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我看陳鬱南最近有些不太對勁。”唐之晚說,“他竟然還查了我跟老梁的事。”

“老梁死了,查他的事不是很正常麼?”柳清說,“正好您跟老梁是同鄉,這一點也不奇怪啊。”

“我看他就是對他母親的事耿耿於懷。”唐之晚麵色沉重,“他母親病死的時候他不在跟前,於是就一直記恨我。”

“以為是你害死的?”柳清問。

唐之晚犀利抬眼,“當然不是了,是他母親從小的毛病,聽說活到那個歲數都是極好了的,他是記恨我將她母親的東西都據為己有了。”

“那你為什麼要據為己有呢?”柳清皺眉,她記得唐之晚是以妾室身份進府的。

“自然是夫君賞我的。”唐之晚有些得意,“不過是讓他一件遺物都沒拿到,他從此就對我冷眼相看了。”

柳清有些憂慮,“我覺得這不對,也該給他一個什麼東西,好讓他有個念想。”

“還好沒讓他有遺物,不然他肯定深究到底。”唐之晚低聲說。

這話聽來像是唐之晚本來就有所隱藏害怕陳鬱南去查一樣,柳清看眼伍榴月,端起茶杯來一連喝了好幾口茶。

伍榴月此時問:“梁先生嘴裡的夜明珠,是什麼來曆?”

唐之晚沉思片刻,說,“那夜明珠我倒是不知道。”

伍榴月起身說:“我得回去喝藥了。”

“去吧。”唐之晚看眼也想走的柳清,“你留下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柳清臉色一淡,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伍榴月離了唐之晚的院,走了很遠的路來到花園之中,她是不自覺走到這兒來的,園中的淺薄香氣被風帶起一些,伍榴月低頭看著一枚綠葉沉思。

“伍榴月。”

聽見陳鬱南聲音時,伍榴月抬起眼皮來回望,陳鬱南從入口處走進來,腿邊不太高的小草兒攀附著他的衣擺,他微微欠身,手指拂過草葉,陽光在縫隙之中形成一道流光。

“跟我出府去。”他說。

“做什麼?”伍榴月腳步挪動,正麵著陳鬱南,其實她也有出府的意向。

“去醫館看你的咳疾。”陳鬱南這才抬眼來看她。

她悶著一張臉不說話,好像在思量陳鬱南的目的,陳鬱南站在原地問她,“你去不去?”

“走。”伍榴月走向他,他側身等著。伍榴月瞥他一眼,“正好我出去也有事。”

“什麼事?”

“找個繡工。”伍榴月說。

陳鬱南低頭默默一笑。

春涼國的春天好像來得格外遲,或許與這春涼二字相似吧,街道上挺熱鬨,姑娘們身上的衣物有所減少,陳鬱南見伍榴月掀開車簾瞧著,問,“你不喜歡其他顏色?”

“穿什麼都一樣。”伍榴月淡聲說。

“你沒有要取悅之人。”陳鬱南看著伍榴月發間的木簪低聲說,“你也不想取悅你自己麼?”

“有什麼意思。”伍榴月沒回頭,喧鬨的街景與她淡薄的聲音形成對比,“穿什麼用什麼玩什麼跟什麼人在一起,最終都是虛無,唯一可以留存的,大概隻有自己的內心。”

“你的內心是什麼樣子?”陳鬱南問。

伍榴月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她也還不清楚,她放下簾子回過頭時眼睫垂下,根根密麻睫毛像是她複雜又迷茫的心境。

“公子夫人,醫館到了。”車外柱子嗓音歡快。

伍榴月先下了車,瞧了眼醫館的牌匾,這醫館很氣派,比路上見過的要大許多,但是否能根治她的咳疾,她對此存疑,她看了眼下車來的陳鬱南,陳鬱南隨口問,“你不願意?”

“說不定也是開藥了天天喝。”伍榴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先看看再說。”陳鬱南經過她身邊,她第一次聞見了陳鬱南身上的熏香。

見她愣在原地,柱子跑來問,“伍夫人,熏香還是很濃麼?”

伍榴月點頭,嫌棄似的。

“可是我都極力控製了。”柱子哭喪起臉。

伍榴月用袖子遮住臉打了個噴嚏,惹得走進醫館的陳鬱南回頭望,他皺起眉問柱子跟伍榴月,“乾什麼呢?”

“伍夫人被熏到了。”柱子說。

陳鬱南抬起袖子聞了一聞,對柱子說,“以後不準熏了。”

柱子:“好吧。”

等陳鬱南進醫館之後,柱子討好起伍榴月來,“夫人,你看公子對你多好,柱子在此祝願你們友誼長存。”

伍榴月不屑道,“你不知道男人最喜歡做些表麵功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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