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我自己可以(1 / 2)

是趙予墨的母親置辦且最喜歡的一座莊園。趙母在世時,時常會帶年幼的趙予墨到莊子裡玩。

春天釀桃花酒,夏天乘涼,秋日捕獵,冬日則將春日裡釀下的桃花酒挖出來,放在爐上用隔著水用碳火慢慢溫著。閒來無事嘗一口,恰好暖心暖肺,身體哪哪兒都是熱的。

趙予墨這回把臨柏帶來,就是想讓他可以暢快騎馬之餘,嘗一嘗他娘十幾年前釀在樹下的桃花酒。

於是等用完晚飯,他就領著臨柏四處挖寶。終於在一棵老樹下找到了酒壇子的蹤跡。

趙予墨偶爾會在外人麵前裝裝樣子,但在臨柏跟前兒,他根本就沒有半分的架子,徒手挖土,講究一個痛快。

被裹得像一團紅色糯米團糕的少年在他身邊蹲著,也在專心致誌看他刨土。

看著看著,不由手癢。

他一人獨居寧安宮的時候也時不時會挖土掏鳥,雖然多數情況是為了果腹,但他玩的也很痛快。現在看趙予墨挖得那麼痛快,他的玩心也被稍稍勾起了一些。

一旁趙予墨眼尖的很,見他眼睛專心致誌盯著土,就猜想他約莫也感興趣,便主動讓位,把餘下的挖土工作都交給了臨柏。

他說:“本就是衝著儘興來的,不用怕臟。而且待會兒咱們要去山裡的小溫泉泡澡,一衝就乾淨了。”

近些年,臨柏能聽到的皆是皇室貴女理應如何如何。日夜熏陶之下,即使臨柏不與他人多交流接觸,也逐漸被規範了行為。

倒是頭一回聽人勸自己,放肆玩。

…趙予墨果然是趙予墨,說話做事,永遠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外。

但不得不說,趙予墨這樣的性子,讓他覺得很輕鬆。臨柏很難說清自己是什麼感覺,隻覺得在他身邊待著十分痛快,而且…這家夥對他的好,好像沒有底線。

前陣子才想著不要恃寵而驕的臨柏,這會兒就已經被侵蝕掉了抵禦的城牆,在趙予墨的誘惑下,慢吞吞開始刨土。

泥土特有的微腥芬芳隨著臨柏的動作緩緩散開,少年那點被壓製著的稚氣和玩樂心思,因為這小小的舉動而逐漸開敞。

挖到後頭,臨柏手指便接觸到了一圈相較泥土,質地更硬一些的物件。

順著輪廓下挖,一個不太大的酒壇頂端便冒出了頭。

趙予墨見狀,在一旁協助,雙手迅速開刨。泥土從下胯沒有間隔的飛出,臨柏看著他,就仿佛在看夢裡出現過的那隻老虎。

瘋狂挖洞,無法自拔。

沒挖一會,兩人成功把酒壇子抱了出來。趙予墨先是開壇聞了聞寒風都壓抑不住的濃鬱酒香,而後便樂嗬嗬攜著臨柏到後山溫泉,準備邊泡邊喝。

溫泉位處山腳拐角,趙母在溫泉一側支了半個棚子,忽然落雨或落雪時躲一躲閒。另一側保持原樣,對天敞著,仰頭望,有時能捕入一簾星夢。

趙予墨為臨柏著想,特地屏退下人,不讓任何人跟過來服侍。但臨柏在趙予墨麵前,還是不由自主地拘謹。

雖然這些天,他們也時常為對方緩解晨痛,但要做到完全赤誠相見,他還是心有芥蒂。

可趙予墨毫不拖泥帶水的脫去衣物,下水後還向他投來了問詢的目光。臨柏這才恍然發覺,趙予墨這是將自己完全當作男兒對待。不知不覺中將趙予墨當作男子榜樣看待的臨柏,有一種被長輩承認,尊重,且被認真對待的喜悅。

他努力克服芥蒂,也學著趙予墨的模樣大大方方脫衣,趁著身上熱氣未散,趕忙鑽進水裡。

八百個心眼兒的趙予墨全程觀賞,等臨柏下水,他就捧著已經洗乾淨的酒壇子泡到溫泉中。

倒也沒做什麼,兩人隻是單純的享受溫泉,仰望夜空。待趙予墨覺得酒熱得差不多,便直截了當揭去壇蓋,對壺暢飲。

他沒什麼顧及,回頭把壇子也遞給了臨柏。後者猶豫一陣,就學著趙予墨對壇吹。

然後毫無意外地嗆了一嘴。

趙予墨不住大笑,叫一旁的臨柏耳廓發紅,悶著聲一口又一口,一直往嘴裡灌。

趙予墨一開始由著他,後來發現這小子喝個不停,伸手一攬,才發現他已經醉了。

……。

攏共也就幾口,還是果酒,這就醉了??

侯爺無奈,隻好伸手把壇子從臨柏懷裡扒拉出來。又擔心他泡暈了,便直接把人扛上了岸。

臨柏平日就乖得很,醉酒之後更是安靜得不像樣子。任憑趙予墨擺弄扛上岸也沒有反應。

倒是趙予墨給他穿衣服的時候,臨柏像是猛然驚醒一般,嚇了一大跳。顧不得沒穿鞋,他慌裡慌張地按著衣服扣子想要逃跑。

可惜人還沒跑出去,就被眼疾手快的趙予墨給逮住。

“跑什麼。”趙予墨覺得這衣服有點難穿,直接撈來狐皮大氅把人裹成了球。

被暖意包裹的臨柏卻還在掙紮。趙予墨沒轍,隻好把人裹緊,往肩上一扛,拎著鞋下山去了。

他自己衣服沒穿嚴實,但好在身體底子好,吹吹風也無傷大雅。但臨柏卻不一樣。

在池邊那麼一鬨,到了夜裡,他竟發起了高燒。

真把趙予墨給嚇著了。

剛喊來人,趙予墨吩咐去請大夫。可話剛說完,他就覺得衣擺被用勁兒地拽了一下。

順勢低頭,趙予墨向床裡看去,才發現麵色潮紅的臨柏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

趙予墨伸手撫了撫他的額發,低聲安慰道:“彆怕,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了,大夫很快就來。”

本以為臨柏聽了能安心,卻不想臨柏神情更加慌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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