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種時候了還在邀請我共進晚餐,腦子被摔壞了吧。”
羂索:“……”
看著這個女人油鹽不進的模樣,羂索一時間有些失言。
失策,實在是失策,難道說她與尋常的世家大小姐不同,對他現在這副軀體的相貌完全就不感興趣?
果然還是應該采取奪舍的計劃麼?
羂索的目光再度移向了晴美身後的那個天然卷的非術師。
雖說體質不佳,也沒有咒力,但是作為計劃的一環暫時使用的話,也未嘗不可。
他麵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在大門那裡還踉蹌了一下。
順帶一提,這次羂索出門時,上次提供給真人的,可以將咒靈化作人類的特級咒具,他也帶在身上。
這就導致灌木叢之內,五條悟的反應是……
“天啊哥哥大人,你看,我們家的晴美多受歡迎。”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小手絹,開始抹眼淚:“隻是輕輕鬆鬆解決了一場綁架案,居然就有優秀的男性向她搭訕呢。”
“嗬。”跡部景吾雙手環胸:“像那種不華麗的雄性生物,連她的腳趾頭都不能企及,根本就不配與她搭話。”
與此同時,跡部景吾也相當欣慰,晴美她根本就沒有像尋常女生一樣會被男生好看的皮囊蒙蔽雙眼,這樣的話,身為哥哥的自己可就放心……
“還有,不許趁著機會喊本大爺哥哥大人!”跡部景吾凶悍的懟了一句,轉過頭準備從灌木叢裡麵出去。
但是……直接以這種出場方式來到妹妹的麵前,似乎又顯得有些不對勁。
堂堂跡部景吾直接從灌木叢裡麵沙沙的鑽出來,那實在是太不華麗了。
還不如跟在妹妹身後,在她不注意的時候裝作偶遇。
但是他此刻,已經完全不想和自己身邊這個銀毛墨鏡多待一分一秒。
因此……
跡部景吾的目光又移向了剛剛那一大坨灌叢的位置。
隻聽沙沙一聲,跡部景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進了最開始的灌木叢中。
裡麵一群人像約好似的,盤腿在其中對他打招呼。
“跡部先生好,跡部先生您辛苦了。”
“小景,歡迎回來。”
“跡部先生,我們這邊還有點心,您肚子餓的話要不要墊點?”
跡部景吾:“……”
店門內,其實擁有著超強的五感,能夠清晰的聽到和感知到外麵一切的晴美歎了口氣。
她心想,哥哥和大家現在這麼做,一定是有他們的道理吧?
—
在這場風波結束之後,晴美又摩拳擦掌,準備繼續她米花町蝙蝠俠的偉大事業。
“那麼你就是我的羅賓了。”她將身邊的鬆田陣平,肩膀拍到啪啪作響:“今天之後的事情,也拜托你啦,馬自達!”
這一次,是馬自達,而不是阿娜達。
後者微微一愣,旋即神情顯得有些落寞,小小的嗯了一聲。
啊,這樣啊,剛剛為了方便他們二人一齊潛入的偽裝情侶計劃,在這個時候已經宣告結束了,所以他們又重新回歸了最初的相處模式。
但是,怎麼說呢……
鬆田陣平很明顯,在後來和晴美的“工作”之中,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怎麼啦馬自達?”晴美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她抬起手,在鬆田陣平的麵前揮了揮:“怎麼比起剛剛更加魂不守舍了?”
“……”他愣了愣:“我……”
“算了算了,其實吧,今天我同意和你單獨出來,不止想扮演蝙蝠俠和羅賓,我還是有話想要單獨和你聊一聊的。”
鬆田陣平渾身一震,結結巴巴道:“什,什麼?!你你你你,有話單獨跟我聊一聊?”
他們身後十幾米遠,那兩條綠色毛蟲似的灌木叢,也在此刻開始了顧湧。
尤其是那坨大的,顧湧的很厲害。
“嗯,對。”晴美認真的點了點頭:“因為不能在他們的麵前說,隻能我們倆個單獨的時候說。”
鬆田陣平舌頭打結,大腦一片混亂,但是剛剛內心熄滅的火焰在這一瞬間重新燃燒了起來:“這這這這這樣嗎晴美!”
“沒錯,鬆田,你聽我說呀!”晴美上前一步,將他狠狠的壁咚在了牆壁上,她一拳就把牆壁捅了個大窟窿出來。
大的灌木叢在此刻跳了起來,跡部景吾冒了半個腦袋出來,又被七手八腳的摁了回去。
她一臉真摯,麵對著麵色爆紅的青年,非常認真道:“你啊,去抽個時間和自己的父親和解吧。”
鬆田陣平豆豆眼:“……欸?”
