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鄭雨成的親生女兒,即使卸了妝,在素顏的情況下,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隱約可以看出幾分鄭雨成的影子。
李怔宰微微歎息,要是這孩子不是被簽到了Y公司,總是演著那些無關緊要的小配角,說不定早就有女版鄭雨成的名聲出來了,也說不定他們早就察覺了,也不會讓雨成遭受這喪女之痛。
鄭雨成看著隱約可以看出和自己眉目間有幾分相似的模樣,一種難以言述的感覺湧上心頭。
之前就知道莫琳是自己的女兒,但隻是一種文字上的感覺,可是當他真的見到她時,那種深藏在骨血間的血脈感應瞬間湧了上來。
鄭雨成跪在冰櫃旁痛哭失聲。
這是他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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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想到,鄭雨成不但以莫琳生父的名義認了屍,而且還出麵安排了公祭。
衝著鄭雨成的麵子,不少人都去了,看著一臉憔悴,很明顯瘦了一圈的鄭雨成,不少人都震驚了。
從知道這件事情到公祭,還不到五天啊,短短五天鄭雨成就瘦成這樣,可見得他是真傷心。
人生三大悲劇分彆為: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雖然鄭雨成還不到老年,但這喪子之痛並不會因為年紀的不同而減少。
看著鄭雨成這樣,金惠繡便忍不住紅了眼眶,輕聲勸道:“雨成!你彆這樣,這樣孩子在下麵也不會心安的。”
鄭雨成想笑,但扯了扯嘴角,始終扯不出半點笑容,最後低聲道:“公祭結束後,惠繡姐是否能留下來一會?”
金惠繡連忙點頭應下,這幾日新聞媒體把這事報的超大,不隻是莫琳是鄭雨成女兒的事情報了出來,就連莫琳是因何自殺的原因也報了出來。
潑硫酸雖然是故意傷害罪,但由於那名潑硫酸的黑粉是未成年的少女,刑法本來就輕微,再加上受害人是外國人,而且莫琳已經自殺,是以原本判決也是簡單帶過,不但得到緩刑,而且因為莫琳的自殺,最後賠款也不了了之。
但鄭雨成高調認女,自然不會將這事就此帶過,請了律師重新控告潑硫酸的黑粉少女,之前莫琳受傷時,由於Y公司不在意,再加上莫琳自殺,當時打官司的不過是一名普通的公訴律師,力量有限。
如今鄭雨成請的可是韓國數一數二的律師,結果自然不一樣,不但故意傷害罪成立,而且還是嚴重傷害罪,罰金與刑期可比之前要高的多。
而且因為少女傷害的是鄭雨成之女,這個案子也得到了全國上下的關注,不但少女的個人訊息曝光,就連她父母的個人資料也跟著曝光。
就金惠繡所知,潑硫酸的黑粉父母因為不堪其擾已經失去了工作,就連黑粉也被學校退了學,房門外全都是等著采訪他們的記者。
其中最積極的莫過於D社的小記者,不但把黑粉一家子的資料全都揭了開來,甚至把黑粉家裡的親朋好友全都挖了出來,搞得黑粉家裡的親戚朋友也全都和黑粉一家子斷了關係,沒有人敢搭把手。
不過金惠繡明白,對於一個深受喪女之痛的父親,這樣的懲罰是遠遠不夠的。
不隻是金惠繡,就連李昺憲、韓哮周、羅PD、劉載石……等人都被特意請求留了下來。
李昺憲倒是私下問了李怔宰幾句,是不是要對Y公司做什麼?
做為一個愛玩的男人,李昺憲對Y公司可比李怔宰他們要了解的多,當初Y公司也有將莫琳介紹給他,隻不過他知道莫琳身邊有個死跟著不放的小記者,他好不容易才從先前的勒索案脫身,也不想再鬨出什麼緋聞出來,這才放棄。
如今想想,李昺憲倒是有幾分慶幸,還好沒接受Y公司的好意,不然叫他怎麼麵對鄭雨成。
不過想想鄭雨成,李昺憲也不由得歎氣,他自己也是有孩子的,雖然是個皮小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那種,但畢竟是自個的老來子,又是唯一的兒子,也是被他捧在手心裡疼著,傷到一點他都心疼的緊,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怕是連活剝那人的心思都會有。
李怔宰沉重的點了點頭,低聲道:“還請昺憲哥留下,”
Y公司,那個姓金的愛豆,他們一個都不會放過。
公祭過後,鄭雨成和李怔宰直接對所有留下來的人磕了一個頭。
金惠繡嚇的小跑步跑了過去,親自扶起了鄭雨成,連忙道:“雨成你這是做什麼?”
“惠繡姐!”鄭雨成紅著眼睛,低聲道:“我不甘心!我的女兒死的這麼慘,但Y公司和那姓金的小子卻一點事也沒有,我……我不甘心!”
