這般模樣是不是有點嚇人?”
她將腦袋枕在軟枕上,輕歎了一聲:“其實這雙翅膀長起來的感覺也頗為新奇,若非我現在難以下床的話,我也想要試試用這雙翅膀能不能夠飛起來呢。”
旅行者蹙著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誒......怎麼不說話?”李桐君捂著唇猛烈咳嗽了起來,隨後便緩緩閉上了眼,有些無力,“我小歇一會兒......”
旅行者與魈從房中退出來之後,派蒙難受的問道:“這個怪病到底是怎麼來的啊!這個情況,還能完成收魂嗎?”
魈垂下眼眸:“此病沒有源頭,憑空而生。夢境中意識經曆生老病死之人,他們的肉身也會隨之經曆生老病死。以李姑娘目前的狀態,無法完成收魂的目標。”
他沉吟片刻,道:“先去看看車隊中其餘人是否有沾上怪病的。”
旅行者點了點頭,事到如今,隻能將能收魂的人先收了。
好在車隊回來那日他們見過車隊的人,一一找過去,並未發現其他人有染上怪病的。
魈小心翼翼的將他們的魂體收攏起來,又用仙法做了一個虛假的影子掩人耳目。
李桐君日前帶回來的車隊之人已收攏完全,隻剩下另外的一些村民,他們同樣有著真實的意識,想必也是被困於其中的凡人。
兩人擔心微生那邊會出什麼變故,決意加快速度,將剩下之人的魂魄全部收攏。
但這一次少年仙人施術之時,察覺到異常能量的仙人神情微愕,猛地收回仙術。
之間床上本應被旅行者打暈昏睡的村民撐著身體坐起來,須臾之間便浸透了時光的滄桑,苦澀又含怨:“金鵬大人,我們並不怨恨您改投明主,可您卻還要第二次摧毀我們的家園嗎?”
魈瞳孔微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