旁邊圍觀的眾人:“欸。”
晴美認真的拍著他的肩膀道:“沒錯,就像我說的這樣,鬆田你的父親在曾經的誤捕之後一蹶不振,也忽略了對你的教育……可是即便是這樣,你依舊加入了警校,依舊靠著自己的努力取得了優秀的成就,坦誠一些和
自己的父親交流一下吧,我想他會因為自己有一個優秀的孩子而清醒回來的。”
說實話,鬆田陣平設想過無數次晴美可能會對他說的話,但是他真的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這茬。
“……”他看了看少女堅定的表情,有些猶豫的問道:“如果混賬老爹他油鹽不進呢?”
晴美:“那這裡推薦用男人一點的解決方式,比如說,可以和他來一場肝顫淋漓的拳擊賽。”
鬆田陣平:“……啊,就是和他打一架?打到他願意清醒?”
晴美欣慰點頭:“沒錯沒錯。”
圍觀的眾人:“父慈子孝啊。”
—
羂索選擇觀察那個名為鬆田陣平的青年的行蹤,儘快動手。
他不能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浪費太久的時間。
恰巧,鬆田陣平今晚並沒有回到有跡部晴美監視範圍的警視廳警察學校,而是回了老家,那麼,這就是一個再絕妙不過的下手時機了。
他已經將白天受損的軀體修補完善,穿著一襲黑色風衣蟄伏於黑夜之中,伺機而動。
眼見那個名為鬆田陣平的青年已經走進了室內,羂索覺得,時候到了。
他麵帶詭譎的笑容,跟在她的身後準備潛入之時,卻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拍。
這一動作,嚇的他渾身僵硬。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任何人類的氣息,世界上不可能會有強大到無法讓他覺察的人存在才對。
這,這究竟是……
羂索驚疑的回過頭,然後和一位戴著綠色眼鏡,麵帶和煦笑容的粉發青年麵麵相覷。
下一秒,他便失去了意識。
—
傳聞中的“黑衣組織”,在銷聲匿跡了一段時日之後,又重新複出。
而不知為何,那位琴酒——裡世界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男人,他的行事更加淩厲,出手更加可怖。
甚至,與以往不同的是,琴酒他更加習慣留下活口,此前那些死人不會說話,而如今,僥幸存活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將酒廠有著這樣一號惡魔一般陰狠角色的消息,越傳越離譜。
實際上,琴酒完全是在工作的時候狠狠代入了個人情緒。
有人把他這裡當伯萊塔批發中心,會不定期冒出來進貨和折磨人,他還毫無反抗餘地。
他便將自己無處發泄的戾氣統統帶給了裡世界,一時間,琴酒這個名號,對於裡世界而言,簡直成為了類似噩夢一般的存在,讓人聞風喪膽。
有壓迫就有反抗。
也終於有一些雜魚角色,一忍再忍,忍無可忍,他們覺得不能再繼續這樣了,不能繼續被那個黑衣組織的琴酒摁在地上和死魚一樣摩擦了,就算是雜魚也有雜魚的尊嚴。
所有裡世界的雜魚們啊!聯合起來!狠狠的反抗!
結果他們圍在一起,商議著商議著,還真的商議出了所以然。
“琴酒”他的外貌,最富有代表性的,那一定就是那一頭亮眼的銀色長發,和他日常習慣穿著的純黑色大衣。
雜魚們用他們簡單的大腦得出的解決辦法就是——得想個辦法知道琴酒的行蹤,然後套麻袋把他狠狠揍一頓,替之前在琴酒手中飽受摧殘的兄弟們複仇。
於是,雜魚們想儘辦法獲得到了有關琴酒這一次任務地點的情報,在夜黑風高之時埋伏於此。
結果,這次的埋伏還真的不是什麼無用功,還真的被他們看到了一個銀發黑衣的男性,仿佛身受重傷的模樣,搖搖晃晃的拐彎進了小巷之中。
他們對視一眼,隨即一擁而上。
“衝啊!狠狠的扁他!”
“就你叫琴酒是吧?”
“就你這家夥一天到晚欺淩我兄弟的組織啊,你是不是沒挨過揍啊?”
劈裡啪啦一通揍之後,他們才終於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
這玩意,長的也不像琴酒啊。
直到有同夥慌慌張張衝進來報信:“琴酒他他他他來了,就在二百米外的一間大樓裡麵,好像在出他們組織的任務,媽啊太可怕了,一拳一個人。”
他們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銀發男性。
既然琴酒其實在另一邊的大樓裡麵解決任務。
那,那他們剛剛揍的,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