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眼睛都閉上了。
雖然是自己理虧, 但隻要想到被片成生魚片的命運，鮫人綱就覺得，要不還是直接動手吧。
他隻想吃魚, 不想被吃啊！
山本的腳步突然停下，讓小鮫人綱渾身一顫, 早已緊繃的精神都快崩了。
就在這時。
“噗。”
……？
“哈哈哈，嚇到你了嗎？”嘩啦啦的水聲突然響起, 夾雜著山本清爽的笑聲，回蕩在浴室裡。
？！
小鮫人綱猛地睜開眼，抬頭看向這個將衣袖卷了起來正在給魚缸放水的家夥，看著那雙滿載笑意的淺褐色眼眸, 小鮫人綱突然意識到了，
這家夥, 在耍他！
“啊嗚！”突然覺得有些牙癢癢，小鮫人綱完全沒忍耐, 一張嘴就咬住了山本的手指。
“嘶！好痛。”
嗬, 人類。
小鮫人綱自覺還是有好好控製力道的，不然這根手指他都能直接咬斷！
“鮫人都像你一樣這麼凶的嗎？”山本臉上有些無奈，舉著好不容易拯救了出來的自己的手指看了看，果然已經被咬出血了。
“那還真是抱歉了啊。”小鮫人才不管他的抱怨，趴在裝滿了水的魚缸邊上咕噥著, “誰讓你嚇我的。”
“喂喂, 明明是你先將我的衣櫃弄亂的哦。”其實也並沒有太生氣，山本挑了挑眉, 看著眼前的小鮫人。
“……所以我不是道歉了嗎？”小鮫人有些心虛地嘀咕了一句，“而且我還給你留寶石了！人類應該都很喜歡吧，可以換很多的錢哦！”
“你還可以送給你喜歡的人呢, 這個禮物肯定能讓你在一種情敵之中脫穎而出……你明明就是賺了！”
越想就越理直氣壯，連聲音都大了點，可小鮫人綱看天看地還是不看山本。
“不能直接拿出去吧。”山本隨口說道。他舔了舔手指上的血，又仔細看了看，傷口並不大，甚至都並不需要包紮，屬於用唾液都能修複的傷口。
還真是嘴下留情了啊。
想起了回來之前找到的傳說的山本忍不住想道。
“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山本在說什麼的小鮫人綱愣了愣。
“如果拿出去的話，很難解釋那個寶石的來源，就會暴露了哦。”山本提醒道，唇角的笑並沒有掩蓋他眉宇間的鋒利。
“……”小鮫人綱有些愣住了，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臉上似乎有些感慨，悠悠地說，“原來你還是有好好考慮過的嘛。”
還以為你忘了呢。
一副之前都小看你了的表情。
“喂喂！”
圓形魚缸並不算太大，正好能被一個人單手捧起的大小，魚缸裡也沒有什麼裝飾，看起來有些單調。
“唔……下次買點小石頭或者假山吧。”山本仔細觀察了一會之後說道，心裡已經再計算著零花錢了，“對了，你一般都吃什麼？”
“都可以。”小鮫人綱下意識這麼回答，然後才反應了過來，頓了頓，“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給我買魚糧的話你也要一起吃！
“是這樣啊……”看起來似乎有些遺憾的樣子。
結果這家夥原本真的打算給他買魚糧的嗎？！
“……”小鮫人綱突然想了想，有些彆扭地說道，“寶石你可以繼續留著，等你長大之後，應該就有辦法再賣出去了。”
等到了那個時候，他說不定就離開了，到時候再賣出去也不會影響他什麼。
小鮫人綱這麼想著，卻並沒有說出來。
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他會在人類世界待多久，至少他現在是不想這麼快就回去的。
“我以後會小心一點，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小鮫人綱頓了頓，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這次真的隻是意外。”
他依舊沒有解釋自己能變成人類的事，隻當是變回了原本的體型時出了些意外。
而山本也並沒有追問，他似乎並不太在意這種事，捧著魚缸回到了房間。
“就放在這裡吧。”山本環視了一圈，最後將魚缸放在了旁邊的櫃子上。
“不過會不會太明顯了？老爸一進來就能看到了吧……”山本低聲自語，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