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是虺涎,但是作用卻差不多,更重要的是,猴肅本都做好了要等許多天的準備,哪知道隻是一天的工夫,他就把東西送過來了。
祁白哪能說你要多少有多少:“你彆管我有多少,暫時肯定不缺你用的,隻是我將你的難題解決了,這弩車也得儘快有成果吧。”
“有,有,有!”猴肅雙手有些顫抖地說道,“很快就能有!”
有了這個水,不僅僅是現在製作弩車,他從前對於武器製作的很多想法就都可以實現了,這怎麼能不讓猴肅激動。
幾乎是在話音剛落,猴肅就轉身繼續鼓搗他的弩車去了。
祁白衝刺以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猴肅家。
祁白本以為猴肅的問題解決,他現在隻要等著猴肅將弩車做出來了。
然而第二天清早,猴肅就呼天喊地地到了窯場。
正在窯場第一間房內做陶坯的幾人,聽到聲音趕緊跑了出來。
牛絮手上全是泥:“怎麼了怎麼了,是誰受傷了嗎?”
牛絮的伴侶牛朔是狩獵隊的小隊長,今天正好帶著隊伍到平原上去巡視,聽到這聲響,第一反應就是牛朔他們碰到了赤紅山脈過來的野獸,有人因此受了傷。
犬南安慰道:“你彆瞎想,平原離部落有小半天的路程呢,就算是他們出了事,消息現在也傳不回來。”
牛絮一噎,她一點都沒有被安慰到,甚至因為犬南的話,心中更不安了。
鹿果搖搖頭,攔住了跟在猴肅身後的刺以:“你們乾什麼呢?”
刺以臉上也全是焦急,見到幾人連忙問道:“豹白在哪裡?他在房間裡嗎?”
犬南指著最右邊的屋子說道:“豹白在那邊呢,你們找豹白乾什麼?”
猴肅聽到犬南的話,撒腿救跑,刺以也來不及跟他們多聊,趕緊跟上了老師的腳步。
此時新建成的打鐵房中,爐子旁邊的風箱被熊風拽得呼呼作響,祁白和鼠林幾人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火爐中的鐵塊。
“完了!豹白!完了!”猴肅一進屋就大聲喊道。
祁白連連後退,什麼完了?怎麼他就要完了?
這時,猴肅才大喘氣一樣說道:“虺涎,壞掉了!”
“老師,不是虺涎,是木膠,木膠。”刺以跟在猴肅身後,幫猴肅趕緊找補道。
猴肅聲音拔高:“管它是什麼!這可怎麼辦呐!”
祁白鬆了一口氣,行吧,不是他完了就行。
祁白接過猴肅遞來的一坨豬皮膠,放在手心捏了捏,豬皮膠軟軟彈彈手感非常好,他不解地問道:“這不挺好的嗎?”
猴肅瞪著眼睛:“哪裡好了?木膠塗在木頭上沒有用,用火一燒就焦了,這怎麼能說是挺好的?這明明就不能用了!”
兩人大眼對小眼,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祁白輕咳一聲,那什麼,他昨天好像忘記告訴猴肅和刺以,這豬皮膠要怎麼用了。
豬皮膠和魚鰾膠一樣,在常溫下,尤其是在氣溫低的冬天,很快就會凝結成固體,使用它們的方法也很簡單,隻要加水加熱成液體,就能正常使用了。
隻不過昨天祁白帶過去的本就是可以直接使用的液體膠水,他跟猴肅又沒說上幾句話,才把這茬給忘了。
猴肅今天早上起來看到豬皮膠成了一坨,心中還暗喜。
他本能地將豬皮膠當成了虺涎,虺涎可不就是會變成堅硬的固體嗎。
然而當猴肅按照使用虺涎的方法,用火燒豬皮膠,豬皮膠不僅沒有變黏稠,反而直接變焦之後,猴肅才慌了。
他該不會是把珍貴的膠水弄壞了吧,這......他可賠不起啊,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出。
猴肅得到了祁白的答複,心裡才算是踏實了一點。
隻是聽著身後犬南和鼠林的悶笑聲,猴肅那蒼白的臉上又露出一絲怒色:“你怎麼不早說清楚,讓我和刺以瞎擔心!”
“是是是。”祁白連忙陪著笑。
猴肅從祁白手中將豬皮膠搶了回去,比用來時還快的速度跑回部落。
犬南幾人看完熱鬨,這個時候也不著急走了:“豹白,你們要開始打鐵了嗎?”
“嗯。”祁白瞅著犬南,說道,“犬南,你去看看狐喬和犀晝在乾嘛呢,他們要是沒事,就讓他們過來幫我們一起打鐵,隻熊風一個角獸人在這,我怕忙不過來。”
犬南有些彆彆扭扭地說道:“非得找他們倆嗎?部落中這麼多角獸人呢。”
祁白故意正色道:“那當然了,他們兩個前兩天才在火爐房裡煉過鐵,其他人哪裡比得過他們。”
“那......”犬南朝身後看了看,“那讓鹿果去找唄,我還有事呢。”
“我和牛絮的工作是做陶坯,不像你今天是過來玩的,”鹿果笑著說道,“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