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哥哥為什麼會受姨姨們的歡迎……誒嘿,晴美不知道哦。”
“鈴木財閥的那位顧問,也就是小蘭朋友園子她的伯父,向來喜歡奔波世界各地的拍賣會收集珍貴的寶物呢。”
鬆田陣平聞言點了點頭:“哦哦,人傻錢多。”
晴美趕緊糾正道:“不,其實在場最人傻錢多的,並不是園子她的伯父。”
隨著她前腳話音剛落,後腳拍賣會便拉開了序幕,工作人員宣布了一副用紅寶石打造的首飾名為沙漠玫瑰,其價格以五百萬起拍之後,最開始有幾家喊出了六百萬,六百五十萬的價格,隨後鈴木次郎吉舉牌便道:“一千萬!”
好家夥,直接翻倍疊加啊。
這場麵,警校的各位是真的沒見過,於是他們一邊往嘴裡吧唧吧唧塞著自助取餐時拿的點心,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著後續發展。
“兩千萬。”就在大家以為可能成為定局的時候,眾人身後有個頭發絲在閃閃發光的青年不緊不慢的舉起了號碼牌叫價。
眾人定睛一看,哦,恍然大悟,才虎家的傻少爺才虎芽鬥吏。
那邊的鈴木次郎吉微微一愣,似乎不知道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為何刻意針對他似的,但是這一刻,他身為長輩的勝負欲起來了:“三千萬!”
眾人聞言又是一通嘩然,很明顯,這套首飾現在喊出的價格已經超出了它應有的價格。
“六千萬。”才虎芽鬥吏老神在在,一臉無所謂的來了一句,這一次,卻讓現場變得一片寂靜。
鬆田陣平咽下一口鵝肝刺身,他擦了擦汗,小聲道:“晴美,我好像明白你說這裡有個真正的人傻錢多的二傻子是什麼意思了。”
然後他看到旁邊的萩原研二在碎碎念什麼。
“hagi?你在說什麼?”
“哦,小陣平啊,其實也沒什麼,我隻是在計算等我們未來有幸晉升成了警視正的時候,每日拿的工資需要多少年才能攢夠六千萬。”他粲然一笑。
“……不要一本正經的算那麼讓人難過的事情啊喂!會動搖的,身心都會一起動搖的!”
此時此刻,鈴木次郎吉算是徹底沒了聲息,他覺得那個才虎家的小子,這回一定是特意為了把他的麵子放在腳下踩,才會在第一個拍賣品上就與他那樣較真,為的就是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是如果要趁著現在爭足麵子抽出多餘的預算的話,之後的那些其他被他看重的拍賣品,怕是有緣無分了。
跡部景吾一臉輕蔑的瞥了一眼才虎芽鬥吏,心道,
才虎家的繼承人果真頭腦有大坑,花這樣離譜的價位去爭奪一副隻配當前菜的首飾,也不怪彆人笑他人傻錢多。
“六千萬一次,六千萬兩次……”
在拍賣行即將落錘的一瞬間,才虎芽鬥吏卻在此刻清了清嗓子,在一片寂靜中,用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聲音說道:“我想你們大概所有人都在內心嘲笑和腹誹我,說才虎家的少爺,為何要這樣揮金如土的去拍下這套首飾。”
他話鋒一轉:“其實,我做出這樣看似無腦的舉措,並非是為了自己的麵子,而是為了在此之後,親手將名為沙漠玫瑰的寶石,贈予在場的諸位貴女中,我眼中最美麗的那朵玫瑰。”
於是,聞聽此言,拍賣場在此刻瞬間又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討論,大家一副吃到大瓜的模樣,心道到底是哪位富家千金獲得了才虎少爺的心,畢竟他就算腦子不太好使,才虎家的家世和實力卻還是有目共睹的,不過幸好這個懸念不會留太久,在那套首飾被競拍下之後他們似乎就能知道了。
晴美:“……”
正在偷吃糕點的手,微微顫抖,她的內心也警鈴大作。
論,事不關己的吃瓜時,忽然吃到了自己身上,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她這個時候就很想跳起來對才虎芽鬥吏道,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我一點都不想要當眾被你送沙漠玫瑰,也不想被你稱作美麗玫瑰啊啊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從座位上傳來了一聲冷笑,一句相當富有磁性的聲音,宛如天籟般的響起:“哦?是麼,那麼本大爺現在倒是有些興趣了,如果像你說的,如今在場的貴女中,僅有一人能配得上那副沙漠玫瑰的話,我一定會雙手將其奉到她的麵前。”
跡部景吾,在此刻舉牌喊出了一個再度點燃全場的誇張價格,這價格甚至把才虎大少爺的土味激情告白給壓了下去。
“一億元。”他對著目瞪口呆的競拍行重申了一遍:“沒有聽清楚嗎?本大爺剛剛說,一億元。”
想要肖想本大爺的妹妹?做夢去吧,你這個沒品的臭小子,你給我排在五條悟的後麵!
