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真是的,也不能仗著鬱南跟你一起,就打他啊。”柳清握過她的手,“賈宇士好歹是個男子,他要是發起瘋來,打你怎麼辦?”
“是我衝動了。”伍榴月歎口氣,“不過這賈宇士,剛開始是怎麼在你麵前裝的?”
柳清臉色變得嫌棄,她“呸”一聲,憤憤地說,“那天晚上我在萬花樓是第一次看見他,原先我隻聽說過這個人,還以為這人是多麼囂張跋扈呢,結果那晚上我見他有禮有度,來萬花樓倒還真是隻想喝酒的,所以先入為主,對他高看了幾眼。”
“怕是因為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吧?”伍榴月同仇敵愾。
“是啊。”柳清說,“那天晚上我真不該注意到他。”
“怎麼沒喊我跟你一起去?”伍榴月問。
“唐之晚叫我去那萬花樓找一個女子。”柳清猜測著說,“那女子我也不知是誰,我去了也沒碰見。”
“沒說什麼特征麼?”伍榴月怨恨道,“這點小事唐之晚還叫你專門跑一趟?”
“說是很重要的事吧,說是其他人她不放心。”
伍榴月有些煩躁地“嘖”了聲。
“也沒什麼特征。”柳清說,“就是個在萬花樓賣藝不賣身的女子。”
當天晚上,趁柳清被唐之晚叫去誦讀經書的時候,伍榴月打算出府去萬花樓看看,門口站滿了侍衛,伍榴月走出動靜來,一名侍衛回頭見是她,便問,“伍夫人要外出?做什麼?”
“我也要外出。”身後響起蕭淮的聲音,伍榴月回頭跟他對上目光後頓時就不能說話了,忽然對蕭淮感到厭煩。
“蕭殿下。”侍衛有些為難,“按照規矩,案子還沒解決前,蕭殿下是不能出府的。”
“我與伍夫人一起出府也不行麼?”蕭淮背手笑道,“來這裡的每個晚上,我都在院子裡閒逛,要不然就是在寺廟裡,多少家仆看見過我?我這嫌疑其實也差不多被消了,你們領頭的也知道。”
侍衛低聲,“陳公子也知道麼?”
蕭淮麵色一冷。
侍衛忙說,“蕭殿下,隻能半個時辰。”
“好。”蕭淮又露笑顏,走到伍榴月身邊來,握住了伍榴月的手腕。
伍榴月抬眼看他,他道,“我們好久好久沒碰麵了吧?這回我帶了紙筆,我們一會兒好生聊聊。”
聊便聊吧,伍榴月把蕭淮帶到了萬花樓。
蕭淮笑得詫異,“你這分明是想讓我分心啊?不過。”他看向伍榴月清雅側臉,“有你在,我又怎麼會分心呢?”
伍榴月看他一眼,先行踏入了萬花樓,進入萬花樓需要定金,好在前幾天府裡的管家忽然給她送了幾箱子金銀珠寶華麗衣裳,伍榴月從懷裡拿出金條時,老鴇那嫌貧愛富的臉登時喜笑顏開,衝裡邊喊,“來人,領兩位上座!”
蕭淮一臉看稀奇的模樣跟在伍榴月身後,老鴇瞧他一眼,湊到伍榴月身邊來,“像您這樣的客人我倒是第一次見,從未見到過領自己夫君來這兒的。”
伍榴月搖頭不語,身後蕭淮大笑了幾聲。
小廝領他們到了半敞開的包房,視線極好,能將樓下跳舞的半露□□的女子看得清清楚楚,蕭淮退後一步來到桌邊掩飾般咳嗽了聲。
伍榴月在他給的紙上寫下嘲諷,“你也有咳疾?”
蕭淮又是大笑了幾聲,接著看伍榴月在紙上寫了句,“你先看吧,我在樓裡逛逛。”
蕭淮立即問,“為何不是我們一起逛?”
伍榴月寫,“因為一起逛的話,蕭殿下要是看其他女子,會讓我傷心。”
蕭淮眉一挑,顯然不相信伍榴月寫下的話,但看伍榴月的臉色很嚴肅,他半信半疑點點頭,“那好,不過你隻有一刻鐘的時間。”
伍榴月想動筆寫些什麼,但還是擱筆了。
伍榴月出了包間,跟著人群走了段路,然後順勢進入了後台。
蕭淮坐了片刻,終於還是來到欄邊看舞曲,其中有個女子跳舞的身姿很是笨拙,像是剛來的一樣,蕭淮饒有興致地盯著她,注意到她腳崴了,又還忍著痛意繼續跳,蕭淮悶聲一笑,不多久,她又被其他人的裙角絆倒,這回是硬生生在台上劈了個叉。
蕭淮揚聲笑了起來。
台上痛得齜牙咧嘴的白彤彤仰頭一看,與蕭淮對視上時,明顯看見蕭淮的臉色變暗了,蕭淮恨鐵不成鋼道,“白彤彤!”
他一邊盯白彤彤一邊出了包間,下台階時他指了下白彤彤,氣道,“你不是答應我以後找個正經鋪子好好營生的嗎?彆跟我說這就是你找的正經鋪子?”
白彤彤臉上一躁,但她爬也爬不起來,其他舞伴來扶她,她順勢抓過一位的長袖,蓋住了臉。
剛踏入萬花樓就看見如此熱鬨的場景,陳鬱南將自己隱在人群之中,順著人流悄咪咪探入了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