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到來的四隻動物中,隻有袖珍豬在看雲礫,還一看,就看得挪不開目光。
另外隻動物都在埋頭猛吃。
文職稍微鬆了口氣。
如果隻有一隻動物,有他守在雲礫身邊,再加上一旁的其他工作人員不斷攻擊,應該不會出意外。
他都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打算。
若非雲礫剛剛交代了,要給這些動物喂食他熬煮出來的怪東西,周圍蹲守這的工作人員應該在這四隻動物進入火圈陷阱後的第一時間集火攻擊它們。
文職等啊等,足足等了一分鐘有多。
袖珍豬終於低了頭,也吃起了飼料槽裡的東西。
但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若非剛剛倒下去的東西太燙,另外隻動物都吃得慢,它能吃到的更少。
文職鬆了口氣,偷偷打量雲礫。
這一看,他隻看到雲礫更專注的表情。
他再看看鍋裡的東西。
隻是一眼,文職就瞪圓了眼。
這又是什麼玩意!
明明是一樣的材料!
不都是獸血,清水,還有樹葉嗎!
一棵樹太大,樹上長著的葉子太多,雲礫現在用的和之前用的都還是同一棵樹上的樹葉。
可現在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鍋裡的東西還有淡淡的綠色,但這種綠,看起來要比之前的清新多了。
顏色也罷了,文職還能理解為雲礫熬煮的時間比較短,往裡添加的樹葉數量還不算多,所以讓顏色顯得較淡。
可誰來告訴他,那淡淡的火光,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一鍋液體裡,會有火的顏色?
就像是水裡燃燒起了一團火。
哪怕雲礫不斷攪拌,那團火跟著搖晃,但火依舊在燃燒著。
還是對講機傳來了聲音,文職才回了神。
“報告,第一批動物已暈迷,請問該如何處理?”
雲礫沒帶他們自然公園的對講機,因此這話雖然傳來了文職這裡,但實際上還是和雲礫說的。
文職微微張嘴,還在想該怎麼問雲礫。
他看雲礫的表情過於專心,又看鍋裡的東西過於怪異,隻怕自己一問雲礫,就會打擾到雲礫,讓雲礫現在烹飪的東西失敗。
但他的為難沒有超過秒。
“將那四隻動物帶下去,控製好,觀察它們之後的變化。接下來再有其他動物過來,就不用等它們吃了,直接動手吧。我能烹煮出來的量不多,不可能將所有動物都弄暈。”
文職趕緊將雲礫說的恒溫轉告給自己的同事。
他剛想再問問雲礫,卻聽到雲礫新的指令。
“我西偏南41°的方向,往前走五米,摘倒在那裡的樹的葉子給我。數量要多一些。”
文職滿頭霧水地照做。
接下來,他每給雲礫摘完一些葉子,就又聽到雲礫全新的指令。
每一次,雲礫都是需要葉子。
不同的葉子落入到沸騰的鍋裡,都很快就變成了粘稠的軟爛物質。
但雲礫攪拌著攪拌著,這些物質就全沉在了底部,凝結成團。
鍋中的水反而變得越來越清澈。
與此同時,水裡的火光也愈發清晰。
文職第一次看到火光,還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現在他每給雲礫摘完葉子,回來將東西遞給雲礫,順便往鍋裡看一看,都能看到那團火變得愈發清晰,也愈發明亮。
鍋底下燃燒這的或也很旺盛。
在充足的助燃劑的幫助下,這些濕樹木然後的速度也快。
文職其實還需要變化清理燃燒後產生的炭灰,還有及時添加新的木頭和助燃劑。
他挺忙,卻越忙越興奮,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乾勁。
明明他之前都已經在這裡忙碌了許久,早已經感覺到了疲倦!
任他們這些人怎麼勉力支撐,都不應該會在透支了一段時間後,還能再刺激得自己完成進一步透支。
可此時的他,竟然真的做到了,還是莫名其妙地做到了。
雲礫沒有再往鍋裡加水。
他在將文職摘回來的十幾種樹葉按次序加入鍋裡,還將這些東西都熬成粘稠物後,他又讓文職幫忙在旁邊升起了一堆火,然後把空置的大鍋也放了上去,再倒入分之一獸血、加清水,還有樹葉,慢慢熬著,再找一個人過來,拿一根足夠長、足夠粗的木頭在鍋裡持續攪拌。
等新開的這鍋獸血也熬起來後,文職終於聞到了最初那股腥臭與植物清香混雜的怪異味道。
至於雲礫現在煮著的那鍋,隻剩下奇異的芬芳。
縱然雲礫已經添加了大量的樹葉,在水分都被蒸發得差不多了,鍋裡殘存的東西依舊變得極少。
但隨著水麵下降,鍋裡剩餘的粘稠物也出現了分層。
下層是染血泥土般的顏色,上層則是長到了一定程度的樹葉呈現出的帶光澤墨綠色。
在上層的墨綠粘稠物中間,還多了清晰的火焰模樣物。
當之前在水上漂浮著的火焰逐漸落入墨綠色粘稠物中間後,火焰的形狀也被固定下來。
這朵火,似是剛剛綻放的花骨朵,還沒有完全盛開,所有的花瓣都往上豎著,但花瓣與花瓣之間已經出現了分離的跡象,花瓣邊緣呈現出好看的波紋。
也是這一刻,雲礫喝了一聲。
“將它搬走!”
文職下意識地動手,將鍋挪開。
文職的動作太猛,鍋裡的水晃悠了一下,底下的粘稠物同樣彈了彈。
可這些粘稠物就像果凍,雖然有晃動,但依舊保持住了自己的形狀。
沒有了鍋的壓製,之前燃燒的那堆火瞬間竄高了許多。
文職問:“雲老板,這堆火怎麼處理?”
他沒聽到雲礫的回答,隻聽到雲礫的呢喃。
“特殊菜譜……希望火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