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正堯口中本事不強的兔妖可是差點讓他命喪商山，要不是有淨瓶……罷了，他果然還需要努力修煉。
他有些好奇：“我本事遠不及你，國師怎麼斷定我能找到兔妖呢？”
殷正堯失笑：“施慈啊施慈，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單說你這濃鬱的氣運，就不是我能比得上的。”
“你難道就沒發現自己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嗎？”
施慈啞然，仔細一想的確如此。
雖說一路走來遇到了些磨難，但總歸並無大礙。
殷正堯見他不說話，知道他也發現了，當即站起身，伸手在他眉心一點：“既然你不會望氣之術，那我便替你開一開天眼，叫你看看自己氣運有多誇張。”
施慈隻覺得額間一涼，頭腦越發清明，雙目隱隱發熱。
他下意識睜開眼，還沒看到自己的氣運，就先被一片耀眼的金光刺得又閉上。
施慈倒吸一口涼氣：“國師大人，收收神通吧。”
殷正堯簡直像個電燈泡成精，也太閃了。
殷正堯也發現了這點，恍然大悟：“抱歉，我是失誤，忘了這法術也能看到功德。”
比他法力低的自然無法窺探他，和他同等級的也不會貿然試探，加之他身處高位久矣，竟一時忘了收斂功德金光。
殷正堯心念一轉，功德金光被收起來，施慈這才覺得沒那麼刺眼。
他又睜開眼，隻見殷正堯頭頂一片金色祥雲，中間隱隱有紫氣纏繞，的確符合他現在的位置。
殷正堯伸手一撫，一片水鏡出現在施慈麵前，施慈隻見鏡中人一身青色長衫，五官在金色祥雲中漸漸模糊起來。
鏡中的模樣和他以前看過的誇張國畫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祥雲堆砌，金光大作，仿佛下一瞬就要舉霞飛升。
施慈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竟然這麼誇張。
他正想看看自己的功德，念頭剛起，若有所覺的殷正堯連忙阻止他：“等等！”
可惜慢了一步，下一秒，眼前一片空白，施慈幾乎都以為自己失明了。
白茫茫中傳來殷正堯無奈的聲音：“……還好我動作快布下結界。”
否則這強光，能讓周圍的妖怪和修道之人都閃瞎雙眼。
施慈有些尷尬地收斂了功德金光：“我也不知這麼誇張。”
殷正堯歎了口氣：“融合了新法則和舊法則，你對自己的功德沒有半點數嗎？”
若是尋常人被突如其來的強光這麼一刺激，估計都開始罵人了，也是殷正堯脾氣好。
他眨了眨眼，緩解因為強光而短暫失明的眼睛，好半晌才緩過來，玩笑道：“以後先生要是遇到法力高強的妖怪，這功德金光也不失為一種攻擊方式。”
施慈隻想尬笑。
殷正堯收了水鏡，也關上開的天眼，長舒一口氣：“先生接下來是想前往方寸山？”
施慈也順著他的話避開方才的話題：“不錯，方寸山上有六道輪回開啟的機緣。”
殷正堯知道不少，此事也沒有必要瞞著。
“六道輪回能重塑了？那就好！這世間遊離的魂魄太多了，導致怨氣始終遏製不住，需要輪回開啟，這些魂魄能往生不必滯留世間，怨氣總有徹底消除的時候！”
施慈告知的消息緩解了他心頭一大憂慮，殷正堯也鬆了口氣。
雖說現在有新生兒降生，可總歸不是走正規途徑。
無論是為善之人還是作惡之人，都隻能憑緣分投胎，周圍有順利生產的婦人才能投胎轉世，否則就隻能在那些怨氣的消磨下淪為養料。
有了六道輪回，就能重建地府，罪孽深重的扔到十八層地獄，為善的或留在地府為陰官，或直接投胎。
有地府庇佑，能直接斷掉怨氣的養分！
施慈卻沒那麼樂觀：“隻是機緣在方寸山，還不知重塑六道輪回的具體方法，恐怕沒那麼快。”
殷正堯安慰道：“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前萬萬年都摸不著頭腦，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頭緒，也算是一大進步。”
他又道：“方寸山上我有一位熟人，你拜訪的時候拿我的信物去，方寸山的長老們定然不會為難你。”
施慈有些疑惑：“長老？方寸山是長老們主事嗎？”
殷正堯點點頭：“不錯。方寸山的掌門名為季雲舒，不怎麼處理俗事，但是道法高深，是和我同一層次的人物。他認為世間萬物都平等，無論是妖還人都不能以種族來區分，需得以善惡區分。”
“若是有緣得見，你們會很有共同話題。隻是可惜他並不喜歡見來拜訪的客人，方寸山的長老們也不喜外人打擾他。”
季雲舒可以說是整個方寸山的吉祥物，道法高深，坐鎮方寸山，哪怕並不經常露麵，但是眾妖懾於他的大名也不敢輕易冒犯，其他山門對方寸山也禮遇有加。
閒聊許久殷正堯也該告辭了，他邀請施慈有空去國師府坐坐，隨後就離開了客棧。
雖然天色已晚，施慈卻睡不著，想到之前開天眼望氣時殷正堯的手法，運轉法力在眼前輕輕一抹，眼前景象大不相同。
天眼竟然這麼好開嗎？
施慈一喜，重複幾次終於心滿意足閉上眼睛休息。
他沒有發現，識海中的玉簡隱隱散發著金光，上麵又出現了一排新的名字，其中殷正堯的名字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