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止皓表麵佯裝客氣平靜,實則心底妒火翻湧,給沈雁秋倒了飲料,又狀似不經意地抬頭問楚白:“楚白,你覺得沈影帝怎麼樣?”
當事人楚白不明白他的意圖,可周圍其他人卻將江止皓醜惡的嘴臉看得一清二楚。
管飛心裡嗤了一聲,於心怡和宋琦粵也眼神嫌惡。
不就是想把沈雁秋也拖下水嗎?
楚白正在啃油爆蝦,聽到江止皓這麼問,順著他示意的方向望了過去——
沈雁秋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優越的五官和氣質就已經卓然出群。
楚白下意識地答道:“很帥。”
【不穿衣服的時候更帥。】
江止皓臉色一僵,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隻能繼續引導:“還有嗎?”
楚白想了想,十分官方地回答:“演技好、人品好,身材優越、臉蛋帥氣。”
【問什麼問啊自己心裡沒點逼數嗎,猥-瑣男和極品帥哥我還是分得清楚的,甩你幾百條街好嗎!】
江止皓麵色隱忍,陰鷙的三白眼斂著陰光。
他就不信了,隻是楚白沒有深挖而已,娛樂圈裡絕對不可能有人乾乾淨淨!
他咬著牙,露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容來,繼續引導楚白:“你說的這些我們大家都看得到,說點我們看不到的唄?”
楚白停下啃蝦的動作,抬眸疑惑地看了過來。
即便聽不到心聲,觀眾的眼睛仍然是雪亮的。
江止皓的幾個眼神就足以暴露他不堪的內心:
[江止皓什麼意思啊?還想讓楚白說什麼?什麼大家看不到的,不就是想說楚白和沈雁秋是同一家公司的或許比較熟悉,想讓楚白爆點沈雁秋的料唄]
[我聽說江止皓一直和沈雁秋不對付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知道我知道,老早之前就看到過狗仔爆的八卦,據說江止皓在沈雁秋憑借《向陽》獲得最佳男演員的提名後,他專門搞了個小號在外麵說沈雁秋不夠格什麼的]
[沈雁秋跟他的戲路也不重疊啊,一個年輕一個老,不應該是對家呀]
[我聽說他好像是嫉妒沈雁秋女粉太多(捂嘴)]
……
“大家都看不到的,我怎麼可能看得到。”
楚白:【……其實看得到,隻是現在不方便回想,容易流鼻血。】
眾人:……
江止皓沒有從楚白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爆料,心情明顯不怎麼愉悅。
其實不用彈幕提醒,早就把江止皓的瓜吃了個底朝天的楚白什麼都明白——
【嘖,江止皓就是嫉妒沈雁秋,觀眾都看出來了。】
【沒想到這人不但是個猥-瑣渣男,還度量奇小,就因為沈雁秋各方麵都比他優秀,就總是想辦法找他茬,之前有一次電影節的頒獎典禮,他為了讓沈雁秋沒辦法出席頒獎儀式,居然趁沈雁秋去衛生間的時候把門反鎖了!好齷齪!】
江止皓手一抖,筷子掉了。
頭一次聽到這種秘聞的幾人紛紛露出了嫌棄的神色。
楚白繼續咂舌:【他還為了抹黑沈雁秋專門養了一個影評賬號,每次沈雁秋的電影上映,他就會去各大平台打一星,結果有一次不小心切錯賬號了,居然用了自己的微博大號去打分,雖然緊急刪除了評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其他人看到了。後來江止皓的公司為了替他擺平這件事花了八百多萬公關,笑死了】
【嘖,我以為的影帝之間的競爭是努力拍戲認真敬業然後頂峰相見,而真實的競爭……】
【真臟啊。】
江止皓捏緊拳頭,臉色煞白。
其他的桃色緋聞他都可以不屑一顧,唯獨這些……是他最不為人知的秘密。
是他可悲的、不容踐踏的尊嚴。
眼看著楚白還想要繼續發散,江止皓忍無可忍地打斷了她:“楚白,可以幫我去拿一下沙拉醬嗎?就在你背後。”
楚白盯著他碗裡的川味冒菜:“啊?你吃冒菜沾……沙拉醬?”
