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準了!”
“你心中既然有主張,即日就去尋找合適的場地,需要多少錢糧報上來就是。”
陳慶痛快地回答。
“多謝大人!”
“下官這就去辦。”
楊寶眉飛色舞,興致衝衝地往外走。
他知道紙張工場乾得越大,就需要更多的草木漿原料。
鹹陽周邊的百姓除了耕種打獵之外,還能多一條賺錢的路子,補貼家計。
他做的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
“回來!”
陳慶叫住了對方:“場地儘管劃得大一點,說不定今後還要擴建。”
“內史府欠咱們一大筆錢呢,勿須擔心花費。”
楊寶用力點點頭:“下官知道了。”
等候在第二位的是李左車。
“陳府令平安過來,吾等欣慰之至。”
他先作揖行禮,說了句客套話。
“李兄何必如此。”
“來人,賜座。”
“咱們坐下說話。”
陳慶不在的時候,內務府全由李左車主持,婁敬幫忙出謀劃策。
對於心腹乾將,他自然禮遇有加。
“李兄有何煩惱?”
“遇上什麼不好解決的事情了?”
陳慶笑眯眯地問。
“倒是有一樁棘手的事……”
李左車吞吞吐吐地說:“田府令試製大型水車時,遇上渭河水師巡查河道。”
“夏日水流湍急,船隻不好掌控。”
“水師的戰船不小心蹭到了凸出的轉軸上。”
陳慶淡定地問:“沒傷著人吧?”
李左車心虛地垂下頭:“除了三五人落水後,並無傷亡。不過……”
“水師官兵性子火爆,停船靠岸後打傷了咱們的工匠。”
砰!
陳慶一拍桌子,怒氣勃發:“這樣的事怎麼早沒人來稟報?”
“然後呢?”
“你們沒打回去?”
李左車苦著臉說:“渭河水師乃是京畿衛戍軍的一部分,有拱衛京師之責。況且他們人多勢眾……”
“李兄,你是傻了嗎?”
“咱們內務府全名叫什麼?”
“那不是皇家內務府?”
“還能讓他們衛戍軍給欺負了?”
“衛戍軍不過區區幾萬人,內務府拉個十萬人出來那不跟玩似的?”
“再說工坊裡造了那麼多軍械,都是燒火棍嗎?”
陳慶恨鐵不成鋼地訓斥道:“你現在就去渭河水師,讓他們把打人的凶手交出來。”
李左車不敢違逆,猶猶豫豫地應下。
“還有。”
“不管是誰是水師的主將,你隻管跟他說,朝廷發行新錢在即。”
“他要是不交人,往後水師的俸祿隻有舊錢,新錢一個子兒都彆想見著。”
“到時候折了成色,可彆怨怪朝廷苛待了他們。”
陳慶不耐煩地擺擺手。
“諾。”
李左車頓時底氣大增,匆忙站了起來。
陳慶沒好氣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下屬。
這些人都是他從底層提拔上來的,忠心任事、能力出眾。
可唯獨出身太低,背後沒有雄厚的家世撐腰。一旦他不在,辦起事來就顯得畏首畏尾。
“還有這種事要上報的嗎?”
“娘的,先把狗日的揍一頓再回來稟報。”
“快去!”
“就說是我陳慶指使你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