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跟上拿鑰匙那個羅鍋,在一個轉彎處,將人敲暈後,拖到柴房裡捆好,又找了塊破布條將那羅鍋嘴巴塞嚴。
摸出鑰匙後,瑾王來到偏院,果然在角落處有一處房門緊鎖。
他瞧著四下無人,便開了鎖,進了屋。
屋裡一片漆黑,他也沒敢點燈,隻是借著從窗子漏進來的些許月光,試圖看清躺在床榻上人的臉。
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他定睛一瞧之下,大驚失色,這不是崔清珞是誰?
隻見她雙眼緊閉,衣裳的交領在剛才兩人的拉扯下,歪向一邊,露出胸前白皙的肌膚。
瑾王隻覺得渾身燥熱,血氣直衝腦門。
“清珞,清珞。”他輕喚兩聲,無人應答。
他慌亂至極,轉身幾步走到門前,剛想抬腿出去,心下又遲疑,轉身看看榻上的美人,一咬牙,抬手將門關了個嚴實,又插上了門閂。
啪!
官家一個巴掌呼在瑾王臉上,破口大罵道:“混賬!”
瑾王被打翻在地,可他不敢吭聲,趕忙爬起來重新跪好。
“你...你這個孽障!”官家氣得渾身發抖,四處尋找東西來打他,轉了幾個身,也沒找著,索性操起茶盞,朝他頭上砸去!
瑾王也不敢躲,茶盞砸在額頭上,頓時血流如注。
官家畢竟年紀大了,又在氣頭上,隻這一下便呼吸急促,撫著胸口氣道:“你這個畜生,你與清珞乃是青梅竹馬呀!你怎能,怎能做如此齷齪之事!”說罷,劇烈地咳嗽起來。
“孩兒真的知道錯了。”
門口程抃聽見了,急得團團轉,可又不敢貿然闖進去。
皇太孫與蕭卿塵對視一眼,轉身對程抃吩咐道:“快去請祖母。”
“是!”程抃接過一名內侍手裡的傘,急道,“恩子,快去,快去請聖人!”
內侍應下,轉身一溜小跑。
蕭卿塵一把奪過傘,收起來扔在一旁,“都什麼時候了,還打什麼傘呐!”
皇太孫看了眼四周,鄭重對程抃道:“此事事關重大,叫他們把嘴閉嚴實了。”
程抃忙不迭點頭,“是,給老奴一百個膽子,老奴也不敢胡亂言語哪,這兩個都管我叫聲師父,他們也沒那個膽子的。”
給皇太孫打傘的內侍,腿早抖得不像樣了,聽見師父如是說,忙跟著點頭。
“知道害怕是好事。”蕭卿塵拍了拍內侍的背,“不想死的話,就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沒多一會兒,皇後的轎攆到了殿門口,待嬤嬤扶著皇後到了跟前,皇太孫和蕭卿塵才行禮問安。
“都誰在裡麵?”皇後問道。
皇太孫答道:“回祖母,是六叔。”
“知道了。”皇後淡淡道,“你們小輩兒的,都先回吧。”
“是。”
皇後擺手,示意身邊嬤嬤也退下,獨自進了觀稼殿。
官家正倚在憑幾上,喘著粗氣,瑾王跪在地上,額頭流血,一動也不敢動。
“怎麼了這是?”皇後將手帕按在瑾王傷口上,急道,“官家再怎麼生氣,也不能下這麼狠的手啊。”
“你問問這個畜生!做了什麼好事!咳咳!”官家又咳起來。
瑾王抬頭,低聲道:“父親息怒。”
“不要叫朕父親!朕沒你這樣的兒子!”官家一擺手,隨後痛心道,“你叫朕怎麼跟崔奉交代?怎麼跟無數死在沙場上的崔家英魂交代?”
皇後剛要撫去官家後心,聞言怔住,手頓在空中。
“剛好你母親來了,你問問她,聽完你趁機玷汙清珞清白的事,還能不能心平氣和地勸慰朕!”
“什麼?”皇後愕然。
皇後曾生過兩個女兒,卻隻活了長公主一個,沒能活下來的那個,跟崔清珞乃是同年同月生,所以每次一見到她,皇後心中都會暗暗想著,如果二公主活著,應該有她這麼大了。
有這麼一層羈絆在,皇後對崔清珞,總是格外上心,說是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也是不為過的。
每次出征回來,崔清珞總是要在皇後宮裡住上幾日,好像母女一樣,插花品茶,說話談心。
崔清珞戰前生子,皇後並不和官家一樣震怒,隻是像一個普通母親一樣,心疼自己可憐又癡情的女兒。
後來聽聞她的死訊,皇後更是大病一場。
如今竟然有人跳出來說,她當年生子是被玷汙,而非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