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他是我楊家人!(1 / 2)

陸淵的行動軌跡,可以說是毫無規律可循的。

前腳剛以一副備受打擊的形象從那間獨屬於其的小築中走出,後腳就直接去了一趟那些雜役所在的房間...

不僅如此,從這些卑微的雜役房間中走出來後,卻並沒有按照金人鳳的想法去找東方孤月,反而是直接去見了被他視為禁臠的東方淮竹姐妹!

而且竟然還真被放進去了!

碰!!!

木質的桌子上,憑空多了一個焦黑色且升騰著淡淡白煙的掌印,在這道掌印的周圍還有一張四四方方、但現在卻被打成了中空的白紙。

殘缺的白紙上帶著殘缺的字跡。

但在下一秒,就被突然燃起的火苗燎成了一團飛灰。

金人鳳坐在椅子上,揮了揮手,驅散麵前這陣升騰而起的白煙,顯露出了那張扭曲陰鷙的麵容,配合著還未被完全驅散開的煙霧,好似一個從霧中走出的惡魔。

眾所周知。

魔鬼一般都是醜陋的。

但惡魔卻往往都是英俊的。

與手段粗糙,且隻會折磨人軀體為樂的魔鬼來對比;自詡為高雅,喜歡通過語言的藝術玩弄人心智的惡魔,無論怎麼來看都更應該擁有一副好的皮囊。

畢竟一副好的皮囊,是惡魔用來維持吃飯的基本工具。

沒人願意和一個刀疤臉主動搭話。

但總有人願意和那些風度翩翩的年輕人搭訕。

恰巧。

金人鳳的屬性就是惡魔。

這不僅僅在於他的一身好皮囊帶給他的先天優勢,還因為他性格上的偏向,以及優秀的揣摩人心本領。

不過...

在更高等的惡魔麵前,金人鳳隻能選擇在自己的預判中越陷越深,最後在不知不覺間淪為了失敗者!

就像是此時此刻的陸淵!

隻是簡簡單單、大大方方、且並沒有遮掩自身行蹤的這一個舉動,再把金人鳳計劃輕微攪亂的同時,也狠狠的刺了一下金人鳳那顆敏感而又脆弱的內心!

其實仔細想想也對呢...

“正因為內心強大,才總是無所畏懼。”

袁卯跟隨在陸淵身後,聽著主上輕聲哼著不知名的小曲,目光中閃過一絲崇拜的同時,如此的告誡著自己。

可惜。

她這個六七歲左右的小姑娘能明白的道理,金人鳳卻無法理解。

但無法理解歸無法理解...

反正他也不需要理解那麼多就是了!

“就讓你在猖狂幾個時辰好了!”

恨恨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金人鳳麵目猙獰的用這句話默默地勸著自己,良久,才恢複了平靜。

當然。

或許那不是平靜,而是冷酷與肅殺。

總之,說恢複了“安靜”是沒什麼問題。

但金人鳳並不知道...

即便沒有陸淵扮豬吃虎的舉動,他的師尊也會在關鍵時刻,給予他一記讓他再也無法翻身的背刺。

當然。

這一切的前提是...

金人鳳主動跳出來找死!

...

升騰著熱氣的褐色水流流進了純白色的茶杯中,老者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壺,禮貌的伸手指了指麵前這幾杯茶,而後拿起自己身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但和這位老者坐在同一個桌子周圍的幾位老者卻麵麵相覷,保持著眼觀鼻鼻觀心狀態的同時,一動也不動,好像這幾杯茶根本不存在一樣;顯然是沒弄明白,東方孤月這個老狐狸究竟打的是什麼算盤。

按理說。

以他們的身份,並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各大家族的族長走後門...

說出去不僅丟臉,也掉架子。

但...

誰規定必須得在收徒宴開始的時候,他們這幾個老家夥才能入場的?

就不能提前過來,和這個疑似為重度社恐、幾年不進行人情來往的老東西,提前交流交流感情嗎?

更何況還是東方孤月這個重度社恐主動邀請的他們!

多稀罕!

正巧他們家族中的那些子弟,有不少都和這個老東西的大女兒年齡相仿,其中更有不少天資出眾者,如此看來,結個娃娃親似乎也不錯。

當然。

這隻是附帶的想法。

真若是論起兒女婚事,恐怕還要再過個六七年為好;更何況以東方孤月的身份,以及東方家的血脈,求親的人怕不是要踏破門檻!

而且求親的人,肯定是萬裡挑一的絕世天才。

要不然根本就沒有入選的資格!

此刻談論兒女婚事...

想的美哦!

但在短暫的浮想聯翩過後,在場的幾個家主看著麵前的茶杯,不由得感到了一絲疑惑。

東方孤月不老。

他們也不老。

所以說什麼“托孤”完全是無稽之談。

那東方孤月為何要擺出這副有求於人的樣子?

猶豫了片刻,楊一方終究還是沒有熬過其餘家主,明知道好奇心容易害死貓,但他還是主動的開口問道:

“不是...孤月你請我們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此話一出,餘下的幾位家主頓時用看待豬隊友一樣的目光看向了楊一方。

當然。

目光中沒有埋怨。

畢竟在場的這些人,並沒有想著憑借著這次機會狠狠的宰東方孤月一筆,亦或是逼東方孤月答應什麼條件。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一氣道盟中除了監察使肖家,餘下的所有大勢力之間的關係都很融洽。

但在主動開口詢問、與被動開口求人之間;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因此...

他們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隻是希望某位憑借著純質陽炎昔年把他們揍了個遍的老東西,當著他們這些人的麵出糗而已。

算不上什麼大事。

不過...

對於在座這些老夥計的想法,東方孤月也能猜到一二;一邊默默感謝著楊一方的仗義,一邊開口說道:

“這次請你們這群老夥計過來,是尋思讓你們幫忙瞅瞅我這個關門弟子,看看能不能把我這個小徒弟的病治一治。”

“治病?”

聞言,在場幾位風姿猶在的中年人不禁同時發出了一聲驚疑,個彆心直口快的已經開口反問道:

“我記得你好像沒這麼摳門吧?”

“你直接傳他一門功法不就得了?”

“隻要能入門,有修為在身,大病小災幾乎都能避免,就算是有昔年舊疾,也不是什麼問題啊!”

聞言,東方孤月剛剛端起茶壺的手不禁微微顫抖了兩下,臉色也不由自主的黑了一瞬。

他發誓!

若不是因為有求於這些手下敗將,他一定會想昔年一樣,與這個口出狂言的老夥計好好切磋一下!

但現在顯然不行。

就算是切磋也得找一個合適的時機!

例如...

在醫治好他這個小徒弟之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在一個相對偏僻的地方,他蒙著麵...

咳!

東方孤月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將自己跑偏的想法拽了回來,而後不動聲色的將這個刺激的想法壓在心底,沉吟半晌,緩緩開口反問道:

“若是先天性的眼疾呢?”

一句話落下。

房間內瞬間鴉雀無聲。

開什麼玩笑!

一個有先天眼疾的關門弟子?

這特麼誰敢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