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出奇兵(1 / 2)

哀嚎聲隨風而去。

就像他身前的這片飛灰一樣。

塵歸塵,土歸土。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相當體麵的死法。

至於具體的過程...

陸淵覺得,那些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對方走的很安詳,也在他的幫助下走的很體麵;雖說在這個幫助體麵的過程中,這隻人醜多作怪的妖怪表現出了相當不配合的姿態,但陸淵卻並沒有想歪,隻是淡定的看出了這隻妖怪內心中的“激動”,並且加快了幫助的速度。

由此可見...

“我真是一個好人啊...”

平靜的抬起手臂擁抱虛空,陸淵自言自語的感慨道。

可惜...

“好人總是活的很累。”

自言自語的放下手臂,略有些陶醉的表情緩緩恢複了正常,陸淵輕歎一口氣,平靜的將腳下這撮灰塵碾到土壤裡,而後拍了拍手,淡淡的問道:

“作何感想?”

“帥斃了!”

說出這句話時,李慕塵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對勁的紅潤,配合上這句不對勁的讚歎與灰燼隨風而去的場景,讓旁觀的阿柱不禁打了個寒顫。

帥嗎?

不能說不帥。

畢竟在這個過程中,陸淵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優雅的,甚至連表情也始終是淡淡而又溫和的微笑。

因此,若是排除掉那些讓人看都不敢看的刑法,以及聽都不敢聽的哀嚎,陸淵無疑要比化作飛灰的這隻醜陋的妖怪更加帥,也更加優雅。

隻不過...

在被迫看完整場刑罰後,阿柱才深刻的認知到了什麼叫做殘酷,什麼叫做看著就害怕。

正常女子能經曆的疼痛,這個足夠優雅的妖皇讓這個死不足惜的妖王全都完完整整的體驗了一遍。

包括分娩的劇痛...

而正常女子經曆不到的疼痛,這個麵帶笑容的妖皇也給這個悲催的妖王全部的安排了一遍。

包括無償的幫其成為一名公公...

總而言之,這是一場讓旁觀者感同身受膽顫心驚,受刑者都要主動求死的地獄體驗之旅。

而此時此刻,若是讓腿腳有些哆嗦的阿柱說出它自認為最慶幸的事;它首先需要表示慶幸的,其實就是當初它沒有硬著頭皮和陸淵死扛下去;其次需要表示慶幸的,就是陸淵在動手之前,極其貼心的讓那個實力爆發性增長的侍女,領著月啼暇離開。

要不然...

阿柱用自身人格保證,小瑕絕對會吐的稀裡嘩啦。

所幸,作為一個心細的人,陸淵總是擅長於換位思考;而對於誇讚,他也總是謙虛的一笑了之。

平靜的抬起手,拍了拍這個自己一手帶起來的小丫頭的肩膀,陸淵銳利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滿意,一邊邁開腳步朝前走去,一邊意有所指的問道:

“想真正的替我分憂嗎?”

“當然。”

李慕塵乾脆利落的點點頭,而後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警惕的瞥了一眼阿柱這隻大妖王,旋即收回目光,低聲試問道:

“難道...我之前還沒有資格嗎?”

聞言,陸淵扭過頭,看著李慕塵猶豫和彷徨的眼神,不由得啞然失笑;但他並未停下自己的腳步,而是回過頭目視前方,邊走邊說道:

“從關係上來講,你的資格確實夠。”

“但從實力與身份上來講...”

“你還差最後一步才能得到資格。”

話音落下。

李慕塵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沉思,似乎是在糾結,也似乎是在考慮這所謂的最後一步究竟是什麼。

隻不過,這所謂的最後一步,根本不是靠李慕塵目前得知到的這點信息,就可以分析推導出來的。

而且,就算是李慕塵真的猜到了這一步是什麼,沒有陸淵的幫助,也永遠的無法跨出這一步。

不過...

其實當陸淵選擇把這個問題拋給李慕塵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說明了陸淵心中預想的人選已經定下!

區彆隻是在於,李慕塵願不願意扛著壓力繼續信任他罷了!

前一個十年...

李慕塵選擇了相信他。

而他交給李慕塵的,是一門可以直通妖皇境界的功法,以及絲毫不遜色於七星的待遇和培養。

而後一個十年...

他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李慕塵。

如果李慕塵真的願意繼續追隨他,那麼他也不會吝嗇自己的那點血液,幫助李慕塵脫胎換骨。

但如果不願意...

那就好聚好散。

畢竟當接下來的局麵開始時,就算李慕塵是李家的三小姐,一但想要反悔,也不會再有退出的機會了!

那將是一個恐怖的漩渦!

由他掀起,但最終卻可能發展到連他都無法製止住的漩渦!

