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眼眸幽深,有些不悅。
倒不是吝惜這點東西,而是對方傷害了她最寶貝的女兒,但這些東西她卻不得不給,否則,少不得被人指責心狠無情。
隻是,過慣了富貴日子,每日的花銷少說都得有幾千上下,三四十萬又能揮霍多久呢,她拭目以待。
回到阮家,阮柔正式開啟了米蟲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都是最基礎的,但凡想要什麼,一聲吩咐,立馬有人送上來。
且這個世界十分新奇,有許多她沒見過的東西。
上個能修仙的世界已經讓她歎為觀止,可這裡,卻讓阮柔更覺神奇。
明明都是凡人,卻擁有諸多神奇的物品,用來治病檢查身體的巨大儀器,用來載人的所謂汽車,還有幾十層高,遮天蔽日的龐大樓群,手機電腦、電視電影,等等,一切在阮柔看來都堪稱不可思議的存在。
足足花費了一個月時間,阮柔才算大概了解這個世界,對日常生活中的科技產品也不再陌生,甚至遊刃有餘。
而這時,阮母卻提出了一個要求。
“安安啊,你休息了一個月,是不是也該回學校了。”阮夫人小心翼翼問著,生怕女兒對學校有了陰影。
哦,對了,學校就是官方教書育人的組織,這裡的教育體係分為小學、中學,大學,原主目前就讀大一,還是個學生。
隻是,她記得原主跟韓悅、舒一銘在同一所學校來著,她可不想再看見那些人。
她麵上適時露出一絲為難與嫌棄,“媽咪,我不想看見那兩個人。”
阮夫人也皺眉了,在小區和醫院,她可以阻斷對方的接觸,但學校可不是他們能隨意指揮的地方。
“我來想想,你馬上大一結束,我問問學校有沒有交換生的活動。”阮夫人很快想出了主意。
“交換生?”阮柔疑惑。
“嗯,潛城大學是有名的私人大學,跟不少大學都有交換生的活動,你可以出去看看外麵,也省得那些人煩你。”
至於學業之類,不在阮夫人的考慮範圍內,畢竟隻要他們還在,女兒一輩子都不必為生活發愁。
“媽咪,你真好。”阮柔將自己整個塞進阮夫人的懷中,如小鳥依人般,帶著無比的眷戀。
阮夫人慈愛地摸摸女兒柔軟的頭發,心下放心不少。
如此這般,去學校上學的事情再次延後,好在阮柔是真的身體有病,跟學校請了長期病假,隻需要在期末正常參加考試。
而阮柔在聽說還有期末考試這東西後,忍不住開始緊張。
結果,等進入班級群,看到導師布置的作業,頓時鬆了口氣。
無他,原主的專業是繪畫,還是她最熟悉的國畫,這期的期末考試最主要的就是繪製一副國畫,對她來說可謂輕鬆至極。
沒了學業的煩惱,阮柔繼續在網絡上遊蕩,看世界各地奇奇怪怪的新聞、追最熱的電視劇電影、玩最暢銷的遊戲,當然少不了近幾十年萊科技的發展和進步。
最後,直到眼睛下都掛上了一層小黑眼圈,逼得阮夫人給她禁網,才終止了這段放肆的生涯。
阮家一切風平浪靜,而外麵的韓悅卻是急得不行。
被阮家趕出來後,她本來準備在舍友和幾個同學麵前訴苦裝可憐,結果,阮家接連買了幾個本地新聞,上麵竟然是她賣掉一塊手表得了二十萬的消息。
於是,原本為她打抱不平的朋友們頓時眼光都不對勁了。
本來嘛,你也不是人家親生的,更沒被領養,即使人家把你送出來也沒什麼,更何況還有幾十萬的物資。
在富人眼中,這點東西算不得什麼,可在普通人眼中,就是天降之財,要是有人願意給他們三十萬,當麵喊爸爸都可以。
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變成了不知感恩的白眼狼,與舒一銘的來往,更是成了她背叛阮家恩情與友誼的鐵證,不管她怎麼解釋自己和舒一銘隻是朋友,並非戀人都沒用。
更為重要的是,賣掉手表得來的二十萬,也壓根花不了多久。
一開始,她選擇搬到學校住,結果四人間她壓根住不慣,更不能接受竟然有人晚上睡覺磨牙打呼,最後不得不自己搬出去。
學校周邊的住宿本就昂貴,她要求又高,選擇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一晚上的住宿費就是七八百,加上零碎的吃飯飲料水果,一天一千都打不住。
就這,她都覺得生活品質嚴重下降。
效果絕佳的護膚化妝品見了底,三千,她得買。
天氣冷了得添冬天的衣服,四套下來就去了兩萬,還有很多很多,總之,樣樣都是錢。
時間眨眼過去兩個月,二十萬竟然隻剩下七千,差不多隻夠一周的住宿費。
看著身上的行李,韓悅不禁發了愁。
即使將剩下的都賣了,也沒多少錢,更何況她總得留點好東西充門麵。
八歲後,再沒感受過貧窮滋味的韓悅,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在孤兒院缺衣少食、還得在院長組織下做工的日子,真像一場無比遙遠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