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沒出息,就惦記著這幾十個大錢,實在是如今的年景實在不好過。
她老王家原本在街坊裡還算是過得可以的。
家裡老頭子是個泥瓦匠,做得一手好活計,又沒有那些花花腸子胡亂花銀錢,很是攢下了份家底。她生了兩個兒子,不多不少正好,前年還給大兒子娶了媳婦。
誰知道娶了兒媳婦沒半年,老頭子就在做活的時候失足跌下來,摔壞了腰。
這下子頂梁柱不能掙銀子,還得看病吃藥,就有多少家當也都耗乾了。
去年年前老頭子都沒過了年關,就一撒手去了。
一家子的重擔,就都落到老大身上了。
老大也是跟著他爹學了些泥瓦匠的手藝,說起來掙的不比他爹少。
隻是老大已經成了家,有了媳婦就有小心思,尤其是兩個月前這兒媳婦還懷上了。
這不,就尋了借口,說是娘家鎮上那邊活計多,小兩口就都去了。
兩人都去了那邊,就算掙著了工錢,可不就順理成章地不交給老娘了。
王婆子本也不是軟和人,要是兒媳婦沒懷上,她必要鬨他個天翻地覆,隻是倒底念著她的大孫子,忍下了這口氣。
隻能自己想法子接些幫傭下廚的雜活,又托關係給小兒子找些散碎零工,娘倆個勉強渡日罷了。
尤其是去年大澇,今年又眼看著天旱,糧價一天天地漲起來,不當些舊衣舊物,哪裡還能吃飽飯哩!
她正想著心事,忽然院門呼啦一下子被推開了。
小兒子柱子風風火火地回來了。
“這是?當鋪不收?”
看到柱子懷裡的包袱,王婆子心裡就是一格登。
不能呀!
她尋出來的這兩件,原是老頭子穿過的,都隻穿過三五回,沒洗過幾水,沒破沒爛的,一件怎麼也能當個十文錢吧?
“阿娘,掌櫃的說了,往後都不收衣裳這些了,不叫送了哩!”
王婆子頭皮就是一麻。
“啊?這可怎麼好?”
其實當初老頭子過了世,就留下了好些個舊衣,她本就想都當了的。
可後來一想,沒到那山窮水儘的時候呢,這些舊衣裳,還能留著給柱子穿。
“江掌櫃說了,以後隻收破爛鍋碗盆這些,就是碎成一片片的他也收,最好還是上頭有花有字的……阿娘,我記得咱家不是有些打破的東西來?是不是埋在後牆根了?”
柱子說著就在院裡團團轉,找著趁手的鋤頭。
“這是說什麼胡話呢?那些破爛收了有什麼用?”
王婆子不由得拉下了臉。
“定是那江掌櫃拿話哄你小孩子呢!”
柱子已經在瓜架下尋到了鋤頭,一手扛著,就湊了過來。
“阿娘你張嘴!”
王婆子正在罵人,嘴倒是張著,一塊什麼東西就塞了進來。
她嚇了一跳,舌頭一動,卻品出甜絲絲的意思來。
“唔,這是胡麼?”
柱子笑嘻嘻地說,“阿娘,這是江掌櫃給的糖,著實的香甜!我看咱們城裡最好的點心鋪都沒有這麼好的糖哩!”
王婆子咽了下口水,這下子不光有甜絲絲的味道,還有股子奶香味。
她家老頭子在的時候,也是買過幾回好糖果點心的。
這味道,不說最好吧,也差不離了。
“那江掌櫃好端端地,怎麼會給你糖?給了幾顆?可還有?”
柱子扛著工具去了後院,王婆子絮絮叨叨地跟在他身後。
少年開始吭哧刨地,“江掌櫃說他改了鋪子以後,我是去的頭一個,所以給我兩顆!”
“阿娘你站開些,看土濺你身上!”
其實他就嘗了嘗味道,頓時驚為天人,隻咬下半顆,另外半顆又裹回去,如今就藏在口袋裡。
但他才不說呢。
彆看老娘天天在屋裡嘮叨大哥大嫂沒良心。
可有點啥好的,卻都惦記著給大嫂肚子裡那個小的呢!
前幾日,前街娶媳婦,老娘去幫廚乾活,從早累到晚,除工錢外多分了四隻鹹鴨蛋,還要托人給大哥他們捎去兩隻!
果然,王婆子一拍大腿,懊惱,“你這冒失鬼,這樣好的東西,怎麼就塞我嘴裡了?上回你大哥托人來,說是你大嫂……”
少年撇撇嘴,“行了,阿娘彆說了,我知道大嫂如今害喜,好些東西都吃不下,家裡但凡有點好的就要想法子托人捎過去的。”
他就是故意怎樣?
阿爹辛辛苦苦乾了十幾年,掙的銀子都給大哥娶媳婦了。
可大哥倒好,一有了小家,就精得不想往公中交銀子。
還不就是嫌棄他這個兄弟是負擔麼?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嘿,親們,開新坑啦!
小夥伴們快來玩耍呀!
看文指南:
這個小故事以資源平衡為主,不以大富翁經營為主。
回收站裡能回收的東西必須是本世界裡沒用的東西。
第一二個世界裡的女人都不是女主,請放心食用。
但在彆的世界裡會有女主出現,戲分少且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