就在這詭異的沉默中,陸淵和李慕塵以及阿柱已經走出了這個沙丘,順著翠綠色的草木之路,找到了駐足正在等待他們的月啼暇等人。

陸淵並沒有催促李慕塵在這個重要的問題上給他一個答案,隻是平靜的走到月啼暇身前,抱了抱這個女孩,而後瞥了一眼地麵上的花草,笑著問道:

“用不用我教你?”

“教我什麼?”

月啼暇下意識懵懵懂懂的反問道,旋即順著陸淵促狹的目光望去,就注意到了在這片沙丘上,出現的那條無比乍眼的翠綠色的道路。

月啼暇瞬間就臉紅了,揪著陸淵的衣袖生氣的拽了拽,羞愧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袁卯等人,弱弱的威脅道:

“不要說了!”

月啼一族的天賦向來如此。

並不是她不想控製,實在是因為她的天賦太突出,根本控製不了這種討厭的外在特征好吧!

至於說讓陸淵這個男朋友教...

天賦上的問題,怎麼教?

當然。

月啼暇並沒有質疑陸淵的教學水平,雖然陸淵的教學水平確實很爛,但天賦上的問題真的和教學水平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像歡都落蘭時至今日還在瓶頸期反複橫跳一樣,天賦上的問題,真的不是靠單純的努力就可以改變的。

隻不過...

平靜的掃了一眼這些蠢蠢欲動、想要吃瓜的下屬,在將這些目光逼退後,陸淵並沒有動怒,隻是伸出手,一邊撥弄著月啼暇的麻花辮,一邊輕歎道:

“你難道打算一輩子都這樣?”

這句疑問,瞬間截斷了月啼暇有些退縮的想法。

確實!

她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

雖說這樣確實沒問題,也不會給她的日常生活帶來什麼煩惱;但架不住這種外在特征會讓一些愚蠢的妖怪蠢蠢欲動,甚至還從根本上杜絕了她隱瞞行蹤的可能性!

可是...

“我真的怕學不會。”

低著頭,月啼暇偷偷的嘟囔道。

話中沒有任何嘲諷陸淵教學水平很爛的意思,但似乎又無聲無息的完美的重複了一遍這個事實。

陸淵自然可以聽出這段話中隱藏的潛台詞,隻不過他並沒有不好意思,隻是笑著摸了摸月啼暇的頭,平靜的說道:

“以你的天賦,絕對學的會。”

“那我就試試好了...”

月啼暇揚起笑臉,雖然她的心中在所難免的還存在著一絲絲的不自信,但她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不自信折損了陸淵這個男朋友的好心。

對此,陸淵自然也是很高興。

不過對於眼下這個局麵來講,他確實無法抽出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推動月啼暇踏上“木”元素規則的主路。

一來,他不擅長。

二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

比如說...

“標注的如何了?”

一邊問著,陸淵走到袁卯身後,揮了揮手將那些襲來的風沙擋在外麵,而後看著袁卯正在描繪的部分,不禁讚歎道:

“畫的不錯。”

論及畫功,他甘拜下風。

但製圖技巧畢竟是他傳授出去的,即便在畫功上比不過袁卯,但基本的看圖,陸淵還是會的。

“水源太少了。”

將手中的藍筆扔到圖紙上,袁卯無奈的歎了口氣,腳步輕挪間,已是站在了陸淵的身側,抬手點了點這幾條細細的藍線,說出了她的擔憂。

袁卯的擔憂不無道理。

西域本就缺水,缺雪,缺冰。

總之,一切與水有關係的東西,西域都缺。

當然。

為此,陸淵在臨行前,早就準備好了相應的措施,根本不用擔心這隻隊伍會出現缺水的情況。

隻不過...

袁卯剛剛所講述的缺點,並沒有站在隊伍的角度考慮,而是站在了一個客觀的角度指出來的問題。

因為無論怎麼說,在橫掃西域後,這個巨大的地盤都不可能被閒置,而陸淵也不可能奢侈到放著這個地盤不要,任由本就混亂的西域繼續混亂下去。

因此,讓一個合適的自己人掌控住這塊兒甜美的蛋糕,用以從根本上把這塊兒蛋糕吞吃並且完美的消化掉,是在所有選擇中最優的那一批。

至於說,寄望於某隻沙狐...

抱歉。

陸淵真不想賭這個概率。

鬼知道這隻沙狐什麼時候就會突然消失不見?

到時候,他與對方簽訂的協議,就會徹徹底底的變為一堆廢紙;最後會導致他不得不再次出手,橫掃一遍那時的西域。

可謂是費時費力。

而像這種費時費力的事,陸淵一般是不會做的;他既然選擇了站出來,其實就隻有一勞永逸這一條路可走,隻不過走這條路的下場一般都不是很好。

但這重要嗎?

這並不重要!

他隻需要提出一個一統的概念,並且在有生之年把這個概念向全天下的人與妖證實即可!

後續的問題...

就留給後來人解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