他能夠控告黑粉,卻拿那姓金的愛豆沒辦法,而且在這事之後,姓金的愛豆竟然還以受害者的姿態收獲了一批同情,每當他看到那家夥時,他就恨不得給那小子一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至於Y公司,那就更無力了,他隻是個演員,充其量是一家經紀公司的理事,要對抗一家已然成形的公司,終究還是有些吃力。
為了這事,怔宰甚至親自去求過金大小姐,怔宰跟金大小姐這麼多年來,從來不曾主動求過金大小姐任何事,這還是頭一回。
看在怔宰的份上,金大小姐也答應幫忙,在金大小姐的出手乾預之下,Y公司目前對外的‘生意’全都斷了,可僅僅隻是這樣還是不夠的,要撤底擊潰Y公司,要從根子上直接斬斷。
羅PD和劉載石對望一眼,沉吟道:“有我們在,無論是Y公司底下的藝人還是那個姓金的小子,包管他們以後一個綜藝節目都接不到。”
他們能做的不多,但要在綜藝圈子裡封殺一些人,他們倆人還是能做得到的。
要知道,愛豆最重要的便就是國民知名度,如果沒有綜藝節目幫他們刷臉,增加曝光度,在這年年都有新團出現的韓國,誰知道他們誰是誰,對於愛豆而言,不能再上綜藝節目,就等於是斷了他們的前程。
金惠繡也低聲道:“其他編劇還有導演那邊我也會打聲招呼。”
如果說娛樂圈裡的大姐大,金惠繡絕對是其中一位,她入行的早,無論是誰看見她都得低頭說一聲前輩,而且她跟圈子裡大部份的人都關係不錯,是少數無論電視還是電影圈都吃得開的人。
隻要她打過招呼,便不會有人再邀請Y公司底下的藝人和姓金的愛豆拍攝任何電影或電視劇,沒了電視、電影打開知名度,廣告商是瘋了才會請個素人代言。
當然,鄭雨成這邊也沒少跟廣告公司打招呼,做為最受廣告公司青睞的代言人,他的話可比許多人的話要來的有用的多,這世上最狠報複的方法就是直接斷其經濟來源,沒了錢,看他們還能怎麼辦。
李昺憲沉吟片刻,許久後才開口道:“我知道一些消息,但我不確定能有多少用處。”
作為一個愛玩的藝人,其實Y公司是他曾經接觸過的一間公司,他記得外公司裡有不少漂亮的女孩,其中有一些是華夏甚至東南亞那一帶來的年輕少女。
不過這些外國少女中除了少部分像莫琳這樣大小混出一些名氣的之外,大部分的女孩子最終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鄭雨成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他雖然是娛樂圈裡出了名的傻白甜,但他能混到目前的這個地位,就證了他的智商是正常的,“你是懷疑……”。
李昺憲微微點頭。
這年頭,販賣人口已經不值錢了,器官移值才是最賺錢的罪行,他懷疑那些女孩都是因為這樣而失蹤了。
韓哮周輕聲道:“無論是不是,讓人查查就知道了。”
雖然她爸爸是軍方的高官,但軍警不分家,這點子小事她父親還是能做得到的。
這事就這樣商定了,這一次鄭雨成可說是動用了他全部的人脈,不隻是韓國國內的,就連華夏一帶的人脈都用上了。
Y公司其實是一個很小心的公司,這些年來一直隻對非韓裔的女孩下手,而且挑的還儘是像莫琳這樣無父無母的孤兒。
不隻是他們,D社的小記者送了一份在Y公司裡失蹤的練習生名單,有了名單,有了線,再往下查就容易的多了。
在鄭雨成的牽線下,華夏也知道了Y公司搞的好事,華夏對失蹤人口的調查力度可是在韓國之上,沒多久便查到了Y公司販賣人口與非法器官移值的事情。
這麼大的國際案件出來,哪怕Y公司背後有財閥支持,最後幾個代表理事、理事、經紀人還是陸續入獄,最後連Y公司都不再存在。
至於那位姓金的愛豆?在那之後,他便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最後隻能灰溜溜的退圈,但做為愛豆,沒有學曆的他又能找到什麼好工作,最後在花光了所有存款之後,隻能靠著零散雜工,貧困渡日。
在Y公司倒閉,負責人都入獄之後,鄭雨成便直接進入了自我放棄狀態。
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後,鄭雨成一瞬間也失去了所有精氣神,在那之後,鄭雨成將欠的人情債,還有原本預定的電影拍完之後,就再也沒有拍過什麼電影了。
不隻如此,他還直接將AC的股份賣給了李怔宰,就連打拚了一輩子才建立的AC,還有自己的導演夢也完完全全的放棄掉了。
李怔宰不是沒勸過他,無奈,什麼樣的話語都打不動一個放棄自己的人,就這樣鄭雨成獨自一人送走了父母兄姐,甚至就連老友都走在他的前頭。
在孤獨的麵臨死亡的瞬間,鄭雨成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你要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