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溪水,油茶,米飯,麵餅……(2 / 2)

胡牛壯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怎樣?師父,是不是很好喝?”

這水喝起來清潤甘甜,一入口,就很自然地往下滑,沁爽舒適得能將所有煩惱都衝刷掉。

這種衝刷也是輕柔的,就像潺潺流動的小溪,緩慢而自由地前進著,將一切阻礙都拋在身後。

水確實很好喝,就是雲礫看著胡牛壯的表情,有些想笑。

胡牛壯現在這樣子,都不像進了雲礫家的菜園,而是將雲礫帶到了自家菜園,讓雲礫嘗到了自家的水,然後等著雲礫誇自家的水好喝。

雲礫很配合地點頭。

“確實很好喝,用來沏茶應該也不錯。”

胡牛壯瞬間茫然了。

“沏茶?”

“沏茶,然後做一個茶泡飯。”

胡牛壯撓了撓腦袋。

“茶泡飯?這不就水泡飯麼?我們都是吃不下飯的時候,才會這樣泡一泡,然後三兩口就能吃完。師父,你用茶泡飯,茶有點味道,這樣泡出來更好吃些?”

胡牛壯固然在這樣問著,但雲礫能從他眼中看到滿滿的不解。

顯然,在胡牛壯看來,隻有實在沒有菜,或者太累,有菜也吃不下的時候,他們才會想到用茶水泡飯的方式,好讓自己吃下飯。

胡牛壯這種認知也不算有差。簡單版本的茶泡飯,確實需要身體處於某些狀況,譬如病中、譬如醉後,這樣才更能吃得出茶泡飯的清爽味道,哪怕沒有什麼胃口,也能吃下不少東西,為身體提供足夠的能量。

至於缺衣少食的年代裡,勞苦大眾們吃的茶泡飯,那更為了湯湯水水灌滿肚子,就著鹹菜能用茶衝去鹹菜鹹辣味,還能喝多些水,補充勞作後的水分,用水填飽肚子。

然而精致的茶泡飯同樣不少。

雲礫這次想做的茶泡飯,就從油茶中誕生。

這茶做起來可費事,茶葉要炒過再煮,然後還要豬油炒茶,再得往茶裡放若乾種佐料,油炸花生、豆腐乾、蔥花、酸辣椒,還有要軟爛的五花肉,最後才泡上米飯。

這樣煮出來的茶,聽著有些油膩,但有茶香融入其中,膩味就被消去了,真要吃起來,還有些茶的清爽。

等米飯也泡進去了,有米飯吸收油分,更不覺得油,反而清爽喜人。

茶泡飯不似米飯偏乾,又沒有粥的粘稠,茶湯中的飯粒分明,鮮亮潤澤,一顆顆飄散著,又有嚼勁,好看又好吃。

雲礫簡單地和胡牛壯介紹了下自己準備做的東西,還沒說得太詳細,胡牛壯就聽得張大了嘴巴。

這當真是茶泡飯?

聽起來沒錯,卻又和他熟知的東西差彆巨大。

雲礫說的時候沒注意,等說完了,才發現閔誠瀚和顧昭星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後,也聽了他剛說的話。

顧昭星更緊張得都搓手了。

“雲老板,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

雲礫不用等他說完就懂了。

“行,我準備做的時候通知你。”

“好!”顧昭星欣喜地叫了一聲,雙手卻搓得更急了,“雲老板,你做彆的版本的茶泡飯,也會通知我吧?”

雲礫剛才隻簡說了做的步驟,菜名卻沒少報。

醃蘿卜茶泡飯、牛肉茶泡飯、海苔茶泡飯、梅子茶泡飯……連那油茶,都被雲礫說的相當誘人。

豬油炒茶隻是其中一種,又有用牛髓或者羊髓做的,炒出來的油茶也未必要泡米飯,加麵條或者米粉都行,再或者加炒米,都是煎炒出來的香味。

顧昭星隻恨自己還有本職工作,不能像小山或者胡牛壯那樣,就守在雲礫店裡。

縱然雲礫答應了他的請求,要真做這些食物時,一定會及時通知他,他也免不了心中惴惴。

雲礫通知了,他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準時到來,甚至還未必能來。一旦正忙著,他哪裡抽得出身!

確認過獨木輪給出的獎品,菜園裡的黑土地還荒著,雲礫又嘗過溪水,而且還要回廚房準備花垚等人到來後的食物,因此已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

他讓菜園的門維持著開啟狀態,帶著人回到大堂,簡單規劃過五張八人桌的擺放位置,以及其他桌椅應該怎麼挪動,剩下的事就不用他管了,閔誠瀚三人合力解決。

重新規劃後的餐廳還是偏空一些,如果真要騰位置,能在靠近街道的落地窗那邊再排一排小桌子,以及加上一些盆栽。

雲礫不急著一次性全解決。

這些事,慢慢來就好,現在餐廳多了些大桌子,已經很不錯了。

酸辣湯的麵筋要先準備好,然後還要將揉好的發麵和死麵結合,準備做泡饃餅。

這些活,閔誠瀚就幫不上忙了,非要上手隻能搗亂。

顧昭星不大想在大堂裡乾坐著等吃,雲礫就乾脆給他和閔誠瀚一人一塊麵團,讓他倆一旁洗麵筋玩去,有什麼要問的就問木頭人。

橫豎雲礫店裡的木頭人都知道麵筋該怎麼洗,隻不過讓木頭人做出來的東西,少了雲礫親手做出來的加成,雲礫此時才不得不全親力親為。

胡牛壯對麵食不大感興趣,因此隻問兩小孩借了筆和紙,從雲礫這裡要了捶刀的設計方案,就去找人打捶刀了。

等胡牛壯回來,兩小孩已經上學去了,雲礫這邊也炒好了辣椒醬,開始了烙泡饃餅。

這就不得不讚餐廳廚房的各種廚具著實齊全了,連鏊子都有,讓雲礫現在做泡饃餅也不用愁工具。

以死麵為主,隻有少許發麵的餅,在烙熟之後,表麵微微焦黃,除最外圈微微鼓起外,其他地方看著還比較緊實。

這樣的餅,聞起來是純正的麵香,濃鬱誘人。倘若閉上眼再聞,幾乎能覺得自己身處金黃的麥田中,還有微風吹動,吹來作物成熟的豐收喜悅。

明明還隻做熟了餅,而且這餅還得慢慢手工掰,在場的其他人就齊齊整整地分泌唾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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