全場嘩然。
大家都瘋了,並且在拚命的思考著,究竟是哪一位貴女能擁有如此的魅力,讓跡部家的少爺與才虎家的少爺都為她一擲千金。
要知道那位跡部家少爺是出了名的事業狂,也從來不會為了任何異性駐足目光,今晚怎麼會……
總之,最終,沙漠玫瑰紅寶石,被跡部家以一億元的價格拍下,創下曆史新高,也帶來了津津樂道的熱烈討論。
晴美:雖然逃過了當眾被土味情話砸錢的一劫,但是,她總有種自己家的錢白花了,當了最終冤大頭的體感。
本來還在滋個大牙看著鈴木家和才虎家鬥來鬥去的樂嗬呢,這下好了吧,自家的羊毛被薅了,跡部家在最開始就達成了人最傻錢最多成就。
可惡,她得想個理由把那個有錢人家的二傻子扔海裡出出氣。
鬆田陣平:“但是,就是,怎麼說呢
……”
諸伏景光:“晴美的哥哥他……”
降穀零:“某種意義上而言。”
萩原研二:“嗯,真的挺帥的。”
—
豪華遊輪,向來都是一些懸疑恐怖大片中,事故與事件最喜好上演的場所。
畢竟,這裡周遭都是深海,再宏大的遊輪在茫茫無垠的大海中都單薄的好似一葉扁舟,船隻在航行的過程中迷失方向,發生意外,又或者被深海悄無聲息的吞噬,亦或者在命案發生的過程中失去所有的信號,淪為一座孤島……一切一切的意外都可能會發生。
深夜,有犯罪者的心態與這些懸疑恐怖片導演的思路不謀而合。
黑夜中,有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緩緩在黑暗的陰影中潛伏著,悄無聲息的尋到了一座船艙的房間,安靜的,不緊不慢的藏身在黑暗之中。
這是隸屬於才虎芽鬥吏的房間。
在此刻,房門被某人毒蛇一般陰鷙冰冷的眼神死死盯著,後者在外麵伺機而動,靜待時機。
他是才虎家隸屬的產業中被辭退的一名普通員工,在失業之後接連遭受了人生的重創,而他將其全部歸因於曾經的公司。
他決心要對才虎家展開報複,就從他們的直係繼承人下手。
他花了非常久的時間規劃這次的複仇計劃,直至順利的潛伏進了這座遊輪上,從拍賣會開啟之初,他都一邊一臉厭惡的看著船上這幫有錢人的紙醉金迷的畫麵,一邊鍥而不舍的尋找著最好的複仇時機。
不過就在此時,變故陡然發生,他聽到走廊儘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趕緊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進了臨近的餐車裡麵藏好。
那個腳步聲停駐在了才虎芽鬥吏的房門前,然後重重的拍了幾下門。
“是誰啊!當心我以家族的名義投訴——”
在看清來人的一瞬間,才虎芽鬥吏恥高氣昂的聲音戛然而止,就連氣勢都矮了三截。
然後他瞬間變得手足無措:“啊,女人……晴美,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哦呼。”
“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呢?”晴美活動了一下手腕,哢哢作響,她笑靨如花的說道:“我可是從剛剛開始到現在為止,都在期待與你有獨處的機會呢。”
“什——”就仿佛被天上空降的餡餅砸中了那般,才虎芽鬥吏樂的畫風都變的智慧了許多,他結結巴巴道:“真,真,真的嗎?哦呼!”
“啊,當然啊,話說才虎少爺你吃晚飯了嗎?”
“咳咳,之前淺嘗輒止,比較克製的用了一些餐食。”
“是嗎,吃過了呀,吃過了那你也順便吃我一拳好了!”晴美的話鋒一轉,她笑吟吟的,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的將後麵那番話語從牙縫裡擠出來:“如果不是因為你每次都在揚言要拍下什麼什麼送給我的話,跡部家哪裡需要在這次的拍賣會上花那麼多超出預算的開銷啊喂!”
才虎芽鬥吏:“……”
“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和拍賣行約好
了,他們把每一件寶物的名字都標榜的和玫瑰有關,你再通過這種刻意的激將法逼迫哥哥出高價。”她憤怒道:“你知不知道哥哥需要連續工作多久才足矣彌補上這次的財政空缺——少說也要三個小時吧!”
才虎芽鬥吏:“不,那個,晴美,其實……總之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錘子啊!你小子現在就去給我喂鯊魚去吧!”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似乎是窗戶被徒手打裂的聲音,才虎芽鬥吏被她biu的一下投擲進了茫茫大海之中,發出噗通一聲脆響。
晴美出門的時候,拍了拍巴掌上不存在的灰,在路過餐車的時候還不忘泄憤似的對其狠狠踹了一腳,差點沒將它當場踹散架,嚇的裡麵的謀殺犯像篩糠似的抖了半天,死死的捂住嘴,拚了命的平複心情才沒有發出聲音。
媽啊,太嚇人了,出人命了,剛剛當著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一起正大光明的殺人案,甚至受害者現在已經被那個恐怖女人扔去喂鯊魚,徹底毀屍滅跡了。
媽啊,怎麼辦?他要不要現在就去報警?
……不對啊,似乎他一開始才是準備謀殺才虎芽鬥吏的那個啊,他還為了達成最好的效果把整棟船的信號給屏蔽了,現在想聯絡外界都聯絡不出去。
……那個女人她,怎麼比真正的凶手還嚇人啊,救命!他不敢整謀殺案了,他明天就回鄉下老家去種地。
圍觀了一切的齊木楠雄:“……”
嗯,不愧是你,晴美,成功阻止了一場謀殺案。
阻止謀殺案→指在殺人凶手下手之前提前將受害者扔進海裡,並且殺雞儆猴,讓凶手將受害者的慘狀儘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