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也真是的,都要跟人乾架了還拍什麼戲,這兩天抓緊功夫練武才是正事。”
確定要打擂之後,丁修這兩天都在夜以繼日拍戲,今天中午要上擂台,昨晚還拍戲拍了個通宵。
有時候他的這份淡定,吳驚都佩服得不行。
主駕駛的李自忠說道:“少說幾句吧,彆影響修哥心情。”
茶樓樓下,記者媒體,武館弟子,圍觀的路人裡三層外三層圍著,馬路上水泄不通。
李自忠誇張道:“上一次這麼大場麵還是劉德樺開演唱會。”
他也沒想到,今天來的人會這麼多,幾條街道都堵了。
看到丁修的車入場,潮水般的人群頓時圍過來,李自忠和吳驚化身保鏢,和幾個劇組武行手拉手把丁修護在中間,讓他平安進入茶樓。
“哢嚓!”
進樓後,身後的大門關上,一下子清靜很多。
一樓大廳人不少,都是各大武館的高層,還有一些人丁修不認識,猜想是看熱鬨的大佬。
“丁師傅,為了歡迎你的到來,今天雲樓清廳,樓上請。”
丁修朝著說話的人拱手:“多謝。”
茶樓不愧是百年茶樓,整體風格偏向黑色,和普通茶樓不同的是這裡很少見到現代科技產品。
樓梯,地板,鏤空花雕,屏風,桌椅,凳子,全都是木頭的。
其中有幾張桌子顏色暗沉,包漿濃厚,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加上熱騰騰的茶水香氣四溢,很有韻味。
換做平時,丁修高低喝一杯,隻是今天情況不允許,邁步來到樓梯口,站在哪裡的一個三十多歲男子伸手攔住他。
“蔡李佛馬強,想請丁師傅討教。”
廳裡,許多目光望過來,有的人似笑非笑,品著茶看好戲。
丁修回頭掃了一眼,見沒人開口,說道:“跟我打,你出場費準備好了嗎?”
馬強臉色憋得通紅,他上哪兒給丁修整一百萬去,那可是一百萬,不是一百塊。
丁修淡淡道:“想打也可以,輸了的話我要摘你們武館的牌子。”
馬強抿嘴不敢吭聲,眼睛朝著大廳裡的一位老者望過去。
這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人,輸了摘武館招牌,這可比一百萬狠多了,武館牌子都被人摘了,以後還怎麼開門招手弟子?
關門大吉算了。
或者隻能換個城市重新開門。
老者坐在太師椅上穩如泰山,撫了撫下巴白胡子,微微點頭。
“小朋友既然想玩,我們蔡李佛奉陪,你輸了的話又怎麼辦?”
丁修大聲道:“輸了我給你們一百萬,今天不管是哪家武館都一樣,同樣,想過招的,把自己家武館牌子準備好。”
來都來了,隻打一個詠春多沒意思,這麼多門派,不一一嘗試一下可惜了。
至於打輸了就要人家關門絕戶,丁修倒是沒有想過,一門武功傳承者多了去,拿洪拳來說,全球的武館沒有一千都有八百。
他要的隻是跟他過招的這家摘牌匾。
全天下蔡李佛很多,不差這一家,少了一家也無傷大雅。
“好,一言為定。”
“馬強!”
拿到武館大佬的指示,馬強重重點頭,後腳踩在樓梯上,緩緩抬起雙臂,擺出一個略帶奇怪的姿勢。
身後的吳驚後退幾步,把空間留出來,順便幫忙解釋:“蔡李佛,顧名思義,蔡家拳,李家腳,佛家掌,三個功夫加在一起叫做蔡李佛派。”
“拳法通常以凶猛為主,打法剛勁,佛家掌柔和,兩者剛柔並濟,李家腳快如閃電,防不勝防。”
聽到吳驚的講解,丁修哦了一聲,麵對馬強道:“一門功夫夠學一輩子,普通人能把一門學精就不容易,不知道蔡李佛,你學到哪一家?”
還沒開始打老底就被人揭了,馬強也不惱,蔡李佛是名拳,知道的人多,不奇怪,吳驚要是不開口,他都懷疑私底下丁修查過他們,把各家武術特點摸得清清楚楚。
“哪家都會一點,請!”
丁修微笑:“不錯嘛,那就先試試你。”
話音落,前腳踏出去,踩得木地板轟的一聲巨響,隨後拳頭遞了出去。
八極跺腳,力通手背,這一拳帶著勁。
兩人的距離還不到一米,這麼近的距離不好躲,也不好接。
馬強化拳為掌,刹那間單手往前一探,抓住丁修小手臂,身體往後倒退,同時膝蓋直戳丁修胸口。
丁修嘴角翹起一個弧度,拳頭張開,反手朝著馬強手臂抓去,另外一隻手往下拍向襲來的膝蓋。
同樣是抓住對方手臂,馬強覺得自己手臂上的這雙手力度要大得多,抓得他手臂生疼,由此可見丁修的力量是要大於他的。
這可不是好兆頭。
丁修可沒馬強那麼多念頭,抓住手臂的刹那轉身,仿佛掄大錘一般,以馬強的手臂為支點,用力朝著身後丟去。
一百五十多斤的人,一下子飛出去四五米,大廳裡,有的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慘狀。
不過蔡李佛的人隻是皺著眉頭,沒有表現出慌張和絕望。
下一秒,人在空中的馬強身體一扭,卸掉這股力量後雙腳穩穩落地。
“好!”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大廳裡的人很是振奮,這一個落地卸力做得很漂亮。
就連蔡李佛的老爺子都欣慰不少。
馬強聽到聲音,還沒來得及笑,一抬頭,就看到幾米外的丁修宛如一匹烈馬,兩步衝到跟前,同時五指握緊似掄靶,手臂上豎似長槍。
“八極,頂心肘!”
一肘頂在胸口,馬強再次倒飛出去,這一次落得很遠,直接砸進吃瓜喝茶的人堆中。
爬是爬不起來了,中招後眼睛就沒再睜開過,落地後臉色蒼白如紙,呼吸微弱。
幸好早就有醫生等候,馬上上前檢查身體。
先是翻開眼皮,用手電看瞳孔,然後摸大動脈,檢查心率……
“病人暫時昏厥過去,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肋骨斷了兩根,需要馬上手術。”
丁修收拳,立正身體,拱手道:“承讓,下一個。”
現場氣氛有點冷,一時間沒人吭聲,一幫大佬你看我我看你。
角落裡,穿著黑皮衣,戴著墨鏡的中年男張大嘴巴:“臥艸,這麼猛,看來我的電影還是保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