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若有所思。
陳慶抬了抬手:“你忙你的,我們就看個熱鬨。”
“修得好了,賞你十個錢。”
匠人一聽頓時兩眼放光:“謝謝公子爺!”
他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揮動扁鏟飛快的忙碌起來。
扶蘇還想與陳慶借此討論治國之道,遠處兩輛裝飾華貴的馬車疾行而來。
“殿下。”
當先的居然是太子妃。
她的馬車上還坐著王芷茵,正一臉冷色地打量著陳慶和扶蘇。
嬴詩曼和相裡菱在第二輛馬車上。
“愛妃怎麼來了?”
扶蘇好奇地問道。
“哎哎哎,你瞎瞅什麼呢?”
陳慶看到王芷茵的腦袋像是雷達一般亂轉,伸手按住了她的頭頂。
“我找藏在這裡的女人。”
王芷茵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
“什麼女人?”
陳慶不解地問。
“還用得著我說?”
“你每天早出晚歸,又沒去內務府當值。”
“姐夫也跟著你一整天見不著麵,你們倆還能乾什麼?”
王芷茵氣咻咻地說。
“合著你們是來捉奸的?”
陳慶詫異地望著太子妃和嬴詩曼。
“我一生行得正,坐得直……”
“姐夫是如何遇刺的?”
王芷茵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嘴。
扶蘇鬱悶又惱火。
太子妃愈發不信了:“釣魚?”
王芷茵跺了跺腳下堅實的地麵:“在這裡釣魚?”
陳慶指了指發愣的修蹄匠:“我們在看他修牛蹄。”
???
女眷們更覺得荒唐。
一個是大秦的儲君,一個是內務府的府令,剛才說釣魚,現在又說在這裡看人修牛蹄?
敢不敢再離譜點?
“不信你問他,剛才還說修好了賞他十個錢呢。”
陳慶理直氣壯地說。
修蹄匠見到這種場景,噤若寒蟬:“兩位貴人確實是在這裡釣魚,草民牽牛過來,隔了一會兒他們才來的。”
對方老實巴交的模樣非常有說服力。
王芷茵十分氣悶。
她瞄了一眼,河邊也架好了兩根魚竿。
“繼續修啊,說好的賞錢還作數。”
陳慶怕這個莽貨扔了他的魚竿,叮囑一聲連忙跟了過去。
王芷茵走到木桶旁邊,定睛一看裡麵隻有半桶水,一條魚的影子都沒有,頓時更加確定了先前的猜測。
“你們兩個人,連一條魚都沒釣到?”
“這就是你說的釣魚?”
王芷茵振振有詞地說。
“你要魚是吧?”
“倒是有條好大的魚,我給你瞧瞧。”
陳慶從旁邊折了根長長的樹枝,然後去修蹄匠那裡挑了點牛糞。
“咦~”
王芷茵嫌棄地捏著鼻子躲到一旁:“陳慶,你想乾什麼?”
“給你看魚啊。”
陳慶遞了個眼色,“瞧著。”
他把樹枝伸到河裡,枝頭挑著牛糞小心翼翼地抹到一根古怪的空心草杆上。
嗖。
草杆頂端的牛糞瞬間消失了一小塊。
片刻後,水下咕嘟咕嘟冒出一大串氣泡。
“咳咳,嘔~”
一顆濕漉漉的腦袋飛快地從水下冒了出來,剛一露頭就不停地嗆咳,嘔水。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他大驚失色,馬上一個猛子重新紮入河中。
“這就是你要的魚。”
陳慶意味深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