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何況他的眸中也隱隱有擔憂之色,感情做不得假。
仿佛被點醒。
重新意識到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薛遠嶠也無心在此糾纏,轉身便禦劍離去。
對方不過是一個跳梁小醜,和雲渺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
“怎麼會……”
攥著蛇骨鞭的指節力氣大到發白, 宴朝胸膛輕微起伏,比當初得知雲渺將他耍了還要憤怒。
他這些日子都忙著準備那些聘禮, 一切親力親為, 竟然錯過了那麼大的消息……
明明早就想好,將小人修娶回去再狠狠折磨的,如今竟然杳無音信。
究竟是什麼時候失蹤的?
倘若在秘境內, 對方那麼怕蛇,沒有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先來時心中隱秘的喜悅心情早已蕩然無存, 宴朝眉目陰沉,連眼底都泛起淡淡猩紅。
雲渺確確實實騙了他,也水性楊花愛勾引人的很。
畢竟頭一回見麵就能踮起腳尖將嘴巴送給旁人吃,收了聘禮,還口口聲聲說什麼要嫁給自己……
然而對方到底比旁的人修要細皮嫩肉,還嬌氣,此刻卻不知在何處吃苦?
……
夜闌宗。
宗門前一條江水滔滔而去,水下重重漩渦險要至極。
秋風蕭瑟,一連多日陰雨綿綿,江上雲暮低垂籠罩著淡淡寒煙。
水勢湍急,不斷擊碎縹緲煙波。隻見秋浪荻花中,一條白玉舟如入無人之境暢通無阻,緩緩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群滿載他宗財物,悠悠歸來的魔修。
此時臨近傍晚,天色昏暗,然而白玉舟船身四處都安放著碩大無比的夜明珠。
更有兩個魔修手提紫檀八角嵌玉燈籠,生怕身後的人有個磕磕碰碰。
“少宗主回來了!”
“在哪兒?”
早早等候在宗門口的另一群魔修聞風而動,一股腦的湧了上去。
“這次圍剿嗜血門餘孽,有少宗主出馬想必事事順利。”
“奔波辛苦了一路,小宗主肯定累了,我這兒有備好的靈果和點心……”
魔門中夜闌宗一家獨大,向來不允許其他小門小戶來挑釁他的權威。
而立派不過幾十年的嗜血門,居然敢動夜闌宗在外成立的眾多產業,自是不能被容忍的眼中釘。
隻是此次圍剿的領頭人,樓斷秋並未派宗內值得信賴的長老,亦或年輕一代出眾的弟子,而是……
“都彆貼著我!快要被熱死了。”
貓兒叫一樣的怒吼,空有響亮嗓音,卻總帶著股似有若無的撒嬌意味。
雪浪劍在前方強行清開一條小道,雲渺借助靈力從白玉舟上跳下來,唇瓣緊抿著,似是因為被擠到而有些生氣。
不同於幾個月前,衣著簡單素淨一看就是清苦的名門正派。如今的雲渺已經被魔門中奢靡風氣腐蝕,儼然是個合格的小魔修。
一身銀朱色衣裳張揚豔麗,將本就白生生的肌膚襯得好像在發光,銀線織就的同色係發帶在風中飄揚。
纖細脖頸上,戴著個如意卷雲紋鑲玉瓔珞項圈,正好鎖住那截羊脂玉似的白膩。
就連腰上,都佩掛著一隻白玉做的神氣小老虎。
原本乖乖巧巧,頂多有一些嬌氣懶散的雲渺,此刻變成隻翹著尾巴的小孔雀,徹徹底底在魔修中混得風生水起。
“你們都一個勁兒的擠上來乾嘛?”明明傍晚秋風涼意十足,但雲渺卻仍然熱到臉頰粉撲撲,腦袋暈暈乎乎道:“把我的新衣裳都弄皺了!”
這是他最喜歡的一件衣裳,料子穿上輕輕薄薄,不冷也不熱。
萬一皺巴巴之後弄不平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