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小比我小兩歲,正在本市另一個區域讀大學,距離不算遠,一橋之隔。
我去了發小所在的大學,以一位‘小說素材UP主’的身份——我知道這個身份很奇怪,但筆友說了,隻要臉皮夠厚,一切素材都能像流水一般迅速朝自己湧來。
我對此堅信不疑。
事實證明筆友說得沒錯。
我在這所大學認識到了發小的同班同學和社團朋友,我了解到她在這所學校生活的日子。
她依舊是一位熱情洋溢,努力向上的女生。
對於我說明的事情,她在大學的朋友們十分震驚。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對他們說出這些發小死後還遭遇的事情後,我感覺堵塞的喉嚨終於解放了。
但還不夠。
“——這樣的話,學妹也太慘了吧?!為什麼會有不了解的人這樣肆意編排她啊!良心不會痛的嗎?!”
不少發小的校友憤憤出聲。
於是我說:
“我們排練一場話劇吧。”
由真實事件改編而成的話劇。】
【我的提議不是心血來潮。
海濱市作為海邊城市,雖說稱不上大城市,但每年的夏季有不少遊客來旅遊。
因此每年的八月份,本市都有舉辦一場露天藝術話劇。
排練了個月,經曆了從初選到複選再到決賽。
很難想象我們是怎麼做到的。
那場話劇演出時,我的心率飆到了曆史最高——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拿到了第。
我並非不在意自己的努力贏得了成功,但我最在意的,還是將真相告知了無數人。
那天過後,有關於發小的言論終於徹底被改變。
可我仍覺得不夠。
喉嚨依舊有異物堵塞,眼前仍然有熟悉的臉閃過。
是誰縫住了我的口?是誰又遮住了我的眼?
我決定拿起我最擅長的東西——
那隻脆弱的筆,寫下這一切。】
這個……
羅詩琴摸著下巴,恍然大悟。
這不就是前兩年新起的小說劇情嗎!
她記得書名是……《誰殺了她》?
原來是筆友寫的啊。
那本書筆友後來不經意地給她推過,但那時羅詩琴忙著自己的事,從書店買了書後,還沒來得及看完。
回去後,她要仔仔細細地去看一遍。
【這本隻是由滔天怒火產生的書竟然被編輯挖掘,有幸出版。
我看著手中的這本實體書,上麵的圖案是仿照的發小最喜歡的紅梅勾勒出的抽象線條。
這時,我久久未平的怒火終於熄滅——不,沒有完全熄滅。
它仍舊帶著微弱的火花,等待著下一刻的燎原。
我終於大聲地哭了。】
【往後,我寡淡的生活似乎被這一抹紅侵染——
在結伴而行的女孩燦爛笑著的眼內,在擲地有聲反抗的女性口中,在網上優雅實行發瘋文學的視頻上。
……在我細小的筆尖。
我終於知道我缺了什麼,幸運的是,我似乎又抓住了它。】
雖然說是抓住了,但顯然還是被困住了嘛。
羅詩琴抱胸,看著台上終於結束演講的梅貓冰醫生,歎了口氣。
如果她沒推測錯,那麼作為《嘻多多病院生存守則》的主角,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就是整本書的主線。
以此為行文線索,嘻多多的作者絕對能寫出一長篇精彩絕倫的內容,然後將主角來到這裡的原因點明,在小說下半部分,主角將會以“逃脫病院,自己/他人拯救自己”為主要目標。
總之,現在劇情進行到了下半部分。
羅詩琴活動了下筋骨,看著說著“就地解散”實則又被一大群恢複正常的醫生A圍追堵截的梅貓冰醫生,她露出奇怪的笑容。
做了那麼多次“反派”,這次,她說不定能變成“主角的人生導師”這類的角色呢?
身著白色大褂的‘XX醫生’抬頭挺胸,然後看準時機,從一群醫生A的夾縫中硬擠了進去——
然後當著所有梅貓冰醫生毒唯的麵,一把將其舉了起來。
忽然呼吸到高處新鮮空氣的梅華月:??
她茫然低下頭,與正好抬頭看著她的罪魁禍首對視。
來自青山病院的XX醫生忽然露出極其燦爛的笑容來:“梅貓冰醫生!我其實是你的粉絲!”
這家夥的聲音震耳欲聾:“能和我合張照,簽個名嗎!”
梅華月下意識地開口:“好說好說,先把我放下來……!”
話音未落,被踹開的會議廳大門閃出一長條身影。
快樂的XX醫生高舉表情呆滯的梅貓冰醫生在走廊上放飛自我地奔跑,而她們身後,則是表情同樣快樂的醫生A們。
“——TO簽TO簽!”
“——那可是梅貓冰醫生的,TO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