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真是對不住,這些年多謝掌櫃的照拂。但我手底下這麼多人也得吃飯,以後若有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阮柔還是很感激胖掌櫃的,不說彆的,光說她幾年前尚且年幼,若是個黑心的指不定想著歪主意圈著人給其賺錢,但胖掌櫃沒有,而今更是放自己離開。
“唉,是我廟小容不下大佛。”胖掌櫃有些惆悵,但還是儘力揚起一個笑臉,“秀娘,以後若我這邊有做不了的繡活,恐怕還是得麻煩你。”
“那是自然,掌櫃有事儘管吩咐。”繡活不比其他,一分價格一分貨,越貴的要求就越高,不是一個小鎮上的普通繡娘能做到的,而胖掌櫃這些年幫她牽線認識了不少有需求的,不說兩人多年間的情分,光是看在錢的份上,阮柔也不可能把錢往外推。
兩人又寒暄幾句,見天光大亮,胖掌櫃拱手,“時辰不早,我就不耽誤了,一路山高水遠,路上小心,到了地方報個信。”
阮柔同樣拱手,隨後,整個車隊再次啟程。
經過鎮外的辭彆,之後便是直通縣城的大道,是正經的官道,正經辦了通信證,交了錢,便可以正常走,事實上,除卻正經的商戶和官方,一般百姓很少走官路,阮柔坐於車上隱約能看見官道兩旁挑著擔子的百姓和行腳商販
約莫一個時辰,遠遠見到城門,阮柔便知到了。
縣城雖是小城,卻有一個正經的名字——同方城,阮柔先前談生意來過兩次,不過還沒正經逛過。
不過這會兒也沒閒逛的時間,早前阮柔就找眾人添置了一處進的宅院,足夠十幾人居住,還能安置一所小繡房,後院更是寬敞。
當然,院子造價不菲,想當初鎮上的宅子才不到百兩,如今換了個地方,就花了她足足百多兩,好在近些年賺的錢不少,並不為銀錢發愁。
當然,這與阮柔買的宅院位置也有很大關係,因著一群繡娘都是女子,又能賺錢,雖說買了下人中有男丁能做守衛,可到底要防範一一,花錢買個安心。
事實也的確如此,初來乍到,可因為背靠縣衙,環境清幽,周圍住的都是有幾分身家的,一群繡娘們來到陌生地方的擔憂散去七分,取而代之的則是滿滿的憧憬和對未來的展望。
當天晚上,安置好所有人,廚下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全當接風宴。
第一天,其他人還能休息兩天,熟悉一下周圍環境,阮柔則提著禮物,準備去縣衙拜訪。
早前她初做繡活是就接過縣令夫人的單子,後來更是拜了縣令夫人做乾娘,那之後,縣令夫人需要上好的繡品送禮,她也儘量配合,幾年經營,雙方關係很是融洽,自然要上門拜訪。
隻是,她來的不巧,到的時候整個縣衙後院戒備十分森嚴,似有什麼重要人物來訪。
縣令夫人依舊抽空接見她,為不能留人抱歉,“府上還有貴客,不便招待,等閒了我再下請帖,後院的梅花開得正好呢。”
阮柔還能說什麼,身份不如人,隻得笑著道謝,送上禮物,隨後起身告辭。
恰在此時,外麵忽然有下人來報,對著縣令夫人側耳小聲交談,阮柔人已經走到門口,壓根聽不到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