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畫符的靈力太微小了,十幾號人合力一起使術,泉眼被填上,洪水退去了。
大家在“滾筒”裡被衝得亂七八糟,還有一個D班的男生,衣服都不知道卷到哪裡去了,他剛才一手死死抓著欄杆,一手死死抓著褲子。
他都已經做好了撒開欄杆,保衛褲子的心理準備。
一樓泉眼的陣法剛剛破解,大堂花園裡的樹木就以驚人的速度猛長起來,樹上的藤蔓像蛇一樣變粗,蜿蜒盤旋到二樓那幾個合力解咒的學生身邊。
輕輕鬆鬆將他們卷起拖了出去,像燈籠似的,一個個掛到了樹上。
學生們隨身帶的背包被藤蔓尖卷著甩了出去,黃符朱砂落了一地,被還沒退乾淨的水泡濕,完全失去作用。
這是要把這些人掛起來,讓同學們去救他們。
“草!!!”
走廊裡的學生們也差不多,有人困在鏡子陣中,不論怎麼跑,都在這條走廊裡。
“鬼打牆了?”
“不是鬼打牆,老師說過多少遍了,這是那個什麼陣,要用那個什麼辦法來解?”
“黑狗血?童子尿?”其中一個人小小聲說,說完還問,“咱們都有吧?”
這是個學渣被困一起了。
另一條走廊應該是體育老師布的陣,地板上冒出許多木樁子,要求經過的人用步罡踏鬥的步法,跳過所有的木樁。
要是跳不過去,就會被甩到走廊儘頭的小籠子裡,等待下一個同學解救。
酒店裡剛剛還滿是歡笑聲,刹時一片哀嚎。
巨形樹木藤蔓沒把那塊屏幕吞噬,屏幕上顯示出人數。
A班,五人。
B班,二十人。
C班,十八人。
D班,十一人。
F班,五人。
F班全員都還在。
原來定位手環是用來計數的。
丁靈隱身在五樓看著,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塊地方,還能在螺螄殼裡作道場,難為老師們有這種想像力了。
這陣不完,遊戲就要繼續,那倒有點難辦。
她總不能自己贏下遊戲吧,到時候要怎麼應付盤問?
丁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尖。
就在她出聲的瞬間,葉一白把蹤絲甩了過來,黏在她腳後跟上。兩個人誰也看不見誰,他這聽風辨位的本事,練的倒不錯。
丁靈伸手撚起蹤絲。
這其實是人的靈力凝聚起來的絲,細如發,長則無儘頭,隻看使用的人有多少靈力。
就像一團毛線球,什麼時候毛線球上卷的線用完了,蹤跡也就斷了。
既然他都已經送上門了,不用白不用。
丁靈凝聚靈力,憑空成符。
符咒起效的瞬間,她看見藏線索卡的地方。
葉一白隻覺手指上的蹤絲飛快動了起來,他立刻循著蹤絲追蹤過去,一邊追一邊想,丁靈怎麼跑得這麼快?
對了,她體力很好。
夏令營那次,她就比他先上山。
葉一白不疑有變,追著蹤絲滿酒店的跑。
路上遇到各種各樣的法陣,他都一一甩符破解,心中更驚,他的速度已經算快了,怎麼丁靈比他還更快。
老師們布下的那些法陣,對她不起一點作用嗎?
葉一白先是像隻沒頭蒼蠅似的繞著酒店走廊來來回回,上上下下了七八次。被火陣燎著了衣服,又被水陣衝過頭發。
還差一點被倒吊起來。
就在他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的時候,蹤絲突然有了方向。
先是去了鏡陣,他身入陣中,使術破解,然後手裡憑空出現一張線索卡。
跟著蹤絲又帶他去樁陣,地上的樁,天花板上是星,踩著北鬥七星的方位到了終點,不疼不癢又一張卡入手。
最後蹤絲引他去了大堂花園。
現在的花園更像個小型雨林,藤蔓像巨蛇那樣盤旋在樹杆上,林中已經掛了十多個人。有的被倒吊,有的被纏住,每個人都神色驚恐。
“苗老師也玩太大了。”那個笑眯眯的眼鏡男,原來這麼變態。
葉一白上了巨樹頂端,得到最後一張線索卡。
張卡在手,遊戲有了勝利者。
“A班獲勝。”
所有的法術即刻失效。
法陣符文失效的同時,剛才還被吊起來的同學,發現自己好端端站在大堂花園裡。
地上沒有水,也沒有藤蔓拖行過的痕跡。
葉一白拿著張卡邊站在那裡,他低著頭,臉色發白。
丁靈想要這場遊戲結束,於是她把這張卡片,送到他手裡。
他剛剛,就像是一具傀儡。
明明是他放出了蹤絲,可被操控的卻是他。
他,是她的餘興節目。
丁靈看到法陣失效,遊戲結束,返身回去找姚貝貝。
她一推開門,就看見貝貝在床上布置了無數符咒,她把自己藏在金光神咒中,看見丁靈時,兩眼淚汪汪的。
“你是真的嗎?”
丁靈差點要笑:“你給人開門了,是嗎?”
“嗯。”
“那你怎麼識破的?”布置了這些符咒法陣,還每個都起效了,貝貝的靈力越來越強了。
“我問她們問題,她們答不上來。”
“什麼問題?”
“我問她們,我第一次給你的零食是什麼味道的。”
“草莓味。”草莓味的軟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