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34(2 / 2)

她離開青賀前往丹揚。

丹揚處地偏南,是九淵中危機程度最深的一個,也是惡靈脈的負麵作用最先在真實界中顯現出來之地——丹揚的惡靈脈“滄頂天宮”也是最先陷落,造成巨大災厄的所在。

玄門分散在各地,每一家每一派在神州總有各自的活動範圍,像是丹揚,就是道家在此傳道得多。

倒也不是說就沒有佛寺廟宇、佛家道場,隻是玄門的和尚很少會在彆人的活動範圍內長留而已,但不包括白渡川,哪裡需要渡化他就會出現在何處。

——白渡川在丹揚。

滄頂天宮懸於空,其下焦灼一片,這塊地域像是被詛咒了一樣,土地乾裂,植栽枯死,酷熱與缺水籠罩下來,催得人無法生存,附近地區經濟調過來的水資源也就是杯水車薪,在當今年代,也迫人不得不背井離鄉。

白渡川渡世間一切生靈,他渡人,也渡那些死去的花草樹木。

“法師可彆念經了,死就死了,念再多也沒啥用。”肥頭大耳的道長不停拿蒲扇懟自己的臉。

本來就是鼓鼓囊囊的肉,背心大褲衩,沒有道袍兜著,就洋洋灑灑鋪陳下來,顫顫巍巍得,就快從身上流下來了,穿這麼涼快,也阻不了汗跟水一樣不停地滲出,不停地滑下來,背心已經全然濕透,對胖子來說都特大號的褲衩也快貼在腿上,要不是他蒲扇懟得勤快,他都懷疑自己會就這麼憋氣過去。

主要這天空中根本沒有太陽,厚厚的雲層灰蒙蒙地頂在上方,但絲毫不影響那種焦灼散布得到處都是——道家的術乾架倒是利索,但要說想提高舒適程度,就太為難人了一點,不像佛家,兼收並蓄,包羅萬象,什麼亂七八糟的術都有。

他盯著白渡川一身清爽,連滴汗都沒落下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各種羨慕嫉妒恨。

一群道士中混著這麼個和尚,這一行人構成倒也清奇。

“公昀師兄,實在不舒服!”其餘道士們的穿著倒還算是體麵一些,但也是汗流浹背,跟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光熱也就罷了,焦灼也能忍,主要是隨之而來的各種煩躁,能惹得心火都熊熊燃燒,渾身上下、從裡到外都不得一絲安歇。

祈雨能奏效,但是雨下了也不會緩解多少狀況,玄門中人都清楚,這就是惡氣彌漫得太多才導致的厄境,與真實的自然狀況無關。

天宮已經過載,昔日密不透風的結界出現了裂隙,惡氣漏出來,彌漫在此間,這就是根源,嘗試過人工加固惡靈脈的結界,但是治標不治本,不僅散落在外的難治,就連天宮所吸收的也很有惡化的跡象,可是再放任下去,丹揚真的要成死境了。

一群人麵色一個比一個得苦,都覺得挺難的。

這時候忽然見得有電閃雷鳴在頭頂劈過,所有人都下意識抬起了頭,見那陰陰沉沉的天空似乎更低了,有雨雲從東邊飄過來,很快就下起雨來,雨量並不多,甚至帶著些許海腥氣,但是帶著涼意的雨水劈裡啪啦砸在身上,即使很快就蒸發掉了,也叫人感覺無比的爽快。

雨落在臉上時候,白渡川閉著的眼睛忽然就睜開了。

千葉盤腿坐在青氣上,悄無聲息出現,正歪著頭俯視他。

丹揚離海不遠,但對她來說,站在陸地上能調動的海洋之力就要少得多,勉強拉來幾片雨雲已經算很順利了。

雨水打濕他的頭發與衣衫,於是她也未撐起屏障,細細密密的雨滴落到她身上,濡濕長發,潤洗肌膚,朦朦朧朧。

“元靈。”他道了一聲,把手裡的佛珠放下,纏回到手臂上,很自然對著她張開懷抱。

她於是散了青氣,落下來撲進他的懷中,給了他一個濕漉漉的擁抱。

“怎麼來了?”白渡川問她道,語氣平靜,但是眼底浮現出溫和的笑意。

“想起你了。”她回答。

因為想起他了,滿心滿眼都想著要見到他,所以如風遠跨千裡,忽然而至。

白渡川嗯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摸了摸她的頭發,鬆開了手。

邊上一群道士已經嚇得連手裡的蒲扇跟拂塵都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  4.8

1.#跟重生男沒什麼好說的#溜了溜了#還是情郎比較要緊點#

2.現碼現更,睡覺前碼到哪就是哪,不過接下來的劇情馬上就是大場麵~哦豁,有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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