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笑笑,“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
與柳清告彆之後,伍榴月在院子裡走了一遭,她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出府,於是加快了腳步,拐過一座山石,與紹星羽撞上了,紹星羽停止賞花的動作,望向伍榴月後笑容深了些,“我正想著姐姐呢,沒想到姐姐就送上門來了。”
伍榴月又是成了啞女,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在盯著紹星羽看。
“你何時有空?”紹星羽的語氣沉穩了些,“我們聊聊。”
伍榴月皺眉偏頭。
“我們之間自然是有能聊的事情。”紹星羽說,“午飯後,我在久濃茶樓等你。”
伍榴月未來得及作答,聽得小徑那頭有蕭淮逗侍女發笑的聲音,紹星羽冷冷哼了聲,與伍榴月對了個眼色後走了。
來到府門口,朝門檻外邁出腿時,伍榴月感到一陣眩暈,她沒好氣地抬頭看天,像是掛在她頭頂上的係統女聲又開始嘲笑她了,“伍榴月啊伍榴月,你以為自己是誰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現在你什麼身份都沒有,這府外的世界,你沒有權限。”
“那為什麼我還能去啞女庵?”
“那是因為啞女庵很適合你呀。”係統說,“但如果你獨自想離開啞女庵的話是不行的哦。”
伍榴月聽到她說的“獨自”二字後陰惻惻一笑。
係統首次驚訝,“你笑什麼?”
“沒你的事了。”伍榴月衝她說,“保持你的安靜去吧。”
係統正要罵她不知好歹,但一輛馬車不知何時停在了不遠處,陳鬱南已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般人看見陳鬱南下車,看見他那頎長身姿,沉鬱風貌時,大概會感歎,但伍榴月看見陳鬱南那刻,隻是覺得自己有了個可以利用的人選。
陳鬱南邁著步子瞧過來,眼光如雪花輕飄在伍榴月身上。
“陳鬱南。”伍榴月不關心陳鬱南去哪兒了,但看著他越走越近,目光不可控地瞥見他背在身後的手中抓著一袋藥包。
“找我有事?”陳鬱南的語氣有些冷漠。
伍榴月扯過他的衣角,他順著來到伍榴月身側,伍榴月抬頭看他,他唇角翹著微不可查的弧度。
“走啊。”伍榴月說。
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她的語氣一點也不和善,陳鬱南偏要站在原地不動。
伍榴月又說,“如果你不願意幫我的話,我去找蕭淮跟紹星羽。”
“那你選我來幫你是為什麼。”陳鬱南問。
“認識你的時間比認識他們的要長。 ”
陳鬱南用嗓子眼嗤笑了聲,他帶著伍榴月往前走了一步,伍榴月順利踏出門檻後低沉一笑。
陳鬱南探頭看她表情,卻被她抬臉一盯,“陳鬱南,午飯後,你要帶我去久濃茶樓。”
不等陳鬱南問,伍榴月撒手離去。
陳鬱南“嘖”一聲,看向手中為了伍榴月咳疾而抓的藥材包。
片刻後,這藥包裡的藥材被廚子熬成了棕褐色的湯水,陳鬱南來取時,廚子笑著說,“公子,說來也巧,柳夫人方才也來熬了藥,我見你們倆的藥方還是差不多的呢。”
陳鬱南唇角含笑接過藥碗,“依你看,是她的藥方好,還是我的要好一些?”
廚子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張口便說,“自然是公子的藥方更細致,就連藥材也更齊全些。”
陳鬱南端著藥碗來找伍榴月,才走到屋門口,就聽見伍榴月在說,“苦。”
“良藥苦口啊。”這話是柳清說的。
原來已經喝了,陳鬱南轉身要走,聽見動靜的柳清望過來後叫住了他,“鬱南!”
陳鬱南回頭,客氣道,“嫂嫂。”
“你這回叫的又是哪個嫂嫂呢?”柳清開他玩笑。
陳鬱南說:“你。”
“那你可不能對榴月不禮貌啊。”柳清說。
陳鬱南看向伍榴月,她正在小口小口喝藥,陳鬱南眼光掠過桌上飯菜,對柳清說,“患有咳疾的人不便於吃辛辣的,還是撤了吧。”
柳清先是怪了句廚子疏忽,後笑容僵在臉上,怎麼陳鬱南如此關心伍榴月?這正常嗎?
伍榴月好吃辣,她看向柳清,“彆撤。”
“鬱南。”柳清再次看向門口的陳鬱南,猜疑著問,“你背在身後的,是什麼?”
“哦。”陳鬱南將藥碗舉起來,他火熱的眼神與伍榴月不明所以的目光相糾纏,“是我讓廚子熬的專治咳疾的藥。”
“鬱南。”柳清扔筷而起,麵色難堪又躊躇,“你對你榴月嫂嫂的關心也太過了吧?這可是不妥當的,現在你說,你這般到底是什麼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