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7.一個不算友好的開局(1 / 2)

美好的一天,在塗山容容劈頭蓋臉的推測中落下了帷幕,在回去的路上,塗山雅雅也曾們心自問過,但最終還是覺得塗山容容說的有道理。

然後抱著自己的道理,一臉茫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坐在椅子上,捧著小臉陷入了沉思中。

營養這玩意,是有限的。

分給了身體,就不能分給智慧。

雖然這個邏輯說不通,但用來湖弄塗山雅雅還是足夠了。

再者。

號稱“算無遺策”的塗山容容,無論是於情於理來講,也理應做到輕鬆的忽悠住塗山雅雅。

若是讓塗山容容忽悠塗山紅紅,說不定還有一定的難度,畢竟現在的塗山紅紅和當年的塗山紅紅完全不同,雖然談不上什麼黑化,但智商絕對是夠用的。

可是,若隻是忽悠性格直來直去的塗山雅雅,對塗山容容來講,毫無疑問是輕輕鬆鬆的。

當然。

也不能說是“忽悠”。

更應該被稱為“分析利弊”。

塗山容容的每句話,說的都是實話,而且都是合情合理、甚至是在邏輯分析上無誤的實話。

缺點隻是在於...

塗山容容把一切的內容,都按照最壞的局麵進行了分析。

因此,得到的答桉,自然也是壞的。

憑心而論。

塗山容容做的沒錯。

防人之心不可無。

無論是想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讓塗山雅雅長長見識,還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讓塗山雅雅扮演什麼角色,其實對塗山雅雅和不久之後的整個商談來講,都不是什麼壞事,而且也沒有故意破壞商談,亦或是故意坑塗山雅雅。

但...

“下次還是不要這樣了。”

摸了摸塗山容容的頭發,塗山紅紅麵無表情的說道。

喜怒不行於色。

長年不變的腹語。

讓塗山紅紅的情緒從不外泄,也很好的保持住了塗山紅紅高冷的形象,配得上塗山之主應有的姿態。

但作為相處多年的姐妹,尤其是當年那件事的親身經曆者,塗山容容又怎能聽不出自家姐姐聲音中的疲憊與失望?

疲憊,應該是對當下的時局。

而失望...

應該就是為了她的所作所為!

但塗山容容卻並不覺得自己錯了,望著姐姐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幽幽的歎道:

“還抱有那種想法,是不行的。”

“他是個霸道的人。”

“要麼臣服,要麼滅亡。”

“南國表麵上是屬國,實際上在他手下無孔不入的龍影書局麵前,已經逐漸被劃分到了臣服的行列中。”

“西域,不臣服。”

“所以死了那麼多的妖怪。”

“雖然那些妖怪該死,但不難看出他的果決和魄力,尤其是這一次,從上到下的肅清一氣道盟,逼得所有家族斷尾求生,甚至連和神火山莊交好的楊家與王權家,都在他的威勢中低下了頭...”

“想要苟活,絕對不可能。”

塗山紅紅麵色依舊,隻是看著塗山容容的眼睛沉默了半晌,歪了歪頭,平靜的反問道:

“塗山,為何要苟活?”

“談的攏,就談。”

“談不攏,就不談。”

“任何事情到了最後,終究還是要通過實力解決,雖然我確實不喜歡這種方式,但並不排斥。”

“隻不過...”

“一但動手,確實不好收場就是了...”

塗山容容似乎早就猜到了塗山紅紅會如此回答,苦笑著摸了摸臉上的妖紋,無奈的輕歎道:

“姐姐,你打不過他的。”

“二打一,任何人都沒有勝算。”

“那為何還要讓雅雅去擔任醜角?”

塗山紅紅平靜的反問道。

也正是這一句反問,讓塗山容容當場愣住了。

但塗山紅紅卻並沒有因為塗山容容的明悟而放棄敘說,在停頓了片刻後,不急不緩的反問道:

“我們有的,隻是誠意。”

“這是最珍貴的東西。”

“雖然,這是我們認為的。”

“他究竟會怎麼想,與我無關,與你還有雅雅也無關,與我們塗山無關,與所有人都無關。”

“既然如此,問心無愧即可。”

“他若是想打,就算你費儘心思想要阻止也沒有用。”

“他若是不想打,就算你費儘心思想要挑釁也沒有用。”

“既然如此...”

“為何不儘人事,聽天命?”

話音已落。

塗山容容沉思了半晌,最終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身前麵色如常的姐姐,輕聲歎道:

“對不起...”

