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你的高明之處啊,你把自己都拉下水,彆人才不會懷疑幕後之人是你啊。”
懷玉嗬嗬一笑,“你想象力挺好,但這話千萬不要在外麵說,要不然魏征夫婦得翻牆過來砍我的。”
壞了人家娶五姓女這好事,偏偏事後武家還跟王績家聯姻結親,然後魏征裡外裡又虧麵子還虧裡子,損失一千貫錢,還搭進去魏氏家釀秘方,這事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找武懷玉拚命啊。
“你可真夠壞的,殺人不見血啊,不過我喜歡!”樊玄符笑嗬嗬的道,“我也早瞧不起那老匹夫了,一直找你麻煩,這次算是對他客氣了。下次再敢這樣,我直接半夜蒙了臉提刀過去把他砍了。”
“還是你狠,”懷玉對她豎起大拇指,他相信她真乾的出來,畢竟之前就乾出提刀當街刺殺薛萬徹的事。
“也算是給魏征一個教訓,順便出口惡氣了,這事就這樣了吧,隻要以後他不再找我茬,我呢也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怕打蛇不死,後患無窮?”樊玄符問。
“你要知道,魏征那是直達天聽的人,他不謀反做亂,誰能一棒子打死他?所以,見好就收吧。”
“便宜他了,下次再敢來犯,到時咱們就把他這宅子給收了,正好兩宅並一起,可以把那邊的破破爛爛全掀了,修個園子。”樊玄符倒一點不客氣,畢竟這位武陵蠻出身,年幼時還遭逢變故舉家沒為奴,前些年又遭逢一次大變,祖父陷謀反案被殺父親奪爵奪官。
鬥爭的凶狠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深刻體會到了。
不過武懷玉倒也不是仁慈,而是現在想搞死魏征,他根本做不到,再者魏征這人雖老是彈劾他,但彈劾的都不是什麼要命的事,危及不到他根本。
“我阿耶聽說你在搜集圖書,特意弄了一千冊要進獻東宮。”
懷玉聽了卻並沒有什麼高興,他把樊玄符拉到一邊,低聲對她道,“一會跟我去下營國公府,一千冊書太多了,捐一百冊吧。”
“放心吧,一千冊書也沒花太多錢,我阿耶雖沒啥文化,但唯獨不缺錢。”
“我知道,樊家跟許家、郝家、張家安陸四大名門嘛,不過這事跟錢沒有關係。”
“那又為何?”
“太子雖是儲君,但還年幼,不要表現的這麼親近,阿耶畢竟是武將,現在還擔任著右監門大將軍職,與太子保持適當的距離很重要,”懷玉話已經說的比較明顯了。
樊興現在彆想著去巴結儲君什麼的,隻要好好做好皇帝的忠臣就行,隻對皇帝一人忠心不二。
太子,保持適當的尊敬就行了。
所以這次獻書,獻一百冊,那是隨大流,表示對東宮足夠的尊敬,可你要是獻一千冊,那就太過了。
畢竟房玄齡魏征這些人,也不過獻書百卷三百卷。
“這麼複雜嗎?”
“那當然,涉及到皇權的東西最複雜,現在太子年幼,這些東西還不敏感,要是太子現在大點,你父親這樣做,可是很危險的。”
“那你現在是太子洗馬,還搞獻書這麼隆重,豈不更危險?”
“那不一樣,一來我現在就是東宮官,二來嘛還是那句話,太子還年幼,還有時間,我做這些也是份內本職工作啊。”
“我怎麼覺得你似乎不看好太子,難道你發現了什麼?”樊玄符小聲問。
“沒有,但你父親的身份和地位敏感,確實要小心界線。”
懷玉帶著玄符到回老丈人家。
剛一到門口,樊興就親自門口迎接,最近常來,跟樊蠻子倒也相熟了,這人雖然凶蠻了點,但這幾年脾氣打磨了不少,不像以前那麼霸蠻了,愛烏及烏,樊蠻子對武懷玉也是格外的客氣喜愛。
樊玄符進府後,拉著樊興到一邊低語一陣,樊興拍著大腿,“還是我女婿聰明,我就沒想到那麼深,都聽我好女婿的,百卷就百卷,剩下的那千把卷書,都拉永興坊你們家去,
反正那些書我也看的頭痛。”
“阿郎可以給修義修武修文他們幾個讀嘛。”
“彆提了,那群狗日的都跟我一樣,讀不了書的沒用玩意,送他們在國子監讀書,結果成天不是跟人鬥雞賭馬,就是遊獵打馬球,等再大點,老子都把他們踢到南疆去戍邊當兵去,讓他們嘗嘗苦頭。”
“女婿啊,你們這成親也有段時間了,怎麼大娘子肚皮還沒半點動靜啊,你可得加把勁啊,我都早盼著當外祖了。”
這話說的彪悍,把樊玄符都弄的臉紅了,狠狠的瞪著樊興。
樊興卻道,“女兒啊,阿耶說的可是好話啊,你是元配嫡妻,這事不能鬆懈更不能耽誤啊,得抓緊,可不能讓妾婢們搶了先啊。”
“女婿啊,我最近從老家武陵山裡弄來一些虎鞭、虎骨,你一會帶回去吃,絕對好東西。”
“阿郎,這可不興亂吃啊。”當今皇帝的曾祖叫李虎,所以改把老虎叫大蟲,你還吃虎鞭,不怕犯忌諱?
況且,年紀輕輕的吃虎鞭虎骨,也不全是好事啊。
再說了,我武懷玉龍精虎猛,用的著那玩意,你看不起誰呢?
“我最近就吃了一條,直接蒸著吃,效果猛的很,不瞞你說,夜禦四個不落下風!”老樊吹噓。
“要不,小婿還是替阿郎你炮製浸酒,以後偶爾喝上一杯吧,這樣直接蒸著吃,既浪費,而且太凶猛,怕身體吃不消啊。”懷玉不得不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