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俆大俠吧?”
俆正臉色霎時間變了又變,既氣憤又羞惱,嘴唇翕動著說不出話來。
相夫敬登時勃然大怒:“陳慶,你少在這裡大言不慚。”
“矩子令乃是墨聖親傳,無論如何也不能淪落外人之手。”
“相裡奚,你若是執意要傳給他……便是背叛墨門,我等與你勢不兩立!”
“把矩子令交出來!”
他伸出手,目光凶惡地盯著相裡奚。
“懶得與你們掰扯。”
陳慶的耐心消耗殆儘,拍了拍手:“來人!”
嘩嘩嘩。
清脆的鐵甲碰撞聲從外麵傳來。
黑衣黑甲的鐵鷹劍士迅速彙聚而來,在庭院中擺開陣勢。
兩排鋼弩端成水平的直線,箭頭泛著森冷的金屬光芒。
“有埋伏!”
俆正高喝一聲,慌忙向後退去。
楚墨劍俠神情緊張,目光四處掃視,尋找防身格擋之物。
齊墨以辯才見長,表現得更為不堪。
相夫敬臉色發白,張開雙臂護在兒子身前。
“賢婿,何至於此?”
“有什麼話不能坐下來談的,何必弄成這樣?”
相裡奚苦著臉上前,好言相勸。
“老泰山,你看他們像是與我商議的樣子嗎?”
陳慶緩緩站了起來,豎起一隻手。
“本官現在給你們兩個選擇。”
“第一,有什麼訴求,坐下來跟我談。”
“第二……”
“相裡家心心念念,想要三墨合流。”
“可惜本官沒什麼本事,怕是要讓阿菱失望了。”
“不過……若是世上隻剩下秦墨一家,那也算另一種形式的三墨合流了。”
“你們說是也不是?”
陳慶風輕雲淡地笑著。
相夫敬和徐正二人怒不可遏。
“陳慶,矩子令傳承之事,乃是門內事務。”
“你叫官兵來,是想仗勢欺人嗎?”
“楚墨雖然落魄,一身傲骨從未屈服。你殺了我們,也會有後來者找你討還公道的。”
陳慶把手往下稍微壓了壓,兩人頓時緊張地後仰著身子,仿佛大難臨頭一般。
“這可不是普通的官兵。”
“每個都是百裡挑一的軍中好手,經曆過層層選拔才能入選黑冰台,冠以鐵鷹劍士之名。”
俆正下意識地朝外麵望去。
果然,列陣之人盔甲精良,神情悍勇。
弓弩在他們手中紋絲不動,端得異常平穩,絕非普通士卒可以比擬。
“剛才是哪個自誇文韜武略,當世罕逢敵手的?”
“站出來讓我瞧瞧。”
“鹹陽健兒無數,本官還未見過這等人才。”
陳慶的視線投向相夫敬身後的年輕人,輕聲問:“是你嗎?”
相夫亭哪裡見過這等場麵。
他眼神瑟縮,遲遲未敢應聲。
相夫敬回頭看了一眼,低聲吐出兩個字:“彆去。”
陳慶的手掌並未放下,如果相夫亭敢站出來,說不準眨眼間就被射成了刺蝟。
“不過如此。”
“做人還是要低調一些的好。”
陳慶搖了搖頭,重新坐下。
相裡奚暗暗歎了口氣,眼神似是責怪,又像是埋怨。
“老泰山何故歎氣?”
“我囂張自然有囂張的資本。”
“豈是這等庸碌之輩可比的?”
陳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高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