江止皓臉色黑的像鍋底:“是的,個人愛好。”
楚白聳了聳肩,百思不得其解,正準備站起身去把沙拉醬拿過來,就看到沈雁秋突然站了起來,衝楚白抬了下手:“我去拿。”
【看看沈雁秋!看看這個度量!江止皓都那麼對他了他也不生氣,還主動去幫對方拿沙拉醬!哪怕對方是要把沙拉醬擠在冒菜裡的地獄吃法,他一個四川人也毫不在乎!】
【嘖……反觀江止皓……沒眼看。】
楚白繼續剝蝦:
【說起來江止皓整天拿出來誇口的演技好像也就那樣,說什麼百億票房影帝,很多高票房大片他隻是客串,也把票房算進了自己的履曆裡。而且他隻擅長演那種不苟言笑的片子,但凡角色跳脫一點他就拿捏不了了……】
眼看著大家吃的也差不多了,楚白再爆料下去恐怕江止皓就得掀桌,管飛接收到導演組的訊號,迅速開始Q流程:“午餐吃到下午四點恐怕晚飯都吃不動了,明天淩晨四點我們就要出發登山,要不早點收拾一下,把路線製定好,就去休息?”
抓馬的午飯環節終於結束。
等大家一起收拾好廚餘垃圾,回到帳篷整理明天的登山裝備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節目組特地給沈雁秋單獨紮了帳篷,就安置在楚白他們隔壁。
於心怡早就整理好了登山裝備,這會兒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
楚白好奇地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隻見付瀟瀟又換了一身風-騷超短裙,扭得像根麻花一樣,沈雁秋前腳剛踏進帳篷拉上門簾,付瀟瀟就跟了過去。
她先是喚了一聲沈雁秋的名字,沒得到回應,乾脆自己上手準備拉開門簾。
然而使勁兒猙獰到高跟鞋都甩掉了,門簾硬是紋絲未動。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沈雁秋把門鎖了】
【所以付瀟瀟今晚野戰是因為睡不到這個影帝,就去找那個影帝代餐?反正都是影帝,說出去自己搞了影帝還蠻有麵子……】
果不其然,在沈雁秋這兒吃了癟的付瀟瀟氣急敗壞地往自己帳篷的方向扭,走到一半就看到江止皓迎了上來。
兩人拉著手躲在帳篷背麵,沒入了楚白和於心怡的視覺死角。
楚白連忙去觀察於心怡的臉色。
本想著要不要說幾句安慰的話,卻發現對方神色很淡,再也沒有以往看到江止皓背叛她時那種傷心痛楚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個不相乾的外人。
楚白的心情也隨著於心怡放鬆了下來,躺在床上定鬨鐘——
【時間:今天淩晨一點二十六分,地點:小河邊的灌木叢,人物:江止皓和付瀟瀟】
【鬨鐘定好,準時吃瓜看戲,嘿嘿】
因為明天半夜就要修整出發,所以今天大家休息的都很早。
晚上九點鐘節目組就準時收工了。
為了防止昨晚那種錄影機忘記關閉的情況出現,導演親自與兩個攝影師一起檢查了營地所有的攝影裝備,確定沒有任何閃失之後,大家才真正放鬆下來。
……
更深露重之時。
所有的燈光都關閉了,營地漆黑一片。
深夜沁涼的寒意掃過草地,蟲鳴時而休憩,時而起伏。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借著月色從帳篷裡溜了出來。
剛出帳篷,還未來得及隱藏,男人和女人就急迫地廝纏在一起。
女人嬌俏的聲音從唇縫溢出:“江影帝……你怎麼唔……這麼著急,也不怕被人看到嗎?”
男人急色,拖著女人就往營地後方的灌木叢方向去:“哪來的人。”
“而且就算有人……”他淫-笑道,“你不是正好喜歡麼?”
另一邊的豪華帳篷裡。
“嘀嘀嘀——”楚白枕邊的鬨鐘準時響起。
儘管困意仍然濃重,但身為一隻猹,現場吃瓜的吸引力還是更強大。
於是楚白迅速關掉鬨鐘,悄悄從床上爬起來,想著不要吵醒了對麵的於心怡才好——
誰知對麵於心怡的床鋪卻空空如也。
奇怪?上廁所去了嗎?
