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榴月歪頭。
蕭淮笑道,“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就算是陳鬱南也不行,記住了嗎?”
伍榴月就當蕭淮說了句屁話,她進屋後關上了門,沒多久,門外響起蕭淮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用過早飯後,唐之晚的侍女來叫伍榴月去抄經書。
伍榴月問,“她知道我的咳疾好了?”
侍女低眉順眼小聲說,“應該是知道的,否則也不會叫我來。”
伍榴月百般不願地起了身,從她住的地方走到唐之晚那兒有些距離,穿過某個院落時,看見不遠處的廊亭裡有柳清端坐。
“奇怪了。”侍女小聲道,“柳夫人現在應該也是在抄經書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興許是告了假吧。”
“這還要告假啊?”伍榴月更加不喜歡唐之晚了。
即將拐彎去到小徑之上,樹影蔥蘢,隨著侍女的低呼,伍榴月朝柳清那邊看去,陳鬱南的身影被鑲嵌在樹枝縫隙中。
“原來如此啊。”侍女捂嘴輕笑,有些八卦的意味。
邁進唐之晚院裡,遠遠的就聽見站在簷下的唐之晚在喊她,她抬眼看去,唐之晚大聲吩咐她,“今日柳清不來,你便把剩下的經書給抄完吧。”
懶得跟唐之晚打嘴仗,反正那麼多字她是抄不完的。
“你怎麼走得如此慢?”唐之晚嫌棄地看著她的步態,“你有咳疾也就算了,身體看起來倒像比我的還差些。”
伍榴月輕悠悠瞥她一眼,還是不說話。
“你啞巴了?”唐之晚板起一張臉。
“如果你叫我來是來跟你吵架的。”伍榴月停下,“那麼我走。”
“不準走。”唐之晚橫她一眼,往屋裡邊走邊說,“你是我兒娶進來的,這點小事我還能教不好你?”
忽感厭倦,伍榴月轉身就往外走。
“誒伍夫人這是要去哪兒啊?”侍女一時兩難。
唐之晚從屋裡探出頭來,“伍榴月!”
伍榴月裝做沒聽見,走到門邊時,眼前赫然出現一把亮閃閃的刀子。
“賈宇士。”伍榴月皺眉,“你瘋了?”
“伍榴月!”賈宇士原是靠在牆上的,他轉身到伍榴月麵前,拿刀尖衝著她,眼中是因為驚慌而現出的血絲,“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搞什麼了?”伍榴月厲聲,“拿開。”
“我不想傷害你。”賈宇士呼吸急促,“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你為了報複我而設計出來的把戲?”
“你這樣的人,有老天會懲罰,我才懶得報複你,浪費時間。”
“那就是你們府裡鬨鬼!”賈宇士握著刀子的手顫抖起來,幾乎要戳到伍榴月了。
身後侍女的驚聲尖叫簡直要劃破耳膜,伍榴月歎口氣,被眼前賈宇士的反應吸引住,他麵露惶恐,四處地看,不知是在看什麼東西。
“瞎說什麼?”唐之晚由侍女攙扶著快步過來,“府裡怎麼可能會鬨鬼?”
“就是有鬼!”賈宇士儼然一副失心瘋模樣,他揮著刀子指向唐之晚,“我要出府我現在就要出府!”
“現在不行。”唐之晚說,“案子還沒結呢你怎麼能走?”
“我沒殺人!”賈宇士近乎咆哮。
唐之晚捂住一隻耳朵,“好好好,你既然說鬨鬼,那究竟是發生什麼了?”
“你們府裡有女鬼作祟!”賈宇士一把薅住伍榴月的長發,嘶吼道,“究竟是不是你半夜來我房裡來嚇我?”
“就這啊?”唐之晚笑了聲,“賈公子好歹是個大男人,怎麼還怕這些?說不定這隻是賈公子夢中所見罷了。”
“瞎說!”賈宇士將伍榴月揪到身前挾製,刀子架上伍榴月的脖子時,眼見唐之晚的表情變了,賈宇士急忙說,“放我出去!不然我就在她臉上割一刀!”
“賈公子你彆衝動!”唐之晚有些慌了,此刻柳清又不在她身邊,她伸出雙手拍動,是隔空安撫賈宇士的情緒,她和顏悅色,“既然賈公子都這麼說了,不如我給賈公子換間房住?”
“你沒聽見我的話嗎?”賈宇士將刀貼在伍榴月的臉上,他的手本來就在抖,看得唐之晚咽了口口水。
“我現在就要出府!”
“我現在就叫人!”唐之晚高聲,“賈公子你彆衝動!我現在就叫人來驅鬼!”
“驅鬼?”賈宇士偏頭,“這年頭那些東西都是騙人的。”
“世上本沒有鬼,你也是被騙了。”
“那好,你今日之內找出那個騙我的女鬼,我就消停消停。”
唐之晚忙不迭點頭,“好好好,你先放開她。”
伍榴月聽見賈宇士冷冷一笑,冰涼的刀還貼在她臉側,她不太害怕,但也覺得現在就死有些太早了,伍榴月看見唐之晚急得額上冒汗。她忽然看不真切了,為什麼所有人都好像裡外不一呢。
“賈宇士住手!”是柳清驚慌的聲音。
伍榴月循聲望去,看見柳清身後的高大男子是陳鬱南,他漆黑身影被光吞了些邊際,眼神光比天光還要亮。
伍榴月看見陳鬱南衝了過來,下一刻,耳側是刀落地的聲音,而她也被陳鬱南緊緊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