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們都不說話了,但看她的目光卻越來越怪異。
“小月,你說句話,曾首長家的夫人是怎麼跟我們做擔保的,你也給大家夥兒學兩句!”
陳母拽著女兒的手,不願意放過這個炫耀的大好時機。
陳月卻覺得沒勁極了,掉頭就走,陳母喊了好幾聲都沒把人留住。
“咳咳,我家小月害羞了。我跟你們說,曾首長家的夫人可是打了包票了,我家小月一嫁過去,就能當家做主!”
沈琮誰不知道啊?
整個軍區,幾個青年才俊掰著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沈琮雖然比不上趙團,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初沈琮沒結婚的時候,盯著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沈琮結婚那天,扼腕歎息的大姑娘、小媳婦更是排了一長溜。
可人家都結婚了,能有啥辦法?
又不是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大不了換個人,大家也都想的挺開的。
結果陳母說什麼?
陳月的結婚對象是沈琮?人家妻子都快臨盆了好嗎?
完全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這都能攪和到一起?
“我看你是想女婿想瘋了,人家沈營長和妻子關係好著呢!”
“就是,先前我還看到沈營長扶著妻子在大院裡頭散步呢,兩人要多親密就有多親密,咋可能會離婚?”
陳母冷哼一聲,“可她白秀琴不是快生了嗎?而且她懷的可是三胞胎!”
先前說話的大嬸,狠狠的啐了陳母一口:“呸!敢情是盼著人家早點死,你家陳月好上位是吧?沒見過這麼惡心人的。”
被人戳破了,心中所想,陳母當即臉色難看。
“你們懂什麼?白秀琴一走,他沈琮肯定要另找的。我家小月性子好的很,又不會虧待前頭的孩子。既然能是彆人,為什麼不能是我家小月?”
看著對方理不直,氣也壯的表情,大嬸直接給氣笑了。
“走走走,我們都走吧,彆跟這種喪良心的人說話。以後家裡有孩子的都注意著點,彆往老陳家跟前湊,萬一被傳染的心黑了,恐怕都沒地兒哭!”
“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
陳母麵色鐵青,準備拽著人理論。
可鄰居們早就一散而空,沒誰願意聽他說這些廢話。
陳母恨恨的在原地跺了跺腳:“等著吧,等我家小月嫁給沈琮,一個個的一準又會掉過頭扒上來。呸!清高個什麼勁兒!”
*
蘇瑜覺得打從白秀琴住院開始,每天都是心驚膽戰的。
沈琮為了妻兒,乾脆休了長假,大概是這邊的事情沒落定,即便訓練、出任務也不會安心吧?
趙時年忙完了,晚上也會過來瞧瞧,順便接蘇瑜回家。
“都過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袁晉林出發了沒有。”
蘇瑜一拿到吳蓓蓓給的紙條就聯係了對方,袁晉林倒是應的挺爽快,就是不知道現在到哪兒了。
“對了,最近大院裡的事你有聽說嗎?”
陳家母女的事,蘇瑜並沒有特彆關注,但還是時不時有消息傳到他這邊來。
外頭的流言甚囂塵上,若不是她知道內情,恐怕會以為沈琮和對方提前有了什麼約定。
“跳梁小醜而已。就是後麵煽動這件事的人,太讓人惡心了。”
趙時年想到自己打聽到的消息,厭惡的皺了皺眉。
“背後還有煽動這件事情的人?我一直以為是陳家母女自己想攀高枝。”
夜深了,周圍的樹木被路燈一照,讓人覺得影影綽綽,危機四伏。
趙時年大白天不會主動牽蘇瑜的手,這會兒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抓的牢牢的。
“使絆子的人,你還見過。”
蘇瑜擰眉看他,她見過的話,該和他們相關才對,為什麼對方把算盤打到了沈琮身上?
“沈琮和我關係好,算是左膀右臂一樣的存在。對方應該是被逼急了,沒辦法才出此下策。”趙時年的語氣很沉,帶著一股淡淡的殺氣,仿佛一柄出鞘的劍,蓄勢待發。
蘇瑜很少見這樣的他,轉過頭看了一會兒,竟有些出神。
其實上輩子夫妻兩個很少交心,他自己都不知道,趙時年竟也有這樣一麵。
“小瑜,我也是從戰場上拚殺下來的,如果沒有手段,不會好端端活到今天。”
蘇瑜回握住他:“我知道,你現在這樣就很好。”
有鋒利的一麵,有手段,才能更好地護住家人。
趙時年真要軟綿綿的,該蘇瑜操心了。
“你說那個人我也認識,到底是誰?”
趙時年將她的手拉起來,在她手心寫了個“曾”字。
以前曾宗林針對他的那些手段,更像是被平靜的海麵遮掩住的暗流。大概是因為他白班的算計都沒討到好,便把事情放到了台麵上。
其實趙時年早等著這一天呢,越是蹦躂就越容易露出馬腳,到時候他和沈琮聯手......
趙時年微微眯起眼睛,濃密的睫毛將眼底的暗流遮蓋住。
蘇瑜抓著他的手晃了晃,他臉上的冷意一秒散儘,看著蘇瑜時,眉眼柔和:“怎麼了?”
蘇瑜搖搖頭,“時年,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們一家,得齊全圓滿才行。”
趙時年嗯了聲,心口熱熱。
趁著夜黑,竟然在陰影裡,抱了蘇瑜一下。
男人身上滿是硬邦邦的腱子肉,被他環住,卻讓人覺得異常安心。
蘇瑜難得貪戀這份安心,伸手回抱了他一下。
趙時年輕笑一聲,心裡像是有煙花綻放,“小瑜,我很高興。”
蘇瑜被他悶悶的聲音,弄得耳朵都紅了。
奇怪,都老夫老妻了,竟然找到幾分談對象時是甜蜜。
她飛快退開,故意凶巴巴:“快走,也不知道溪溪吵著找我們了沒有。”
趙時年淡笑著跟在妻子身後,目光牢牢縮在蘇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