楚白也顧不上那麼多,吃瓜是大事,連忙躡手躡腳地溜出帳篷,往灌木叢那邊走。
誰成想這對狗男女膽子這麼大,剛離開營地就能聽到他們忘情的叫聲。
也難怪會被工作人員拍到小視頻,但凡有個起夜尿尿的人都會發現這對正在苟且的野鴛鴦。
楚白借著月光往河邊的方向望了一下。
不遠處有一棵大樹,樹乾很粗,正好能擋住她,簡直是一個絕佳的吃瓜位!
正當她興致勃勃準備溜過去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在她尖叫出聲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噓,是我。”
低沉悅耳的男聲,居然是……沈雁秋?!
【堂堂高冷禁欲係男神也來吃瓜!這瓜得多有吸引力啊!】
“彆亂想,也彆出聲。”
【他怎麼知道我在亂想?】
不過楚白並沒有顧得上思考沈雁秋說這句話的原因,因為他說話時聲音很輕,而為了讓楚白聽清楚……幾乎是貼在她耳側說的。
溫熱的鼻息熏紅了楚白的耳垂,看遍豬跑卻從未吃過豬肉的楚白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沈雁秋摟著,手臂也被抓著,姿態親昵地靠在他懷裡。
後脊還……貼著他的腹肌。
美夢成真的楚白心跳悸動了片刻,但很快——
【還是吃瓜重要,可以申請吃瓜結束後再摸腹肌嗎?】
沈雁秋:……
確定對方不會驚叫出聲之後,沈雁秋才動作僵硬地放開了她。
潔白的月光描繪著他立體的眉眼,讓那雙眼睛變得更深邃,也多了幾分以往不曾出現的溫柔和親和:“彆過去,那邊有人。”
【我當然知道有人!我過去就是為了看他們人疊人!再不去就要來不及了!】
沈雁秋:“……我是說,那邊有人。”
他抬手往楚白剛剛尋覓好的絕佳吃瓜位指了過去,楚白眯著眼一瞧——
怎麼那棵大樹後麵,好像有個瘦瘦小小的人影?
難道是拍到小視頻的工作人員?可是工作人員不是從河邊的方向拍攝的嗎?
而且不對啊,他還得十分鐘才會起床尿尿然後發現那對狗男女,那這個人影……是誰?
灌木叢裡的兩位還毫不知情,叫聲比草叢裡的蛐蛐還要歡。
正當楚白打算打開上帝係統查看一下經過,確定樹後那人的身份時——
刷——
一道強烈的光束從那人的方向射出,漆黑的山澗立刻被照得透亮。
這應該是整個節目組最亮的一盞大燈了。
刺眼的燈光將灌木叢照了個通透,彆說野合的鴛鴦了,就連樹葉的脈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楚白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人一手打光,另一手扛著一台直播攝影機……
好像正是她和於心怡帳篷裡的這一台。
灌木叢裡終於發出炸裂的尖叫聲。
樹後的人情緒十分穩定,非但沒有躲藏,還扛著攝影機鑽進灌木叢給了個近景。
楚白也終於看清了那個瘦弱的人影——
“握槽,於!心!怡!”
炸裂。
那是相當的炸裂。
淩晨一點多,還有很多夜貓子沒睡。
熬夜的貓兒有瓜吃。
九點就已經停播的《我們一起看日出吧》直播頻道重新開啟,第一眼就是兩個疊在一起的白-花-花的人影。
[什麼情況?串台了?怎麼《我們一起看日出吧》變成黃-片頻道了?]
[臥-槽,不是串台!是真的直播!這倆人好像是……]
[江止皓和付瀟瀟!是江止皓和付瀟瀟!他們倆在打野戰!不小心被攝影機拍到了!]
[等等,好像不是不小心被拍到的,鏡頭有些晃,是有人拿著攝影機……絕了!還給了個近景!]
[震驚我全家!!啊啊啊啊深夜這麼大的瓜!]
[srds我好像跑偏了,江止皓怎麼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