是她想的太多了。

也是她想的太複雜了。

精於算計者,必將失於算計。

心胸寬闊者,也必將敗於心胸寬闊。

這是任何人都逃不過的宿命,就像是此時此刻的塗山容容以及塗山紅紅一樣,都在取長補短,填補著自身的缺陷。

所以。

塗山紅紅並沒有繼續問責,隻是平靜的收回手,一邊推門朝外走去,一邊輕聲告戒道:

“下次注意。”

“彆因為一些小事,傷了感情。”

人心難測。

妖心亦難測。

不要說她們三個並不是同胞姐妹,就算是同胞姐妹,因為一些小事,也可能會導致姐妹相互敵視。

塗山紅紅不想看見那一幕。

所以她在努力的做好一個大姐。

儘管今日的容容,並沒有刻意的算計雅雅,隻是含沙射影的分析,但在塗山紅紅看來,既然容容清楚雅雅的性格,其實就應該意識到避嫌!

並不是說一個字不能說。

但最起碼要把話說全!

最起碼要清楚的告訴雅雅,這隻是惡意的推測,而非不久之後會發生的事實,更非此事的結果!

從這件事中,其實就能看出,容容真的不適合當一個勢力的首領,更適合成為一個勢力的智囊,專門負責查缺補漏,以及輔助首領處理事務。

儘管她確實想要培養容容,但事實已經在像她證明,她是失敗的。

爽朗的夜風中,塗山紅紅站在塗山的城牆上遙望遠方,清脆的鈴鐺聲,足足響了一夜...

......

神火山莊。

天未亮。

陸淵就已經起身。

看著迷迷湖湖還在睡的東方秦蘭,不由得感到了幾分好笑,捏了捏東方秦蘭的小臉蛋,無聲的穿好衣服,走到了庭院中,望著不遠處涼亭裡內正在交談的二女,笑著走了過去。

“聊些什麼呢?”

陸淵自來熟的開口說道。

得到的自然是兩個大大的白眼。

顯然。

聊的是女兒家的私密話。

但從兩女的言談舉止來看,應該還沒到拔刀相見、一決雌雄的地步,陸淵心裡多少踏實了幾分,湊到東方淮竹身後,笑著自嘲道:

“有姐妹就忘了夫君了...”

東方淮竹頓時小臉一紅,羞惱的抬起手拍了拍陸淵的胸膛,帶著幾分嗔怒的意味反問道:

“你還敢說!”

“這難道怨我嗎?!”

“最大的原因還不是你!”

“忘了你活該!”

陸淵自然知道東方淮竹沒有動怒,這番話說的也不是實話,口是心非雖然很容易讓人誤會,但隻要能了解彼此,其實也挺有趣的。

因此,在尷尬的笑了笑之後,陸淵隻好擺出了投降的姿勢,在東方淮竹嗔怒的目光中笑道:

“好好好,是我的錯。”

“我是個花心大蘿卜行了吧?”

另一旁的月啼暇沒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但在陸淵的死亡凝視下,還是很快收起了笑容,打趣道:

“對!”

“就是花心大蘿卜!”

“而且還是天底下最大的那個!”

東方淮竹也肯定的點了點頭。

但月啼暇的這番打趣顯然讓陸淵想起了什麼,陸淵並沒有去接話,隻是在二女古怪的目光中沉吟了片刻之後,才意有所指的開口問道:

“既然你們都知道我的性格,那我這次去塗山...”

“不行!”

“不行!”

異口同聲的反對,讓陸淵隻能苦笑。

憑心而論。

他的要求確實不怎麼合理。

不過...

她們倆是怎麼猜到他的想法的?

陸淵並沒有糾結這個問題,隻是在下意識的思考了一下後,坐到石凳上,慢悠悠的解釋道:

“人族與妖族的關係,很微妙。”

“在眼下這個時局剛剛平穩的時候,無論是攻打北山還是攻打塗山,其實都是一種不理智的選擇。”

“一氣道盟剛剛整頓完。”

“而且還不能確保完全的乾淨。”

“所以,一氣道盟目前不能用。”

“即便是用,也不能當主力。”

“而在眼下這個局麵中,除了以力破局的方法以外,其實隻有說服塗山,進而逼迫的北山主動和談,最適合目前的時局,也不會破壞平穩的局勢。”

“而在所有價碼中...”

“最能體現出塗山和一氣道盟關係的,莫過於兩家的首領聯姻,這是最靠譜的,也是可以兵不血刃平掉北山的。”

東方淮竹微微皺眉。

她承認。

麵前這隻小刺蝟說的很有道理。

但沒有任何人會心甘情願的與一個陌生人分享同一份愛,即便是身旁的月啼暇,也是在這幾天的不斷磨合中,被她所慢慢接受的。

當然。

月啼暇估計也是這種心理路程。

伴隨著時間,與一位陌生人磨合。

所以,若是說東方淮竹不著急,那是假的,但若是說東方淮竹著急,其實還有一個比她更著急的月啼暇。

東方淮竹好歹還與陸淵有十年之久的磨合期,雙方對於彼此性格的把控,以及情緒上的感知,都很清楚。

但月啼暇可就沒有這份經曆了!

不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