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羨道:“之前我也沒思量此事,陳家村的商隊遇到危險,還有遼人奸細暗中作梗,所以不得不防。
眼下正是對付遼人的關鍵時候,成藥非同小可,不能大意。”
騙人吧。謝良辰清楚,這不過就是宋羨為常悅找的借口罷了,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仿佛沒有任何私心。
鎮江宋羨最大,謝良辰哪有反對的道理。
謝良辰向屋外看了看,常安、常悅安排的差不多了,他們也該跟著下山去。
謝良辰用隻有宋羨能聽到的聲音道:“我還要感謝大爺幫我查父母的下落,大爺屢次對付蕭興宗,那些遼人已經將大爺當成了最該除掉的仇敵,這樣的暗殺不知往後還有多少次……”
“我就當做你是在擔憂我,”宋羨勾起嘴角,麵帶微笑,“不過……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是誰?”
宋羨指的是,她見過前世宋羨的樣子,知曉他會成為最後的贏家,至少北方都被他握在手裡。
謝良辰下意識地道:“可是如今與前世不同了。”
前世宋羨不是這般模樣。
“哪裡不同了?”宋羨眼睛中仿若有光,“是世道變了還是我變了?變好了,還是變得不好了?”
謝良辰還沒說話。
宋羨站起身道:“我覺得若是變好了,那就不用擔憂。而且對我來說,能重新來過,而且比從前好了,那就是莫大的幸運。
很多時候好一日,勝過一生。”
謝良辰看著宋羨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那些模糊不清,讓人想不明白的話,好似是說給他自己聽的,又似說給她聽的。
他指的變化是因為她嗎?他的意思其實她明白,可是她卻沒想清楚。
謝良辰長長地歎口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愁些什麼。
常悅走進屋子來幫謝良辰拿藥箱:“多謝大小姐替我們在大爺麵前說話。”
常悅的話說的很舒暢,委實不像不敢開口說話的模樣,謝良辰心裡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謝良辰道:“大爺沒想罰你們,還與我提及你們兄弟才跟隨他時的情形。”
她這話也是提點常悅,他早晚要回到宋羨身邊,一定要記得宋羨的喜好。
常悅道:“常安聰明但少年時身體不好,我拳腳功夫一直不錯,但是隨大老爺去軍營被石塊砸中傷及了臟腑。大爺留下我們,也是幫了我們,讓我們安安穩穩地養好了傷病。”
常悅想了想又道:“大爺的性子怪,與彆人不一樣。”
謝良辰驚詫,沒想到常悅說的這般順口。
常悅道:“壞事做在人前,好事倒不讓人知曉,生怕彆人發現他心軟似的,常常擺著一張冷臉,好像誰也不需要,其實……老太太說過,大爺小時候最粘人。”
謝良辰想到宋羨喝醉時的模樣,她去哪裡他就跟到哪裡,就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可不就是粘人?
常悅還想要繼續說,謝良辰阻止道:“彆說了。”
她有種背地裡與常悅一起叨咕宋羨壞話的感覺,她甚至覺得很有意思,若是沏壺茶,拿些果脯和肉乾,邊吃邊聽就最好了。
這種念頭不停地滋生……
還是先打斷常悅的好。
謝良辰歎了口氣,不知常悅還能不能變回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