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熟悉感,甚至讓他忘記了繼續思考徐凱安說的話。
不過徐凱安也沒再說什麼了,隻默默地帶著雲礫往前走。
這一段很像岩洞的通道不算很長,雲礫隻跟著徐凱安走了一小會,就到了徐凱安所說的祭祀的地方。
徐凱安熟練地從一旁找出了一些繩子,然後麻溜地把暈著的人捆了起來,還捆在了一根柱子上,進一步斷絕這人逃跑的可能。
雲礫打量著四周。
這裡有些像是一個大的地下室,四周還是凹凸不平的牆壁。
不平整的地麵上卻長出了一根根蠟燭。蠟燭的本體是蒼白的,又透出淡淡的粉色。然後少跳動的燭火,則是一種煙霧般的紫色。
地麵上隱約可見紫黑色的痕跡。這些花紋都有著淡淡熒光,因此能在黑暗中構成明顯的圖案。
被捆在柱子上的人,就離這些花紋有著一定距離。
地下室四周,一共有六個入口。徐凱安帶著雲礫走的隻是其中一個入口。
小皮忽然原地蹦了蹦,發出一點聲音。
緊接著,又是東西落地的輕響。
雲礫低頭看去。
蠟燭很多,足夠讓地下室裡充滿這種能散發出淒慘氛圍的光。
雲礫借著這些光,看到地上的匕首。
柄部是原木色的,還有一點濕潤,像是剛才被人咬過。
刀柄的位置閃爍著寒光,而且這光芒,讓雲礫想到了銀。長期在空氣中被氧化的銀,純度再高,都會變暗一些,還有可能輕微發黑。現在這匕首呈現出的總體色澤就是這樣。
匕首的主體部分也似乎畫有什麼花紋。
徐凱安也聽到這匕首落地的聲音了。
他同樣看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將匕首撿起,卻又在差點要碰到匕首的時候,快速直起身。
小皮則緊繃著頭,剛才已經做好朝徐凱安發動衝擊的準備,還是看到徐凱安縮了手,他才放鬆地滾動一下。
徐凱安抿抿唇,抬頭看著雲礫。
“雲哥哥,你撿起來看看。這匕首應該是一種可以詭異道具,說不定是從裡世界那邊拿出來的。這種東西,能對我們造成傷害。小皮等級高,不怕,我實力還差一點。你嘛,和我們不同,不怕。”
雲礫默默將匕首撿起,再翻轉過來看看。
這一次,他看到匕首上寫著的字。
他輕聲念了出來。
“白鶴。”
徐凱安了然點頭。
“這就沒錯了。是鬼屋遊戲直播供求生者兌換的批量道具之一。我不知道兌換它需要的具體積分,不過肯定很高。
“通常,隻有他們那世界已經度過幾次鬼屋遊戲的人才有機會得到這種東西。
“但也有特殊情況。如果某些人地位高,或者早早表現出了過人的潛力,就有可能得到分配的詭異道具。而這些道具,通常都是某些自知自己下一次鬼屋遊戲必死的人,在再度被拉進遊戲之前留下的。”
現在這個人,身上竟然能帶有一把白鶴匕首。
徐凱安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剛才都忘了,他進來的,也不能算是他的真身,那這把匕首,肯定也不是真的,我剛才拿起來應該都不會出事。”
另一個入口的方向猛地傳來慘叫聲,還有斷斷續續的求救聲。
“不,你放過我。”
那是一道女聲,聽起來滿是哀求的情緒。
這聲音打斷了雲礫和徐凱安的對話。
兩人對望一眼,都默默地選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隱匿好身影。
這地下室四周的凹凸不平,正好方便他們躲藏。
聲音越來越近,那女聲中哀求、絕望的情緒也越來越濃。
“你放過我。”
踉蹌的奔跑聲也在不斷靠近。
“我不是殺你的人,我也是受害者啊,你為什麼要追著我不放。”
一直都隻是這道女聲說話,沒有人回答她。
不過雲礫和徐凱安都能肯定,現在追著她的,就是童小丫。
被捆起來的、暈迷的男子,則被這些聲音吵到了。
他眼皮動了動,似乎將要蘇醒。
“彆、走。”童小丫陰森森的聲音從入口處飄來,“你走不掉的。”
“不!”女聲再度尖叫,“你彆抓我,啊!”
最後那聲尖叫愈發刺耳,連她摔倒的聲音都被壓住了。
被捆著的男子眼皮再跳了跳。
他終於醒來,緩緩睜開雙眼,打量著四周。
他被捆的位置視野不錯,能將地上的詭異紋路一一收入眼中。
看清這些東西的瞬間,他瞳孔驟縮。
他輕聲呢喃道:“祭祀……真的是祭祀陣法?”
童小丫則穿著那白裙,小手使勁拖著一個倒地的女子,一搖一晃地往陣法中央走去。
雲礫隱藏的地方也能看到那邊景象。
隻是雲礫第一眼,看到的事女子,第二眼看去,卻隻看到了一個矽膠模特。
倒地的男子卻似乎依舊看到原本的女子身影。
他緊咬著牙關,不再說話,隻看著童小丫將拖過來的東西,放到了陣法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