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眉眼帶著冰霜,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我原本以為,你哪怕是再不堪,作為男人最基本的風度也應該有,可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可以無情無恥到這種程度!”
“你現在很嫌棄她嗎?你覺得她令你蒙羞了嗎?那你為什麼不想想,她為什麼會遭遇到這樣的不幸?
全都是因為你,因為你這個不稱職的丈夫!
明明知道如今城市裡治安不好,尤其是大晚上的,一個獨行的年輕女人有多危險,可你就為了你心裡的那一點不痛快,那一點麵子,你將她拋下自己跑了,你這樣的作為,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嗎?現在她受到了傷害,正是最脆弱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刻,你對此沒有一絲的愧疚,你竟然還能夠往她的不幸再踩一腳,你這樣的品行,簡直是讓人寒心到發指!”
“對待為你生兒育女的,陪伴了數個春秋的妻子,你都可以如此狠心絕情,我真的很懷疑,如若有朝一日,當家國出現危難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會如同今日
這般,毫無擔當不說,還要落井下石!”
病房裡劉秀清將顧長安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又大聲的哭起來。
她怎麼能想到呢,在她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是她最討厭的人,站出來第一時間保護她,也是她站出來第一時間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真是充滿了諷刺!
衛詹軒羞得滿麵通紅,恨不得地上有條裂縫讓自己鑽進去!
衛詹霆冷冷的看著他:“既然連人都不會做,在她傷好之前,你也不必再過來了。”
衛詹軒抿了抿唇,想說什麼到底是不敢說,低頭從他們身邊走過去,匆匆就離開了。
顧長安氣得渾身發抖;“簡直是混賬!”
衛詹霆默默的在心裡又記了衛詹軒一筆,抱住顧長安:“行了,彆生氣,回頭我給你收拾他出氣。”
顧長安白他一眼,過了一會兒才算是稍微平靜一些,“你在外麵等我一下,我進去看看她。”
顧長安推門進去,劉秀清還在哭,聲音都嘶啞了,
頭發也淩亂,整張臉小小的黃黃的,一點兒都不見平日的好氣色,顯得格外的可憐。
顧長安走過去坐在病床邊,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哪怕她這邊剛剛擦了,那邊又有淚水滾下來,顧長安也不厭煩,一遍遍的給她擦,直到劉秀清停止下來。
顧長安收回濕透的手帕,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了半杯水,然後放在床頭櫃上。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劉秀清沙啞著聲音,紅著眼睛眼神複雜的看著顧長安。
“我不是對你好。”顧長安很平靜;“我是在對我自己好。”